“西八办”在北新街,这是第二次来了,当年相机卡在延安坏了,后就想着如有机会再去拍一次。国保名录中,有8个“八办”,去过其中6个,剩南京、桂林2个。
抗战爆发后,根据国共合作协议,八路军先后在全国设立了16个办事处,1个联络处(新乡),1个通讯处(长沙),1个交通站(贵阳),这些点都是公开的合法机构,规模有大有小,存在有长有短,责任虽不尽相同,但工作大多是统战、动员、输送物质、人员接待和交通联络等等性质的内容。
西八办是最早设立且存在时间最长的办事处。这一片现在叫“七贤庄”,是一组有10个院落组成的平房建筑群。1935年红军到陕北后,租了一号院,设了个秘密交通站,在牙医门诊的招牌掩护下,负责延安的药品采买、运输和通讯什么的,全面抗战后,成为公开机构,直至1946年撤回延安。
门口挂了5个牌子:“德国牙医博士冯海伯诊所”“民军第三十八团第十七路教导队通讯训练班”“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驻陕办事处”“国民革命军第十八集团军驻陕办事处”“八路军西安办事处纪念馆”,是个建筑80多年使用功能的指向。
西八办坐北朝南,一号院两进,由正房和厢房组成,均为硬山顶砖木结构的平房,有趣的是它的厢房,和正房连体,但又辟分两半,即它是这个院的东厢房,也是旁边院的西厢房,所以房间的格局非常狭小,只能置放简单家具而已。
后来业务需要,西八办又承租了三、四、七号3个院落,作为下属部门、居室和接待使用,所以从高层到进步学生,包括外国人白大夫等都和西八办有着关联。现在这里是纪念馆,复原展出了实物、照片等,另一院落是“伟大的女性”海伦斯诺展。
“八路军”也是一个挺有意思的番号,前后就用了21天,随即就被国民政府军事部改名号为“十八集团军”,所以当时八办的牌子都是国民革命军第十八集团军驻某地办事处。
除对外交往、战令文书外,其余都以八路军自称,因为延安上峰及同仁们不喜欢后面身份证的新名字。当时在重庆,邓颖超就怼了叶恭绰:“你们有了十八军,又让我们用十八集团军,这不乱了吗?”像115师,前期臂章为“18GA”,后面一律“八路”,这名号一直用到1947年。■
我去过的其他办事处旧址:
▲兰州八路军办事处旧址
▲武汉八路军办事处旧址
▲洛阳八路军办事处旧址
▲太原八路军驻晋办事处旧址
▲乌鲁木齐八路军驻新疆办事处旧址
▲重庆八路军办事处旧址
西安人民大厦为省保,和人民剧院等都是上世纪50年代的西安优秀建筑,当年它是西北最高级的外事接待宾馆。大厦位于东新街,是建在明秦王府遗址上的,不远还能看见府墙遗存。院里郁郁葱葱,翠鸟欢歌,喷泉激鸣,十分惬意。
整个院里由1号楼、2号楼、3号楼、大礼堂和中餐厅组成,最早建成的是1号楼,即一进院看见的6层大楼,现在是五星索菲特传奇酒店,门口不锈钢铭牌上,还标注有法语“depuis 1953”,最晚是1958年建成的3号楼,但现在3幢楼分属于不同品牌的酒店在经营。餐厅和礼堂在东西两边,中西合璧,顶为重檐攒尖式,是院里色彩最明丽的建筑。
1号楼高34米,长百米,树木遮掩,难以将楼全景收入镜头,这楼外表麻灰色,但精彩全部在细节。主楼中间采用罗马式穹顶,下面是夔纹云纹浮雕,“人民大厦”4个金色隶书大字,由寇遐所书,在杨虎城的止园里也有他题写的匾额。大厦的两翼窗下是鸢尾花浮雕,并辅有神兽、卷叶草、西番莲等装饰,华美如锦带。
大堂入口呈八字,左右有华灯,正中开3个圆弧拱券门,立柱头是旋涡纹,上面的弧面为8个敦煌造型飞天,执筚篥、笙箫、琵琶、箜篌,云气流转,飞花渐迷,一片歌舞升平的祥和气象。这些装饰都是在水泥砂浆快干的时候,靠人工雕琢出来的,费时费工,不过这种工艺现在已经淘汰了。
“先生你好,欢迎光临……”这般热情,如沐春风,隔着口罩也能感受到小伙子的微笑。得知我是来参观的,他给我介绍起了大厦的历史,滔滔不绝,最后说我们索菲特酒店是法国雅高集团旗下的品牌,所选择的建筑必须超过50年且要具有一定的历史底蕴的。“先生,我们还有博物馆,走,我领你过去。”
博物馆很小,墙上是照片、展板,除简单的家具外还有展柜,碗碟盅盏刀叉等,从镀金鲍翅盅来看,确实奢华,这些旧物,上海的国际饭店、天津的利顺德饭店也展出,是这些老酒店的记忆。房间的一个角落里,还堆放着大量的有人民大厦logo的碗碟盘壶,冰清玉洁,估计都是上等佳瓷。
看完游泳池后,走到院外,没有看见油橄榄树,又返回大厅询问小伙子,他又领着我出来,指着前面就是。原来在1号楼背后,但得穿过茂密的广玉兰、女贞树林才能看见,2号楼前面西、3号楼前面东各植9颗。
1964年春,周总理访问阿尔巴尼亚,时任部长会议主席谢胡送给总理10680颗油橄榄树苗,解决中国食用油短缺的问题,这些树苗后来大都种植在南方,北方种的地方呢,甘肃在陇南、陕西在汉中,也都是秦岭以南的温暖地区。
而西安将得到的18颗树苗,种在了人民大厦的院里,这算是阿国油橄榄生长的最北地带了吧。没想到它长势喜人,移居西安还没水土不服,根深叶茂的,每年还硕果累累。当年谢胡送了5个品种,院里的也不知啥品种。油橄榄属木犀科,四季常绿,橄榄油号称“植物油皇后”,但不知道这酒店用不用自产的橄榄油炒菜。■
极目风烟无限景 与同好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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