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渠家为大祁县晋商大院的联璧双珠,渠家在昭馀东大街,号曰“渠半城”,此言不虚。渠家老祖明初时,从晋东南移民至祁县开枝散叶。到了清中期,渠家开始隆发,集团化产业,累累涉及票号、茶庄、盐店、当铺、绸缎庄、药材庄等等一堆生意,一不小心就成为了昭馀首富。
历史上的渠家共有40个大院,944个房间,占地2.3万平米,现在旅游参观的只是其五分之一,即内分8个大院的五进式穿堂院,它是渠源浈及其后人的旧居宅院,清乾隆年始建,一直延续到民国十四年。
“渠家大院”这国保包括主体院(晋商文化博物馆)和长裕川茶庄2部分,而大院南面有渠源浈故居、西有渠本翘故居,也都是渠家属性的建筑。大院有明楼、统楼、栏杆等院落,自成体系又彼此相连,高墉朴于外,雕构丽于中,晋商大院皆如此。
各院落之间有牌楼相隔,当年维修时,从祁县的谷恋村、段家窑村搬迁了2个牌楼到渠家,修旧用旧。而戏楼院的戏台也是从段家窑村濒临倒塌的马家院搬来的,算是活化了该物件,总比变成土灰朽木更有价值吧。
想起一故事:在渠家的大买卖中,渠晋山的“书业诚”是一小型文化产业,主营书籍、字画,旧址仍在太原钟楼街西。清中期,刘懿(《北齐》书中叫刘贵)墓志在忻州出土,拓片后来康有为、罗振玉都有,奉为至宝。
书业诚也嗅到这商机,去忻州墨拓,回来倒卖,后嫌麻烦,干脆复制了一块碑,不知复制品的拓片是否存在商业欺诈。真品、复品后来都被省博购回征集,现存放在太原纯阳宫。而这位刘懿大概就是前几年火热的忻州九原岗北朝壁画墓的墓主。
繁华落下,不是雀儿巢,就是别人家,抑或田里种庄稼。民国后社会格局多变,渠家大盘也开始飘绿,和许多晋商一样,逐渐退出了舞台。变成旅游景点前,大院还是某军区的休干院。如今里外喧哗,新檐清瓦,柳柳花花,只是旧燕不寻王谢家。
渠源浈宅院建于民国时期,坐南朝北,二进院落布局。此院原为渠家长工、车夫居住院落。后渠源浈之子渠本翘对其进行扩建、装修,现为度量衡博物馆。
渠本翘故居即“九如堂”,他是山西近代杰出人物之一,渠家翘楚,善实业、教育、外交等。故居为四合院型,由堞堡式出厦大门、硬山正房和东西厢房等组成。
长裕川茶庄旧址在段家巷里,始建于清光绪年间,直至民国陆续建成,由四个大院和两个偏院组成,现在是晋商茶庄博物馆。里面楼院规整气派,砖木石三雕精湛,呼之欲绝。
西南院门上的牌坊式门罩为最。五台龙泉寺牌坊40多名工匠用了6年完工,而这里的用了60多人3年始毕,慢工出细活,是为精品工程。立柱开三间,华美繁复无比,人物、动物、花卉、物件等等,取材吉瑞寓意绵远。中为行书“茀禄尔康”匾额,辅以左隶书“乐循理”,右篆书“恒其德”字额。四根立柱,中柱为张思睿集篆联,边柱则为祁寯藻楷体联。
祁县是晋商万里茶道的中心,当年驼铃声绵绵不绝,贯穿子洪、祁城、贾令诸村镇。长裕川前身是长顺川茶庄,为渠晋山高祖父渠映潢所创,它是祁县开设时间最长、规模最大的茶庄,主打湖北赤壁所产紧压砖茶,弥200年而不衰。与后来的票号等一起,打造出了传奇的白银帝国。■
从涧村的“塔坚强”下来,遇一三轮车大哥,询问涧壑村(当地人叫涧法村)怎么走,结果他说,我送你一截吧。从电站过昌源河,有“昌源河国家湿地公园”牌牌,车行了一会即到村口,他说,我不知道那庙,你进村问问吧,于是谢辞这位热心大哥。
涧壑真武庙在村中央,高大的土台威严而立,根本看不出它是庙,围绕一圈也不见其门所在。甲村民让我去村长家找找钥匙,乙说书记可能管着呢,结果丙说,哪有那么麻烦,从洞洞里钻进去就是了。
涧壑真武庙为省保,与梁村洪福寺成为祁县仅存的两处“城堡式庙”,四周是夯土墙,南墙塌毁,黄土将山门全部掩埋,后人挖的洞洞成为唯一进口,不容错身而深长,蜿蜒一折,便入院中。
真武庙格局坐北朝南,一进院落,由南殿、大殿、东西厢房组成,明清产品。院内凄迷颓废,进去榆树、葎草缠绕,出来鞋裤上又沾满了鬼针草。塌顶的厢房砖木瓦横陈,惨不忍睹,屋里面长出的臭椿倒是郁郁葱葱。
大殿已维修过,单檐硬山顶,面阔三间,明间柱间、补间开斗栱6朵,四铺作无昂,蚂蚱耍头为锯掉后新补。殿内进深四椽,脊槫、平槫上有彩绘,山墙还有残留道家壁画,有连环画性质,标注“□□遇会”等等,并属信士大名。
涧壑村出来就是梁村公交站,或去子洪,或返县城,或就去看梁村两国保,便利至极,随取自乐。■
极目风烟无限景 与同好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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