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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蒙古的日子里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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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6.30 辽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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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过往的回忆林林总总也写了不少。圈里的朋友们也纷纷评论,有的说我在怀旧,有的说我记性好。其实,我写的这些东西还只是管中窥豹,九牛之一毛。

最应该写的还是人,那些与我朝夕相处的哥们、同事、朋友、领导。因为他们与我有着共同的甘苦忧乐,正是有了他们的存在,有了他们的相互帮衬提携,才让我在蒙古三年的日子过得更充实,更有滋味。

离开了祖国,到了这个陌生的环境,最大的变化就是更加珍视友谊和陡然增加的归属感。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出了国,不仅要靠朋友,还要靠我的祖国。我的靠山就是我的中国,这是没有长期在国外生活过的人所没有的感觉。

在那里,我们有使馆的领导,每逢节日都把大家招呼在一起,亲人般地团聚,真诚热烈的祝福,这是我最幸福的时刻。分管我们商务活动的领导有使馆商务处,前后两任参赞和同志们都成了很好的朋友。直到大家离开蒙古之后很长时间,还彼此保持着联系,时不时地共同记起那段日子。但是由于篇幅关系和有其他的限制因素,不能更多地写了,留在心底里吧。

还有就是那些仍然留在蒙古的哥哥兄弟们,我很想念他们,但是也不能更多地写他们,因为他们还留在那里,要继续生活。要知道那里的环境并不是特别友好,我不能说更多的话,怕的是给他们带来麻烦。

在蒙古工作期间,经历了几件比较重要的事,在我的记忆中很清晰的,需要提一句。

一是我去蒙古工作第二十天的时候,我失去了我亲爱的父亲。虽然他那时已经卧病在床很久了,但我离开他的时候病情还算稳定,我和他告别的时候似乎也听明白了我即将远行。但终究没给我为他送终的机会,成为终生的憾事。值得铭记的是,当时我着急回家奔丧却买不到回国的机票,急的火上房团团转的时候,斯巴鲁商总动用了他的人脉,为我赊来一张机票(以他个人信誉担保,先出票后付款),并亲自驾车送我上了飞机。

二是我们参与了蒙古国政府总理和中资企业的见面会,蒙方政府听取中国企业的发展诉求,我们的企业商会和企业代表向蒙方陈述了我们的要求,表达了我们的意愿。虽然我也知道以对方政府的低效率,并不会有立竿见影的效果,但是我们发出了声音,这是代表整个中国的存在,毕竟有了个良好的开端。

三是我参与了蒙古国中资企业的商会,为商会建设和会员企业的发展出谋划策,并荣幸地被聘任为副秘书长,我们的商会为了迎接我们国家领导人访问,在使馆领导下举办了中蒙经济论坛,我有幸为会长起草了主旨演讲,并为大会的中方企业家统稿,喊出了大家的心声,为中蒙经贸的发展建言献策(效果可能是死水微澜,但毕竟是呐喊过的)。在商会工作期间,也曾为我们的受难同胞捐款,为蒙古的贫困儿童献过爱心,作为中资企业的一份子,也为当地社会发展尽了一份责任(但是现在想起来,当时还是有些缩手缩脚,表现的太保守了,完全可以再放开一些)。

关于在蒙古的经营活动和日常生活,究竟应该做怎样的概括或者定义呢?还是讲讲我经历的事儿吧:

记得我们公司的大院子很宽敞,厂房结构很先进(高强度铝合金板、高密度保温泡沫),外表也很气派,据说原来是一家德国企业投资建设的蔬菜无土栽培的车间,经营不下去,卖了;后来几个中国人把这个厂房做了涂料生产车间,又经营不善,卖给了我们;我们把这里扩建、修缮,改造成了汽车4S店,充满信心的投入运营。主人变化的速度和业务的跨度比幻灯片还快。

公司院子外面的空地上摆了好几只集装箱,东南角的棚子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包装箱。从我到那里就一直是那样摆着。我一直以为是我们前边的业主的,有一次突发奇想准备整顿一下,找到前任业主老王先生,要求他清理掉,原来这些东西也并不是他的,是谁的他也说不清楚。打开集装箱看看,都是选矿设备的控制器和电机,这和散落在院子里的其他钢铁构件应该是一套,保存的还算完好。而棚子里的包装箱已经被我们的员工们拆的七零八落,里面装的是类似国内小灵通的通讯设备,早就被当地员工们各取所需了。

我请教过在那里生活多年的哥哥们,他们对蒙古生活有啥体验呢?答案也是五花八门莫衷一是的。

唐哥在蒙古生活了近二十年,生意也由最初的贩运发展到规模可观的生产企业,他算是比较成功的商人了。他说:“蒙古有句谚语,填不满的大库伦(乌兰巴托),说的是库伦作为商贾云集的地方人流、物流流动太快,其实如果用我们汉语谐音的方法就可以曲解为:填不满的大窟窿。老时候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我听得毛骨悚然以为他说的是酒话,但是走心地想一想,似乎也有一定的道理。

被我视为师友、知己的薛哥,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也是个有思想、有见识的人。他的企业来蒙古发展也十几年了,经历了起起伏伏,风风雨雨。最初的创业者们纷纷选择了退却,只剩下他一个人还在坚持着。一次在酒酣耳热之时也和我谈起了在蒙古创业的生活。他说:“在蒙古创业就好比吃一餐流水宴席,如果抱怨酒菜太差,不好吃,就起身离开,那就永远吃不到喜欢的美食,你总得坚持,这道菜不好吃,再等等下道菜,总有一道菜是你喜欢的,适合你的,你得有足够的耐心。

我在蒙古的三年里,也总结自己工作生活的得失成败,常常也和国内的情形进行比较,慢慢悟出了其中的道理:这里虽然离我们很近;人们的长相也很相近;文化背景似曾相识;经济发展依存度高,产业互补性很强;似乎更适合发展,但是我感觉这里是个全新的、陌生的国度,因此,永远也不要用中国的思维解决蒙古的问题!

离开蒙古整整四年时间了,我的生活发生了很多的变化,不知道我的兄弟朋友们在那里过得咋样呢?

记得每年的新年晚会,大家最喜欢唱的一首歌就是《乌兰巴托的夜》,为什么喜欢这首歌?因为乌兰巴托承载了我们太多的情感,太多的苦辣酸甜!那就让我再重温一遍那熟悉的歌词吧!

乌兰巴托的夜 (我选了左小祖咒 贾樟柯版本的歌词,最能体现我心中的迷茫) 

穿越旷野的风啊,慢些走!我用沉默告诉你,我醉了酒。

飘向远方的云啊,慢些走!我用奔跑告诉你,我不回头。

乌兰巴托的夜啊,那么静,那么静!

连风都不知道我,不知道!

乌兰巴托的夜啊,那么静,那么静!

连云都不知道我,不知道!

游荡异乡的人儿啊,在哪里?

我的肚子开始痛,你可知道?

穿越火焰的鸟儿啊,不要走!

你知今夜疯掉的,不止一个人!

乌兰巴托的夜啊,那么静,那么静!

连风都不知道我,不知道!

乌兰巴托的夜啊,那么静,那么静!

连云都不知道我,不知道!

乌兰巴托的夜啊,那么静,那么静!

连风都不知道我,不知道!

乌兰巴托的夜啊,那么静,那么静!

连云都不知道我,不知道!

就把这一些列的回忆文字献给我的哥儿们、朋友、领导、同事们吧!我想念他们,这些就算是我和他们聊的心里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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