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是个不修边幅的女人,裤子总好像拎不上去在肥硕的跨上挂着,裤脚堆在脚脖子处。
隔着体恤可见她松垮的内衣象征性的兜着胸部,走起路像胸前挂了两个大鸭梨,左左右右的晃着。
天热时汗水把她乌黑茂密的头发黏成一绺绺,像蚯蚓似的贴在脸上。
萍走路外八字,拖着踢踢踏踏的步伐,像一只笨鸭子。
她总是瞪着一双人畜无害的大眼睛,别人聊天她听着,只要听到感兴趣的话题瞳孔就放大。
萍属于那种心里不藏事的性格,家里的鸡毛蒜皮都挂在嘴上,见了人就开始絮絮叨叨。
一样的话一天要对不同的人说。每一次都像第一次说起般。说到结尾处总用问句:
“我该怎么办?”
“我该说啥?”
……
这种问句恰好迎合了大多数人好为人师的癖好,于是五花八门的妙招纷纷给她支出来。
萍总是恍然大悟般“哦,哦!”几声,连眼珠都跟着转了几转。
于是好为人师的人们心满意足,毕竟有人认可了自己的妙招,感觉知见立刻高人一等。
萍大概心里在计算比例,看哪个建议占比最多。然后回去实行。
就这么看起来毫无主意的一个人,给我的感觉却是透着狡诈。
在她向我问过一次之后,我知道她需要的并不是我的建议,而是我作为凑数分母的价值。所以没有给出任何建议。
只要想想自己的处境,也就封住了自己想好为人师的恶习。但凡张口都误人子弟。
萍依旧乐此不疲,人们出谋划策也是甘之若饴。有时恰好多人碰在一起,颇有圆桌会议的气氛。
于是人们以这个问题为乐子,话里话外带着嘲讽与不屑。萍则站成熊二的姿势嘿嘿傻笑,像阴谋得逞了似的。
突然让我想到了初入大观园的刘姥姥。顿时让我觉得这群人才是真正的傻子。
林语堂说:人生在世,还不是有时笑笑人家,有时给人家笑笑。
我不想笑别人,当然更不想被别人笑。
因此认定,止语是上等智慧。
(编外:东风无力时就看百花齐放,我只做那株平凡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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