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赤包和小马泡，你认识吗？

不止一次说过，植物人的眼神是灰常敏锐的。当时我正驾车疾驰于康庄大道之上，瞥见路边有郁郁黄花闪过，观其大略就感觉很陌生。于是紧急脚刹，奔往赏鉴。

果然不出我所料，确系从未见过的新鲜玩意儿，葫芦科植物赤瓟，学名Thladiantha dubia Bunge，俗名赤包。其果实是老北京的儿童玩物，《四世同堂》中的“大赤包”即典出此物（看过这个剧就暴露年龄了）。注意看上图，黄花下已有毛茸茸的小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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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燕京岁时记》记载：“赤包儿蔓生，形如甜瓜而小，至初冬乃红，柔软可玩。”用手仔细捏揉之，可使其慢慢变软，孩子们常常比赛谁捏得最软最快。但这事儿也讲究个技巧分寸，捏急了就会把赤包捏破，流出恶臭的粘液和一包黑籽。所谓“大赤包”，即形容此人“外表光鲜”，实则“一肚子坏水”。

上古时期的电视剧《四世同堂》中“大赤包”的扮相

很遗憾我没能见到成熟的“赤包”，欲体验老北京的传统而不可得，因为那一丛很快就被人拔除了。但以小瓜作为“文玩”，这事儿我小时候也干过。用的是葫芦科另外一个物种----小马泡，看上去像微型的西瓜或者甜瓜，如下图：

小马泡，学名Cucumis bisexualis A. M. Lu & G. C. Wang，俗名“马包”。它是葫芦科黄瓜属在我国有分布的四个物种之一，另外三个是黄瓜、甜瓜和野黄瓜。与其他兄弟不同，小马泡的花不分雌花雄花，乃是雌雄同体。葫芦科大家族的特点之一是“花单性（罕两性）”，而小马泡就有幸占了这个“罕”字。

如同赤包一样，成熟的小马泡果实也会越捏越软，在我印象中，隐约还有类似甜瓜的香味儿。二三十年过去，弹指一挥间，当年在田野中邂逅它的惊喜，就像在昨夜的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