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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大都金水河故道及跨河跳槽考辨(一)

元大都金水河故道及跨河跳槽考辨(一)

——《析津志辑佚》金水河关联叙说统考

王锐英

1 引子——“金水河”非同寻常

“金水河,其源出于宛平县玉泉山,流至和义门南水门入京城,故得金水之名。”[1]

元代马祖常有《玉河诗》[2]描述元大都的金水河:

“御沟春水晓潺潺,直似长虹曲似环。流入宫城才咫尺,便分天上与人间。”

此诗传达出几许意思,值得玩味。一是御用之春水从人间到天上。历史记载和考古证实,在元和义门即明清西直门南侧120米处有一水关,这是元代为了保证皇宫里有充足的洁净水,专门开辟的一条御用河道,这就是金水河。二是其直线段不短,曲线段也是很有规模,全为人工修筑,不同于自然河道,最后流入宫城,专为皇家所用,令诗人遐想连连。

元代诗人王冕也曾经为《金水河》咏出一首诗:

“金水河从金口来,龙光清澈净无埃。流归天上不多路,肯许人间用一杯?杨柳春融青雾拥,芙蓉秋霁锦帆开。老夫白发少年志,适兴时来看一回。”

诗中说“金水河”又称“金河”,来自金口,应不是指金口河之金口,即金、元两代三引卢沟河水的分流处。本文理解诗中“金口”当为和义门之水关,元称“西水门”。清澈洁净的天河之水引得诗人瞩目,而且还要亲自上前验证一番,祈求在人间可否品尝一杯?

金水河曾经为金中都引玉泉山水至金中都,在至元八年至十三年(1271—1276年)间,与元大都城同期动工,为解决皇城宫苑供水问题而特别修建,因其自西山来,故名为金水河,又称御河。可以看出,金水河是从元大都规划伊始,就被纳入其“总体规划”而同步建成的,并且早于郭守敬开凿通惠河。

关于金水河的文献有许多,其最早的历史文献当推《元史·河渠志》《析津志辑佚》《日下旧闻考》《顺天府志》等古代文献。近当代专题研究文章有侯仁之先生《北平金水河考》[3](简称:侯文)和《北京文史》2018年第3期蔡蕃和姚华容先生文章《北京金水河考》(简称:蔡文)研究弥细,此外还有张文大、王春两位先生亦所述甚详。

本文围绕金水河做文章,故试图将《析津志辑佚》中关乎金水河的一切做个全面解读(本文记为[4]。当然,囿于理解力和文献文本与内容的不足,尚不足以准确释读,仅是一个探讨。

2 疑问——“金水河”在哪里?

如此大规模的全程新建的特定专用引水系统,在北京历史上可能是绝无仅有的(其它大多利用既有河道)。那么金水河有多长,有多少分支?水流量有多大?又是如何在工程上避免跑冒滴漏的?更加令人奇怪的是金水河的入城河道,长期以来一直无迹可寻,史书也记载不详,故其河道走向是最大问题。

金水河的重要水源之一是玉泉山一带的诸泉水,其上游河道据有关文献考证位于长河的西、南侧,与长河基本平行,至今自玉泉山到火器营一线可能略有痕迹,且猜测可能是金代开辟的,再向南经西直门进城直到太液池元代辟建的一大段则了无踪迹了,所以侯文中也留下些许疑问。后来的元大都考古及复原图,也仅大致描画了城内金水河的河道位置,具体细节还有待考古证实。

不过从清乾隆的两首诗中可以窥见金水河的特点:“金河之水高御河,灌输町甽蓄流波。其出一渠可步踱,岁久淤塞滋芦莪。……”(乾隆二十年,1755年)“金河高长河,玉河高倍蓰。设非次第蓄,一泻无余矣。”可了解到长河一侧的金水河直到清初可能还有局部留存,而且为调节水量的蓄水池、水闸等还有存在。且可知金水河水位比御河(长河)要高,年深日久河道几乎湮废,经过疏浚后金水河还可以行船,为两岸开辟上千亩稻田。

北京历史地图集《元大都复原图》中的金水河问题与皇城北萧墙问题

据《元大都复原图》[5]和有关文献,金水河经和义门南水关进城后,经西直门内大街南侧的半壁店街、柳巷胡同及至其东口,顺赵登禹路和太平桥大街南流转至甘石桥分为东、北两支,分别入太液池南、北。其中北支经平安里东转厂桥至北海北门再转而南行进入大内。为了确保金水河水不受污染,当时采取了独特的工程措施,即凡与旧有河道交叉处,均修建“跨河跳槽”。跨河跳槽实即渡槽,这可谓北京最早的“水道立交桥”了。

《元史·河渠志》记载:至元二十九年(1292年)二月,中书右丞马速忽等言:“金水河所经运石大河及高良河(即高梁河)西河俱有跨河跳槽,今已损坏,请新之。是年六月兴工,明年二月工毕。”说明通水将近20年,金水河渡槽已有损坏,需要维修。此段记载中的运石大河、高梁河、西河,一直为史家所迷惑,侯仁之先生亦说过:“这是一个问题。”

3 “跨河跳槽”与“高梁河西河“考证

“这是一个问题”需要仔细探究。

元大都复原图中的“西沟—金水河”河道标记是完全错误的

首先,与金水河交叉的主要河道是运石大河,有人说是车厢渠,即古高梁河。但是《元史》文中将运石大河与高梁河(西河)并列,与高梁河有可能无关。关于运石大河的位置,王春文说其位于金水河上游靠近玉泉山附近,蔡文推测为郭守敬所开金口河的分支,在今北洼路,目前暂无更明确信息,要结合西山石材的开掘进行考察,比如找到采石场,需要继续下功夫。

其次,关于“高梁河西河”,因其断句不同,出现多个颇有争议的情况:

一是“高梁河之西河”,指高梁河分为东西两段,此为其西段,即紫竹院以西的古高梁河,即今南长河在紫竹院向西接古代车厢渠故道。有说此段即是上述运石大河的。金水河大致在今紫竹院、三虎桥附近跨越古高梁河。

二是“高梁河、西河”,指高梁河和西河,明言两条河流。如是,按照叙述顺序和地理方位,高梁河为上述古高梁河,西河则另有所指(见下)。金水河既跨古高梁河,也跨西河。

三是“高梁河西河”,指高梁河以西的一条河,其名即为“高梁河西河”,简称“西河”。这条“西河”疑为下述河道之一:

(1)元大都的西护城河(简称:元护城河),金水河与之相交于城墙下。如此则大都西护城河早已有之,按照地理形势以这条西河引水向南直接进入金中都,比东边沿赵登禹路-太平桥大街下的西河引水更加合理,元借此傍河东岸修建城墙也是非常现实和方便的。

(2)或者指在大都城内,据有关文献考证为“开凿”于金代的南北向沟渠,即后来的大明壕,清代以后称西沟、北沟沿,在赵登禹路北端与西直门内大街交汇处曾经有一名为“横桥(红桥)”的小桥,桥下确曾有一条北通白莲潭(积水潭)即古高梁河的河道,见于《清雍正北京城图》(侯仁之)和蔡文中的介绍。但是,如果金水河在此桥以南“跨河跳槽”于此河,那么此西沟就绝对不会是元金水河的河道了,元大都复原图的河道标记就成为一个大问题,是完全错误的。

《清雍正北京城图》中西沟北通白莲潭的河道,其河水应是向北流向白莲潭方向

《清雍正北京城图》中的西沟和北接白莲潭河道

还有一个大问题,此西沟如果早于元大都,那么其初并不是为了引水开通的,而是一条自西直门向东再转向南伸展的天然河道。因为无论引水向南溉田还是引入金中都北护城河(这是多种文献的判断,亦名其为金金水河),最合理的话应从地势高的上游如豁口以西、或西直门以北、或三虎桥之古高梁河段引水,而不应从其下游即今积水潭位置反向西南、延长路线来引水,这是极不合理的。

北京城西北部地形图(据1916年北京都市内外城地图绘制)

金水河与高梁河西河(西沟)流域地形态势示意图

而且,根据地形高程判断,西直门内大街北侧以马相胡同、北草场一带为一高地,大街南侧则以官园为中心北至半壁街以北、南至宗帽胡同和玉皇阁以南为一高地,东边自新街口东护国寺和厂桥以北为一高地,西沟北端的横桥就处在三大高地中心最低处。而且一般来说,时间愈古,高处更高,低处更低。由此判断《清雍正北京城图》中西沟北通白莲潭的河道,其河水应是向北流向白莲潭方向的,所以绝对不是也不能够从白莲潭向南引水。

“高梁河西河”就是“大明壕”即“西沟”“北沟沿”

由此引发了另外一个根本问题,西沟的源头在哪里?本文认为西沟的源头就在北京城的西北角,一种可能是从豁口以西原太平湖南侧,分水东流绕过北草场高地后转南接西沟,接近侯仁之先生绘制的《金中都城内外水道示意图》中的走向;一种可能就是自西直门处进城沿西内大街至横桥处转接西沟,西内大街在元以前可能就是一条河道,因修建大都而被遮蔽掩埋了,西沟南走马市桥方向(南流)和西沟北通白莲潭方向(北东流)只是这个源头的两个分支,保留下来成为后世的排水沟。西沟应该早于元护城河,金中都引高梁河水至其北护城河可能就是利用了这条河道,而不是完全新开凿的,因其位于“三海大河”即古高梁河的西侧,所以名为高梁河西河。所以,前述元护城河作为西河是不可能的,如果元护城河道早就存在,也就没有必要从西沟引水,也不会出现掩断其源头的情况。这件事的发生就在修建元大都也即修建金水河的时候,西沟能够保留下来自然是当做城市的排水渠道,所以名字还是叫高梁河西河。这是本文关于高梁河西河的判断。

金水河沿西内大街南侧东流,在西沟横桥处跨河跳槽转而南流过马市桥东

金水河进入西直门南水关后,偏转北,然后沿西内大街南侧流到横桥处“跨河跳槽”于西沟,然后转向南,沿着西沟东岸至马市桥方向,这样最便于施工和管理,与民宅、胡同的矛盾关系最少(大都始建于1266-67年,金水河建于1271-76年)。不可想象,为皇家服务的引水工程会从密集的胡同院落中弯弯曲曲地穿过。

(3)或者如张文大先生所推测,金水河进入和义门南水关后,“一分为二:一支东流,经半壁街、柳巷胡同。柳巷东口有跨河跳槽,金水河跨过高梁西河,折向东南,经现在斜向的八道湾、北帽、大帽胡同,穿过今新街口南大街、护国寺街到厂桥。另一支在半壁街西口就折向南,过和义行用库西,河槽坊,……社稷坛西侧,折向东,从社稷坛和万安寺之间的葡萄园东去,……经圣寿万安寺北折向南流,至万安寺东南角再折向东,至马市桥。经跳槽跨过高梁西河,至咸宜坊西北隅。”张文认为金水河分为两支,且分别在柳巷东口和马市桥跨河跳槽,这样西沟即高梁河西河亦不是元金水河。张文推测的河道较为曲折,且进西直门水关后直行和右转在地形上均不可行,因其路线需要上坡,还有未顾及皇城西护城河的需要(本文后面论及),值得商榷。

金水河水道的确切位置如何?是否有多条分支?而且“高梁河西河”其名本就不是金水河,这样沿赵登禹路向南的西沟就与金水河完全无关了,那么,与元史文献中关于金水河的记载如何匹配呢?元太子宫、隆福宫、兴圣宫前的金水河又如何来源呢?

本文推测:金水河应该是在“横桥”处跨过了高梁河西河,过河后并未向东,而是转向南,沿高梁河西河的东岸沟沿流经马市桥东,直到太平桥大街后才向东流,到明初被废弃消失。高梁河西河则一直作为城内排水河道没有变化,后来变成了大明壕,并沿用至民国,如今的考古均可为证,但是它不是金水河。为什么呢?因为金水河是一条贴近地面的浅沟,而高梁河西河是一条深沟。

4 “马市桥,水自东流”解析

马市桥为石拱桥,在今阜成门内大街与赵登禹路相交十字路口处,南北原为大明壕、西沟。1930年改造西沟时发现桥与下水道联为一体,被一并埋入地下,原桥拱券仍未损坏。[6]

《析津志·河闸桥梁》:“马市桥,水自东流入咸宜坊,西至曩八总管府桥,顺城门石桥,转东隆福宫桥,流入于太液池。流出周桥右。水自西北来,而转东至周桥,出东二红门,与光禄寺桥下水相合流出城。 ”[7]

文中最为难解有三点,即“水自东流入咸宜坊”之“自东流”;“西至曩八总管府桥”之“西至”;“流出周桥右”之“右”。

首先,“向东流”和“东至”才对呀,是否这个“自”字印错了,本来是“向”字吗?或者可以说“水自桥东流入咸宜坊”呢?金水河在此或自北向南流(本文观点)或自西向东流(张文观点:跨河跳槽),再怎么也不应自东向西流。

仔细研究,其实,这里有断句问题。本文重新断句释解如下:

“马市桥,(金水河)水自(该桥)东(侧向南)流入咸宜坊西,至曩八总管府桥,顺城门石桥(即甘石桥),转东隆福宫桥,流入于太液池。流出周桥。右水自西北来,而转东至周桥,出东二红门,与光禄寺桥下水相合流出城。”

元大都金水河马市桥、甘石桥大回环河道示意图

金水河自马市桥东侧向南流入咸宜坊西,过曩八总管府桥(边),再过甘石桥(下)

如此解读,不违文义。说明金水河不在马市桥下,也没有上马市桥,而是在马市桥东侧自北而南流过。

其次,“咸宜坊,西至曩八总管府桥”应句读为“咸宜坊西,至曩八总管府桥(边)”,这座“曩八总管府桥”应该跟马市桥一样在高梁河西河上。

这样,完全符合本文推论,证明金水河与高梁河西河不是同一条河。“水自东流入咸宜坊西”,即金水河自马市桥东侧向南流入咸宜坊西,过曩八总管府桥(东侧),至今丰盛胡同和前泥洼胡同之间转向东南流,沿西斜街再过甘石桥(今西单北大街道路下),然后顺东斜街东北流向萧墙西侧。直到多年以后才在甘石桥下开辟东支,沿今灵境胡同方向进入西苑太子宫和隆福宫前苑,汇入太液池。

第三,“流出周桥右。”如何理解?周桥右,按照中国传统方位解读,应该是“周桥西侧”。考察文字,“流出周桥”表明从一个较大水体即太液池流出,流出的第一座桥即周桥,相当于水从周桥下最终流出太液池。而下句为前文叙述的总括:“右水自西北来,而转东至周桥”,“右水”一方面是指西边的金水,一方面是因为古籍书页排版,汉字竖向左书,“右某”之某恰在右侧而已,如同现在文章“上述”“前述”一样,“右水”即指本段文章主题(前述):金水河。由此可以猜测,《析津志·河闸桥梁》的文本内容是以水为纲、以水带桥,不应该是《析津志辑佚》中把各个桥梁罗列起来的叙述结构。

所以,今本《析津志·河闸桥梁》中这一段的句读和断句有问题。

5 “曩八总管府”考

上引文中“曩八总管府”以及“曩八总管府桥”很是重要也难以释清。本文试推测该桥在高梁河西河之上,东西向。“曩”为“前”,故这个“前八总管府”临河据桥,河东河西不确知,据说其位置在河西今政协礼堂处(张文),也可能在河东。注意,《析津志·河闸桥梁》中同时还有:“西曩八总管府桥,管帝师钱粮。”个中透漏出这个总管府的一点消息。

5.1 总管府与八作司

元代的路总管府是沿袭金之总管府制而来,为地方一级政府机构。[8]元初,建大都之前为燕京路,总管大兴府。中统五年称中都路。至元九年(1272年)改号大都(路)。[9]至元二十一年(1284年)专设大都路总管府,时无专门府治,附设在北省(中书省)内。至元二十七年升为大都路都总管府。新建府治,位于交道口西北角,后为明清顺天府。[10]所以,“曩八总管府”不是大都路总管府。

在元的政府组织中,总管府其实还是一个普遍设置的机构。兵部、工部、宣政院和中政院下皆有总管府,用于管理专门的人口,如工匠、鹰房等。总管府下往往又设营缮司专管修建事,营田提举司或田赋提举司管理寺院在各地拥有的田产。[11]元大都的工匠司局,集中在各行政系统中,如属于中书省工部的主要有:①诸色人匠总管府,其下辖有梵像提举司、出蜡局提举司、铸泻等铜局银局等十一处司局;②诸司局人匠总管府,其下辖有大都毡局、大都染局等匠局;③左、右提举八作司;④茶迭儿局总管府;⑤大都人匠总管府等。[12]特别是左、右提举八作司需要注意。

本文据此推测,上述这个“八总管府”的“八”并不是指排序第八,而是左、右提举八作司的代称,后来可能升为“总管府”,假称“八总管府”负责管理“帝师钱粮”。何时撤销也不可知,应该与八作司关联密切。

八作司源自宋代,属于将作监,官署名。如《宋史·职官志》:“东西八作司,掌京城内外缮修之事。”至今有“五行八作”一语,即源于此。金代有八作左右院,掌收军需、军器。元置大都左、右八作司,属工部,隶大都留守司,秩从五品,掌都城诸制造,置达鲁花赤、提领、大使、副使各一员。中统三年 (1262年)置提领八作司。至元二十五年 (1288年) 升提举八作司。二十九年分为右、左二司。右司掌出纳内府漆器、红瓮、捎只等,并在都局院造镔铁、铜、钢、鍮石、东南简铁、两都支持皮毛、杂色羊毛、生熟斜皮、马牛等皮、骔尾、杂行沙里陀等物。总管府职责也有类同者,如“诸路杂造总管府”,秩正三品。

5.2 总管府与金玉府

紧邻大都咸宜坊南侧即阜财坊,其名得自《大元一统志》:“阜财坊近库藏。”《析津志》:“阜财坊,在顺承门内金玉局巷口。”按《析津志辑佚·寺观》:“(金城坊)坊之东,金玉府内有琉璃碧瓦所盖八座藏,藏经板在内,甚为精制。文宗敕印造三十六部,散施诸禅剎。江南亦有赐者。坊内有军铁库帝师。有大佛殿,在坊之东。翚飞栋宇,甲于他寺。”金玉府当是金玉局所属的府库。[13]据《元史百官志》大都金玉局在中统二年(1261年,营建大都前)设置,秩正五品。至元三年(1266年,元世祖忽必烈决定营建元大都)改总管府,置总管。至元十五年(1278年)设诸路金玉人匠总管府,下设金玉局、杂造局、军器局等数局,各有局官提举司和作坊。金城坊内有军铁库,坊东近阜财坊又有金玉府,库藏设在附近,取金城之坚固久安、阜财之财货丰盈之意。所以,前述“八总管府”亦极有可能特指拥有“八座藏”的金玉总管府。

金水河流经今太平桥附近虽然东去,但邻近“曩八总管府”的周边还应该有用水所需,否则不会故意由北向南再向北兜绕这么一个“曲似环”的大拐弯,这个所需就是还有一系列仓储库房的防火用水需要,还有马队云集的“太仆寺”也在附近,都需要“一片水”,本文推测这里就是《析津志》所说的“南葫芦套”。

(未完待续,预计分三期)


[1]《元史》志卷十七,河渠一,金水河。

[2]段天顺,李永善编者,水和北京:北京历代咏水诗歌选,中国水利水电出版社,2006.11。

[3]侯仁之,《北平金水河考》,《燕京学报》第30期,1946年。

[4]注:《析津志辑佚》中出现与金水河、金水相关者8处;涉及周桥内容关联者4处。

[5]汪德华著,中国城市规划史,东南大学出版社,2014.10,第105页。

[6]《北京百科全书西城卷》编辑委员会编,北京百科全书西城卷,奥林匹克出版社,2000.12,第110页。

[7]《析津志●河闸桥梁》第100、101页。

[8]王成,谢新清著,中国地方政府发展史,山东大学出版社,2011.10,第167页。

[9](明)宋濂撰,元史,中华书局,1976年04月第1版,第2300页。

[10]徐苹芳著. 徐苹芳文集中国城市考古学论集[M]. 2015。

[11]诸葛净著,辽金元时期北京城市研究,东南大学出版社,2016.03,第120页。

[12]《元史百官志》和曹子西主编;王岗撰,北京通史 第五卷,北京燕山出版社,2012.07,第181页。

[13]杨宽著,中国古代都城制度史研究,上海人民出版社,2016.07,第53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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