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之后

终于知道，晚上睡不着的原因不在彼，而在己。

——晰瑞

早前曾经多次聊过自己现在住的地方因为是老小区，除了没有电梯和供暖以外，还有就是墙体太薄不隔音，而且同住一层的其他几户人家，有家里养狗的，有上夜班的，还有一户住着一对情侣，每晚都会各种吵闹，或是看综艺，或是出门有氧呼吸（抽烟），总之这种情形在这几年里的每天晚上反复上演，每晚的时间总会从十点多持续到凌晨将近一点。

对于此的困扰，最开始是强忍，后来敲门，面对不能改变的他们，后来也只能是习惯，在这样的过程中我也总是不断提醒自己没必要，能睡着，自我催眠的时间长了，仿佛这件事真的就能在无意识中被冲淡一些，尽管更多时候生理层面上还是难以入眠。

曾经偶然听到对面那对情侣已经在这里租住了八年的时间，那时候我还在想我果真是熬不过他们只能提前撤了，不曾想就在几天前，他们搬走了，尽管在搬离前天晚上还是能听到女生看着综艺的狂笑，也能听到男生出门、关门、点烟这一系列流畅的动作，似乎跟之前并没有多大差别，但他们真真切切是搬走了。

于此，我还特意发了一个朋友圈，也算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这么久以来能让我开心的为数不多的事情之一，尽管在这里继续住的时间并不多，不过想着能够在这位数不多的时间里能够夜夜安眠，也算是一种安慰。

当然，这也仅仅是我这样想而已，因为我一直觉得原因就出在对面那对情侣上，旧的问题已经消失，新的问题乍然出现，或许也不算是新的问题，只是因为之前关注的问题太过刻意而忽略了那一直存在的异样，对面的吵闹是没有了，可是每天半夜还是能在半睡半醒中被一阵砸地的脚步声惊醒，声音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有时候是沉闷入轰雷，有时候是清脆如铜镲，每一步都像是要踩进步梯的水泥里一般。

果真是以前没有注意，也或许，有些原因的归纳总还是太过自我，人啊，总还是很善于把一些原因归咎于外部因素，哪怕这个原因再不合理，也能从中找到宽恕自己的余地，哪怕其中有太多并非实际，我们也总能说的漫不经心，不带刻意。

前几天我还在想，对面那对情侣离开之后，是换了地方继续租住，是已经有了自己小屋，还是已经离开这个城市去别处另谋出路？总之如今推开门对面只剩下依旧鲜红的春联，如今无论什么时候回来，也再不见男生蹲在楼道里抽烟，晚上除了没有综艺感的女生爆笑，也没有定时的摔门进出。不过于我来说，该睡不着的还是睡不着。

尽管是比邻不过几米，但从我来这里到他们离开这里，几乎没有交集，我不知道他们叫什么，他们也不知道我叫什么，我们甚至从来都没有正面打过照面。想来这就是城市的局限，也是混凝土下包裹着的平常。

犹忆当年，是可以端着饭碗串门，还记那时，不大的箱子，到处都是熟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