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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夜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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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08 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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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从十年前开始奔波,大概已经忘记了为什么奔波。

——晰瑞

毕业后的第一年住在城中村,当时这个城市还有城中村,从北到南,自西王冬,但凡是有商业区和写字楼的地方,附近总有城中村,有些是当地的院子,有些是加盖的楼层,当几幢楼能够容纳数千人乃至上万人的时候,一个集体意识便在无形中产生:这里才是真实的生活。

有些地方在当年但是从名字来看就有着某种野性的气息,有高皇寨,有陈寨,这些寨子凝固了大多数人的生活,其中送往迎来,从不吝啬谁的去留,无论是早出还是晚归,总能看到拉着行李箱的人,要么是准备来,要么是准备走。

类似的场景如今还是多见,只不过变换了场地,更多出现在高楼大厦里,这个城市总是在不停的筛选和养育,能够立足扎根,并非易事。

那年刚来到这个城市,坐在大巴车上停在路口,人潮汹涌,有的步行,有的骑着电动,总觉得那样的场景离自己很远,哪怕咫尺之间,也从未想过自己跟那样的场景会有怎样的关联,多年以后,自己也成为其中的一员,每次走到十字路口看着那等待红灯的车辆,也会想,是否车里的人也有跟我当年一样的想法。

15年的雨夜,骑着自行车从北到南,几百块的押金最后退了50块钱,在那个不算大的地方开启了对于生活最初的认识,世界并非良善,没有人会顾及彼时彼刻你的想法和处境,智能迎风往前,如今想来不算苦涩,却还是一阵落寞,没有恰逢其时的安慰,只有数不清的狼狈。

18年同样的还是夜晚,依旧还是从北到南,午夜的车辆并不多,即便是带着大件的东西也不像白天那样扎眼,只是又一次的落寞,不小心又陷入了另一个旋涡,三个月的房租住了不到一个月,后来更长的时间是在仓库熬了半年有余,似乎很多事情从未想过,但似乎有些事再想的时候已经经历了。

23年同样还是夜晚,夜晚真的适合搬家,依旧还是从北到南,南边似乎成了某种意义上的最终归宿,在冥冥中指引着自己,东西还是很多,似乎和多年前没什么不同,只是在那样的不同中,多了一些最后的判定,这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从旁观者到入局人,从看着别人,到被更多人看着,从来都没有停止的是往前的步子,在城市的两端来回奔走,并在不断地奔走中明白自己想要的生活。

很多事并不需要别人去体会和感受,如今说出来也只是一种基于自我的认知和回顾,不断地矫正对于方向感的认知,越来越明了世界的真实,同行的人并不多,多数时候只是一个人在想,一个人在做。

在这样一个霓虹闪烁却又面包干瘪的城市中,有些人是为了生存,有些人是想要生活,尽管看似不一样,但细究起来又好像没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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