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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0年以来的越南政治观察(一):黎笋给越南带来了什么

越南从战争年代主持各地领导就不归属一体,d政不一体,d领导j的绝对关系更无从说起。在抗法抗美时期,北方越g人在中苏支持下才得以初步站稳脚跟,但是仍然没有确立系统的领导机制,仅仅是依靠胡志明个人资历名望勉强团结在一起,而军事系统则掌握大权,这与越战的时局是分不开的,而南方斗争又处于美国封锁中,很少依靠北越补充,仅仅是在决策上服从河内。

越南本身的经济体制也是仿照苏联模式建立的,所以如果安静下来和平发展也是可以权力结构正常化的,但是在中美关系恶化的情况下,美国视越南为进攻中国大陆的跳板,而越南成为跳板,必然要被美国控制,而且必然是要变颜色的控制——南越统一北越,吴廷琰入主河内。这对胡而言是绝对不可接受的。生死存亡比巩固位置更重要,而且他不可能信任太多外来的与不受控制的力量,所以北方南方的军队哪一支他都没有真正的归服为自己的力量。

因此,北方南方的军事问题就摆在了首位。北方的军政事项多由武元甲洽办,与中国过从甚密,大至防空作战,小到援越基础设施建设,都使得河内越来越离不开中国,而这正是北方军队势力的资本;另一方面,原先不甚关心印度支那的莫斯科在美苏、中苏关系发生悄悄变化时开始倾力相助,除却消耗美国核竞赛潜力外,另一点也是为了抵消北京在北越的影响力,虽然胡志明知道中苏互相看不上眼,但是无论从翻脸后现实威胁还是本身在D内业已培养起来的势力基础看,他都不可能和北京脱钩。

南方游击军虽然条件艰苦,没有北方补给更近水楼台先得月,但是已经有自给自足的农村供应链了,而这就表明,统一后南方局的军政群体本身在南方就比北方越g中央更具影响力,而不需要北方的援助,本身自成一套体系,其主动权很大,两者在日后统一国家中不像上下层的关系,反而更类似于对话的“平等态度”。所以,越g中央d政系统必须适度亲华,否则没有足够的实力去驾驭南方局派系,丧失应有的领导权。当然,对于苏联援助河内也不因中苏交恶而表现抵触态度,而是在稍微偏向北京的同时去灵活的玩平衡,以实现两头通吃,收益最大化。但这也留下了隐患。


当胡志明1968年去世,北方派对于越g的掌握与巩固进程就中断了。没有一个足够服众的党政元老去制约军队势力,而此时越南军中的威望必然集中在战功显著的前线,南方局军事领导必然比北方军队将官更有威望,这样黎笋上台就不可避免了。这种军功威望在军队为大的战争年代必然把前线将领选举出来,但是这也预示着河内在1968年前的集权努力全部前功尽弃。

黎笋以军功上台,必然要回馈支持他上台的军队系统,这使党政军关系进一步失衡,而文官系统在争取外援问题上暧昧不清,一面贪图比中国大得多的苏联援助一面又放不下与北京的深厚关系基础,又在中美破冰问题上发生战略误判,丧失了借助hua援和经济重建削弱军队势力,确立D领导军机制的窗口。

1972年中美关系正常化

将北方军队系统也输给了黎笋——弱一点势力总会选择依附和代表于一个更强势力麾下,档中央文官和北方档jun系统一盘散沙,互相戒备不肯合作,又对最大靠山中国心怀疑虑,就没能形成一个主心骨,反而被双双挑落马下。

武元甲、长征两个胡志明时期中央的军、政要人都被边缘化,这就是明证。黎笋上台为了巩固权位,也必然要强化自己派系,削弱竞争者势力。他吸纳亲自己的军队领导进入中央,分化北方文武,将北方军队势力融入到南方军队系中,并进一步强化军队实力,这样他肯定要进一步要援助扩充军备,苏联此时正好大力援助军火物资,同时北京送的他也收着,不要白不要,两头通吃,反正都有利于壮大军队,镇慑文官系。

另外,鉴于越南旧中央以zg为靠山,而他为了清洗旧中央势力,就要切断他们的退路和依靠,由此,在1975年越南统一后不久,排华反华运动即进入高潮,因为黎笋不仅为军援找到了更大的金主俄国,而且对ZG偷袭后方的忧虑也消失了——南方战事已歇,这样反hua亲苏就成为黎笋以军制D,并削弱瓦解潜在反对派的一记重拳。

黎笋,1986年逝世

黎笋何以被称为越共有史以来的强势领导人?就在于此——以军队作为统治基础,以强硬反hua和欺压小国为投名状获取苏联源源不断的物质赞助,至此,越南的D军关系已经完全紊乱。

越南的国家政策已经完全为以战养战的军国性思想所控制——出兵南侵柬埔寨,屯驻老挝,北又和中国接连交战,但是战争入账的两个项目很难维系——侵略区的收益和苏联援助都难以保障军队开支,这时只能另辟财源——偷师中国的“革新开放”和军队经商。前者因欧美制裁到90年代才发挥效用,后者立竿见影,这样军队经商就成为一项越南国家支持的政策,成为一项巨大的战争遗产沿续至今,而革新开放当时则只是一个补充性的措施。

黎笋1986年去世后吃俄饷这条路径一直走到90年才被迫中止,后继者为了减轻与华交恶的安全恶果与负担,不得不与中国关系正常化,但以军制D的内在quanli结构没有根本的改变,反而随革新开放的推进而日益失控。新兴资产阶级和军队企业共同构成了越南zbzy经济的要素,为了得到更大的利好,zcjj与官僚勾结,以图更大上升,而这些代表资产阶级利益的官僚为了进一步上升,也必然寻求靠山,有枪有钱的军队就成为首选。所以通过一系列环节,可以得出一个有趣的结论——越南资zcjj代表军办ziben的利益。

而文官系统也不愿被完全左右,因而也选择同zcjj 结好,他们赋予企业家入D和扩大国会权力,本身也是为了竭力阻滞权力结构的进一步失衡。为了内部团结,除了必须留给军队系/资本系的总理之类的经济等实权职位,松散的D内派只能互相妥协,各留一定位子分肥,这才出现了所谓几驾马车的分析。越南军队势力为了回馈zcjj,也鼓励他们的自由化要求,两者互相支持,又有所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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