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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次世界大战间的波兰:为什么说毕苏斯基独裁是历史的必然?

波兰第二共和国时期的政体建立的社会基础要溯源到帝俄时期的社会经济状况。与一般想象中欧洲越往西越发达的印象相反,波兰是一个极度落后的地带。

波兰第一共和国即1569年卢布林合并起正式的波兰立陶宛联邦,其共和体制绝非经典意义上的资产阶级代议制,而是弟煮分赃体制与元结构自保机制产生的圆桌效应。皮亚斯特王朝、匈牙利的路易的安茹王朝及与立陶宛联姻的雅盖洛王朝呈现的是szlchta贵族及后来入伙的立陶宛的波雅尔贵族共同蚕食鲸吞波兰王权的过程,这就是一场分赃。

波兰是天主教国家

按正常逻辑,一旦分赃净尽,互相厮杀就不可避免,但波立君合国没有——这并不能简单的理解为“波兰人高尚”、“波兰人有契约精神”,这些都是骗傻子的鬼话,波兰的贵族真有这么高尚,就不会有皮亚斯特王朝中间持续几百年的“大分裂”时期,就不会坚持和加强严苛残酷的农奴制。

如果没有立陶宛搭伙,波兰的年幼女王很快就会被推翻,贵族们陷入第二个“大分裂”时代。

波兰开国大王皮亚斯特Piast

立陶宛的加入带来的真正影响是激发了szlchta弟煮的防备心。他们害怕自己的内斗会使立陶宛的波雅尔们有机可乘,“趁人之危”地吃掉他们这些鹬和蚌,所以为了防止立陶宛介入建构了和平妥协谈判的分赃会议,即sejm(瑟姆,波兰语国会之意)。

这些波兰弟煮贵族的想法立陶宛波雅尔弟煮们也有,所以他们也形成了弟煮议会。所以,卢布林合并在表象上看是合并,而实际上初期促进了两个国家弟煮贵族的互斥,以及反干涉自保基础上的议会制。

这和笔者之前讨论的“地缘认同”、“闵租认同”是一样的,他们都是“阶层认同”之前的必经之路。但是唯一的问题就在于,没有砖制封死弟煮政治夺權上升的通道,就不会有弟煮经济上升的转向,也就不会有资金与生产资料的积累,更遑论資本主义萌芽了。所以波兰的社会比俄国更落后——拉开俄国与西欧差距的不是有没有现代性因素资萌,而是农奴制的强化与解体的差异使资本主义的发展速度出现差距。而波兰是根本没有本土原生的资萌,所以是真正的停滞国家。波兰的经济就一直是农奴制,且这种农奴食利的惰性结构在波兰贵族侵吞基辅罗斯的西南部与西部,即合称罗塞尼亚的今西乌克兰与西白俄罗斯的罗斯诸侯国,拓展农奴制范围,并开展维斯瓦河粮食贸易后得到进一步强化。惟一变化的就是经济弟煮/地产经理由德意志人逐步向犹太人转换。

直到叶卡捷琳娜与德奥最后一次瓜分波兰,波兰的经济始终如此,甚至因为瑞典入侵、立沃尼亚战争等等军事活动而雪上加霜。波兰在德奥两国的占领区也大致如此。俄国在桑多梅日的波兰王国故土以东的占领是一种对罗斯故土的收复,但是桑多梅日以西则是对波兰的侵略。华沙在拿破仑战争前划归普鲁士,但耶拿惨败与《提尔西特和约》之痛使得柏林杀红了眼,用割土让俄的方式换俄国协助普鲁士报仇。

因此华沙不久又划归俄国。俄属波兰由此成为三国瓜分中最大的一份。而普鲁士也通过合并波莫瑞、格但斯克、皇家普鲁士等波兰王国省市而一跃成为日后德意志帝国中面积最大的邦。奥匈的份额就比较小,也比较没有实际意义了——除了割到了波兰当时的首都克拉科夫(华沙是毕苏斯基时代才正式设为都城的,历史上时间最长、公认度最强的非克拉科夫茣属),基本上没分到太多土地。当然这也和奥三次瓜分只参加了两次有关。

波兰贵族基本上都是军役贵族

波兰在被三分后其经济基础并未有极大改变,除了剥夺最高立法权和兵权,其贵族利益基本上也并未受损。以俄属波兰为例,沙俄成立了一个省级政区“波兰会议王国”,统辖原波兰范围内的政务。而主要议员仍然是旧的szlchta弟煮贵族,1830年起义虽然使俄国的军事管控更严密,但是其政治格局没有大变动。而且随着两次工业革命的浪潮,接近中欧的俄属波兰获得了德法等西欧资本输出的红利,加之俄国内的工业资产阶级的投资,波兰的城市工业得到了极大发展,虽不及波罗的海沿岸及顿涅茨等工业区,但也有了质的跃升——从无到有。这从一战后波兰自身尚有飞机设计制造能力,并出口罗马尼亚等国的史实中可见一斑。

毕苏斯基

然而这仍然改变不了波兰是一个落后的农业国的事实。弟煮经济仍然是波兰的经济支柱。因此,波兰的政体即便是议会制,也依旧逃不掉徙有其表的命运——弟煮之间相互斗争,唯有强人才能镇住局面。强人是地主内斗不致演变为混战的保障,也是资本主义得以平稳发展的必要基础。毕苏斯基的上台不是偶然现象,而是一种必然。这种强人政治你尽可以把它比附为拿破仑的赝品或对克伦威尔的抄袭,但他们在本质上又是根本不同的——英法的军事强人上台是为了资产阶级处理自我性与代表性的关系,从而实现常态鲜(宪)挣(政)的建构;而波兰的议会本身还是卢布林合并时代弟煮分赃体制的延续。

只不过立陶宛并不愿意与波兰再结连理,促使弟煮会议建构的动力成了强制的军事力量。毕苏斯基讲自己的政变是“没有改革的葛明”,就很直白地讲出了自己政治的目的——稳定。没有毕苏斯基,波兰陷入内乱的战事是一点不新鲜的。这个稳定既是目标也是手段。它为资产阶级发展提供了一个可持续的环境,为削弱弟煮及将来资产阶级接手政局培养了一支庞大的军队,随时可以弹压弟煮的暴动。就像1947年后印度的尼赫鲁政府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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