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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o与俄国在中亚的角力:塔吉克、乌兹别克和吉尔吉斯的经济博弈

中亚几个小国之间的关系还是很长不好的,吉尔吉斯、乌兹别克斯坦和塔吉克斯坦之间混乱状态很长时间得不到改善,使得美国也时常想入非非,要搞什么新丝绸之路计划,把大中东、大中亚和南亚联系到一起,其实印度到还是其次的,因为最主要的联结是巴基斯坦和阿富汗,这两个国家十分缺电,而塔吉克斯坦十分缺粮食,两者之间是可以互补的。

其实从纯粹的经济成本上来说,塔吉克斯坦最优的粮食和能源供应对象就是乌兹别克斯坦,但是两国交界处的水利枢纽的归属权一直处于争议状态,乌兹别克斯坦拿着水电站和大运河,而塔吉克拿着水利枢纽,互不相让,根本没法运转,这是其一;锡尔河是乌兹别克斯坦和哈萨克斯坦南部的主要水源,锡尔河的水量对于这两个国家至关重要,咸海就是一个典型例子,因为乌兹别克斯坦大力发展棉花这项“白金”产业,灌溉棉花田,导致中游建立的不少水库截流了水资源,咸海补水量减少,而中上游的开发有没有一定的节制,导致咸海在新世纪很快就干掉了一大半,这剩下两滩水洼,乌兹别克斯坦的海军没用了,而当地的渔业也几近崩溃了。所以他们和哈萨克斯坦十分节制在水资源上的大规模开发,但这主要是对上游的国家来说的,也就是吉尔吉斯和塔吉克斯坦。这两个国家之间也经常因为飞地和边境的划定不清发生冲突,比如说本文所涉及到的军事哨所修建引发的流血冲突,还有就是平时牧民之间为了放牧利益而发生的争吵,因为他们之前就有民兵编制,故配枪很普遍。

擦枪走火的成本很低,因为吉尔吉斯是牧地锅有,而塔吉克是牧地私有,所以两者的冲突就不是一般的牧民的小打小闹,一个是吉尔吉斯的锅有财产,另一个是塔吉克牧民的私产,两者的冲突很快就会上升到边防军之间的火并。注意一下,直到今天,塔吉克斯坦的土地在宪法里面仍然是规定为锅有的,只不过在具体产权上发生了变化,而不是像上文中所说的那样,那是文章作者的失误。但是结吉尔吉斯跟塔吉克在水资源开发这件事上又是有共同利益的,阿姆河、锡尔河的源头都在这两个小国手里,他们都是穷国,只不过吉尔吉斯没有像塔吉克那样爆发过八年内战,所以稍微强一点,但还是很穷,大部分吉尔吉斯年轻人都去俄国打工。想在本国提供岗位的前提是企业愿意来

企业愿意来至少有这样几个好处,第一,人口红利,这个没的说,吉尔吉斯和塔吉克都是这样的国家,第二,就是资源丰富,这里的资源确实丰富(能源除外),但是矿产的开采比较困难,特别是苏联解体后,苏联建立的那些矿山之类的设施都很长时间没有更新了,有的已经荒废了,而且店里供应有的时候还成问题,像塔吉克斯坦的首都杜尚别的发电站,主要靠热电,也就是化石燃料供应,塔吉克斯坦本国有煤矿,但是紧邻着乌兹别克斯坦等国,他就懒得开采,毕竟他国内都是高山,开采的成本比一般的平原什么的都要高,而苏联时期乌兹别克和塔吉克都死一家子,所以也不担心互相卡脖子,现在不一样了,塔吉克斯坦为了给国内投资的外企供电,就得扩大电能。

一个穷国想要扩大供电能力,就比较困难,如果你让他再去花钱卖室友天然气去发电,估计钱没赚着,自己先亏本了,更何况他国内有水力资源还没完完全开发出来,为什么不开发一下呢?但是这又影响到下游的乌兹别克的棉花生产,如果来水减少,棉花产量必然减少,自己的利益就会受损;而塔吉克斯坦有没有那闲钱去进口乌兹别克的油气而且乌兹别克经常用油气资源和国际铁路过境权来要挟塔吉克,让杜尚别受了一肚子气,再也忍不了了,所以只好选择一个国内的发电源,一方面创收,另一方面可以增强能源安全。

吉尔吉斯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他主要是应对哈萨克斯坦。所以在领土上有龃龉的吉尔吉斯和塔吉克两国,在经济发展上倒是具有利益一致性,两个穷鬼对抗两个油气小康的国家,这种尴尬的状态让俄罗斯也十分不好过,无论支持哪一边,自己这边的利益都受损。但是鉴于哈萨克在石油出口上的对俄依赖性以及塔吉克斯坦在军事上对俄的依赖,莫斯科很可能采取一个种比较特殊的方法,也就是脚踩两只船。相对倾向于乌兹别克和吉尔吉斯。让这个水利阵线给搅碎,溶解在独联体之中。美国在2014年的时候还在乌兹别克斯坦的汉.阿巴德基地部署有1500美军,当然这是为了“阿富汗战争中转需要”而部署的,但对俄罗斯来说也是上眼药,美国在吉尔吉斯也曾维持过玛纳斯机场,直到2013年才撤离

在俄罗斯的运作下,乌兹别克和吉尔吉斯的美国势力确实被削弱了。所以上合现在的路线是正确的,主要通过商业和贸易的手段去逐步取得优势,而承认毛子在独联体和所谓的欧亚经济联盟框架下与中亚的“特殊关系”与“特殊利益”,这样自己就不用操心在中亚与美国土耳其等竞争势力之间的主导权之争了,因为毛子会最敏感的驱逐外来者。这就省去了在别的地区与别的国家竞争时的大量政治军事政治军事成本,而集中精力全力发展贸易利益联系。塔吉克的水电站已经被中资企业拿到手了,要知道努列克水电占的装机容量虽然跟三峡毫无可比性,但是但是却占了塔吉克电力的半壁江山,塔吉克能够把这个项目交给中资企业,固然有经济成本上物美价廉的优势,也有地缘平衡的考量。

塔吉克斯坦对于俄罗斯当然是重要的,但是莫斯科摸准了算盘,直到塔吉克斯坦最终只能依靠毛子镇宅,所以不会真的和美国靠拢,而乌兹别克就不好说,因为他在这里是一个枢纽,如果纳入到美国和其盟友沙特等的势力范围,对于土库曼斯坦和哈萨克斯坦这几个产油国的示范效应是十分不好的,也就是说,如果赫拉特-坎大哈到巴基斯坦一线的运输出口油品的走廊建立,俄国对于哈萨克斯坦等中亚国家的石油出口合作必要性就不复存在,失去一个乌兹贝克斯坦并不是一个乌兹贝克斯坦,而是牵扯到中亚的全局,土耳其在阿塞拜疆和土库曼斯坦挖墙脚失败,不代表沙特和美国从南方的阿富汗开始挖墙脚不能成功,这是满盘皆输的战略风险

毛子作为欧洲的主要石油供应国,他输不起。所以必须稳住乌兹别克斯坦。塔吉克斯坦相对来说就没有那么大的战略意义了,如果塔吉克斯坦真的倒向美国,美国是否真的做好了准备给这样一个比阿富汗还要偏狭闭塞的小国提供安全保障呢?为塔吉克提供安保首先从成本上就难以接受,北约车队运输到阿富汗就在巴基斯坦边界经常遭到袭击,损失惨重,如果运输到塔吉克,又要穿过整个阿富汗的崇山峻岭,这里面隐藏着的武装分子的袭击更是防不胜防,这些都要美国人自掏腰包。那么塔吉克能回馈美国什么呢?除了更方便的渗透心绛,根本没有什么好回报的,水电?对不起要投资才能实现。煤炭?我有毛病才不远万里的来到中亚挖煤,我在美国本土挖不香吗

塔吉克根本没有足以讨好美国的资本,美国得到塔吉克也不会改变什么。塔吉克和乌兹别克之间在2004-2015年间发生了70余次边界冲突,在发展与安全上都强烈的互不信任,乌兹别克肯定不会选择经由塔吉克南下出口油气资源的,再说这里高原山地为主,如果真敷设输油管,不知道是亏本还是做慈善。介于吉尔吉斯与乌兹别克都和塔吉克斯坦有领土争议和水资源纠纷,反而会促成两国更靠近俄国,这是美国不想看见的,也是塔吉克斯坦不想看见的,所以,杜尚别在百转千回一番后还要投入到莫斯科的怀抱。

所以莫斯科会选择更抓住乌兹别克斯坦而非塔吉克斯坦。对于吉尔吉斯,俄国主要还是防备契丹的存在,由于阿坦巴耶夫一直支持建设中塔吉铁路,导致毛子对此很不快,因为一旦这条铁路建成,就算用塔里木盆地的油气出口给这两个小国,契丹也乐意建立这样一组循环,逐步向内陆推进。一旦这个项目建成,作为抵押的吉尔吉斯金属矿藏能够得到开发,而塔吉克的能源缺口也能补上,乌兹别克缺乏了遏制塔吉克的筹码,反而会愿意坐到谈判桌前和平协商罗贡水电站的事情,而不是通过断供油气和国际铁路运输通道的方法来压制杜尚别。在俄国的运作下,美国的南线很难实现,所以油气出口还是主要走北路,也就是仅有阿斯特拉罕的俄国境内油气管线出口到欧洲,所以短期看俄国在哈萨克斯坦与乌兹别克的影响力仍然不会减弱

由于h与哈萨克斯坦有共同的边界线,乌兹别克斯坦对華出口油气可以主要依赖哈萨克斯坦线路运进国内,这样就避开了两对冤家的交错地缘,乌兹别克-哈萨克的油气组合与吉尔吉斯-塔吉克的水电组合,这两个能源路线都可以反过来成为商品贸易的线路,这样既不妨碍契丹同他们做生意,又不妨碍对两者的分别拉拢,实现契丹利益的最大化。因为油气资源出口在哈萨克斯坦和乌兹别克斯坦两国经济中的主导性,以及欧洲市场在其中发挥的重要作用,所以我们不能期望他们能够更加依赖东方,只有油气进口结构向着主要依赖东方的方向转化,我们才应该考虑与之进一步走进。

所以在中亚的中短期路线图内,首要支持塔吉克和吉尔吉斯,特别是在水电项目上,即便对乌兹别克有一定的失分也没关系,但是要通过哈萨克油气管线的利益稳住乌兹别克;到乌兹别克对華能源出口量再起能源出口结构中占大头之后,可以考虑将其链接到z吉塔铁路的贸易圈里面来,兴建经由塔吉克或者吉尔吉斯的油气管线,因为这个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了,塔吉克早就有水电了,乌兹别克又主要依赖东方市场的油气出口,所以没办法,就坡下驴。这时只剩下哈萨克斯坦了,为了在东西之间取得一个更有利的地位,他也必须平衡东西方油品格局,否则就会更加受到俄罗斯的牵制。这个时候契丹仍然不要承担起军事责任,推给毛子做,反而会像第三岛链那样实现稳定交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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