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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在伪满的原料开发第二则:毫无道义,美德两国皆是生意人

1933年5月,日本政府批准由“满铁”在鞍山设立“昭和制钢所”,垄断了东北的钢铁工矿企业,1935年生产生铁47万吨、钢坯钢材30余万吨,其中超过80%被运往日本。七七之后,昭和制钢所更加快了生产的速度,1937年7月-1945年8月,鞍山昭和制钢所共产铁781.5万吨,钢325.5万吨,这些生铁和钢坯,绝大部分被运往日本。昭和制钢所的理事长小日山直登当时曾经叫喊:“昭和制钢所是国策公司。依靠我们的力量哪怕多生产一吨铁,也就为完成国策尽了一份力量。现在如能向日本内陆运去一万吨生铁,日本内陆就能减少一万吨生铁或废钢的进口,就可以少向外国支付相应的外汇,以使用这笔钱购买必要的军需品。”

最关键的是当时已经快出现外汇枯竭的红线时刻了,马场英一的军需通胀中很多资金都被支付出去,换取美国的废钢铁、车床、石油等物资。之所以要进口废钢铁是因为当时的日本不足以自己炼制一些特种钢,所以只好利用其它国家的废钢铁了。如果日本的军工企业能够完全自给自足,日本的黄金就会在国内流通,而不会出现硬通货外流,货币的币值也就能保持稳定。但是金钱比价出现不正常的逆转,也就导致日本出现了货币动荡。另外一点,也就是为什么伪满的经济运作是殖民地模式,从这个原料生产中可以看出来斯密的经济学已经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1933年10月,“满铁”成立了“满洲炭矿会社”,对煤炭生产实行垄断。日本侵略者为加强对煤炭生产的控制,采取日伪合资形式,于1934年5月成立“满洲炭矿公司”,其中,“满铁”投资占50%,控制了公司的实权。至1935年,以日本资本为主的“满铁”与“满炭”这两大垄断资本集团,将年产1000余万吨煤中的351.6万吨运往日本。这里面之所以产出中还有很多留在伪满,那是因为本地的铁路也需要很多煤炭,譬如开拓团的粮食外运,在南洋作战的日本师团所食用的大米罐头就是在限制乃至禁止本地人吃大米的基础上得到的,而运输这些粮食都需要烧煤的火车。特别是当时根本就没有多少油田,所以Sino本地的主要现代交通方式还是火车,飞机最少,汽车次之,剩下的就是同样可以烧煤的轮船,而东北不是所有地方都能通航船只的,所以铁路干线是运输的主力。

钢铁没有完全内运到日本,也和他们的掠夺物资的交通方式有关。日本在开拓团时期修建了大量货运铁路,有的运输粮食,有的运输从伪满掠夺的矿产,这些钢轨也需要大量的钢材,后期修建的矿山、炼化设备和火车等无一不需要钢铁材料,这就是煤铁资源中大约还有一半左右留在伪满的原因。而且这也和日本当时的石油紧张有密切关系,为了将大部分原油都输给更需要石油的日本海军和本土的汽车等使用,这里就更普遍的使用不烧油的交通运输工具。这是服务于日本对外扩张体制和日本本土制造业发展的殖民策略的必然结果。

日本人掠夺抚顺页岩油最为严重。“抚顺煤矿的油页岩厚约120多米,藏量达55亿吨,按平均含油量5.5%计算,可得原油3亿吨”(可参考姜念东所著《伪满洲国史》)。关东军与日本海军均参与到对页岩油的争夺中,开始对页岩油工业化进行试验。1928年建立炼油厂,1930年开始实际运营,到「九一八」事变前,1930年产原油达5.7万吨。抚顺炼油事业能够大量生产,且作为当时唯一的石油资源,为满足日本与伪满洲国需求,开始着手进行扩建。为了能占得优势,海军和陆军还签订了供应炼油厂不同部分建材的密约,并按照他们所供应材料的价值的比例获取投产后石油德俄份额。这就是典型的分赃协议,不过带有明显的日本海陆军矛盾色彩。

1934年到1936年,抚顺煤矿西制油厂实行第一期改建计划,改造干馏装置并新建精炼油装置,原油年产量达到了14.5万吨。「七七」事变后,日本加紧对页岩油的掠夺,在1936年到1939年,又实行二期扩建,使原油年产量增加到19.1万吨。1939年着手建设抚顺东制油厂,1944年投产,到1945年共产原油9078吨。抚顺炼油厂所生产的原油基本上全部运往日本,供以军用。1942年,抚顺煤矿两制油厂的设备能力是年产粗油30万吨。而在1944年实际粗油产量是20.4万吨。这些油比起来日本每年所需并不多,所以大部分日本石化产业人员都去了南洋,甚至将一部分南洋的原油运进辽东湾,在当地的炼油厂进行炼化。

1933年纳粹上台以后,在解决战争机器的动力问题时采取开发液化煤炭生产“合成石油”。希特勒对化学家们说过:“现在离开石油的经济是不能想象的,对于要求独立的德意志来说,付出什么代价也要把液化煤炭计划进行下去。”1939年9月,德国开始进攻波兰的时候,合成石油生产能力已经达到日产7.2万桶,占到了全德国石油供给量的46%。看到德国在合成石油方面成功所带来的有利局面,日本自然坚定了开发人造石油的决心。但是,德国把这项技术视为国防工业机密,不肯外泄给日本。所以日德之间其实貌合神离的成分很大,直到德国快完蛋的时候,德国才肯得把自己的一些机密图纸运到日本那边,但是为时已晚了。

另外一点值得注意的是,光头和德国其实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军购合作关系,到了侵華战争爆发后,光头还期望德国在中间调停,虽然失败了,但是却足以说明中信国也绝非铁板一块,也是“见利忘义”的“兄弟”。常某人出口钨砂等战略原料,而德国出口大量德械给光头,这种贸易到抗战正式爆发后方告终止。日本对此肯定也是心有不满的,但是也没办法。这种心情和美国中立法颁布后Sino只有眼睁睁看着日本购买军需物资一样。意大利本来也有意向向光头兜售菲亚特战斗机和轰炸机,甚至孔祥熙还开出了建设水电站的合作项目,但是墨索里尼知趣的认识到,自己这样一个连打下埃塞俄比亚尚显吃力的列强,实在不足以在英美日面前耍大刀。自己既没有为了赚点钱而得罪英美的意愿,也没有替Sino挡下日本锋芒的能力与心思。所以意大利的合作也就不了了之了。但是这足以说明,只要他有足够的实力,任何一个西方列强都乐意冒着让日本不愉快的外交风险赚钱,没有人跟钱有仇。

美国也是一样,别看史汀生发表了不承认伪满的谈话,但是该出口的军需物资还是出口,到了抗战爆发,美国的出口有增无减,大大“支援”了日本的侵華战争,到1938年甚至达到了一个高峰。当时身在美国的陶行知在日记里就记录了怒斥美国出口军需物资给日本的议员发表的演说,

(1938年5月4日)洛杉矶五千人集 会上……在座国会议员司克脱(Scott)先生对大众说:'请大家记着,日本在中国杀死一百万人的时候,有五十四万四千是美国帮凶而杀死的。凡不愿做帮凶的人请站起来!’全场一致起立,表示禁运决心。

这么说是有数据支持的,陶行知先生鉴于美国军事物资源源输往日本的严重性,曾经策划在美国首都华盛顿成立一个经济研究会,由那时在美国的经济学家胡敦源先生主持。研究会搜集美国官方资料以后发现,先天不足的日本,侵华所需军事原料几乎全部依靠进口,其中从美国进口的最多,1937年占到54.4%,1938年更增加到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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