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年说虎6]
龙凤虎纹绣罗单衣
文\康茜 荆州博物馆
龙凤虎纹绣罗单衣，1982年荆州马山1号楚墓出土。绣品以灰白色罗为地，主题纹样为龙、凤、虎。一凤头戴花冠，一足后翘，状若腾跃，一足前伸，攫小龙之颈，双翅奋扑，分击一龙一虎；虎为身带红黑条纹的斑斓猛虎，张牙舞爪地扑向大龙，大龙扭头作抵御状。尤其是单衣上绣出数十对对称的斑斓猛虎，尾巴高扬，引吭怒啸，神态矫健威武。它是用红黑两种强烈对比的色调，相间隔地绣出虎身上的斑斓纹和虎尾上的竹节鞭纹。
这件绣品是在灰白色素罗上用锁绣法刺绣而成，绣线可见红棕、棕、黄绿、土黄、桔红、黑、灰色等七种颜色，这七种颜色应该具备了文献所说的“五彩”，因此有学者称这件绣品为“龙凤虎纹五彩罗绣”。
古代文献有关刺绣图案的记载，最早见于《尚书·益稷》记载天子冕服：“予欲观古人之象，日、月、星辰、山、龙、华、虫，作缋（绘），宗彝、藻、火、粉、米、黼、黻、絺、绣，以五采彰施于五色，作服。”其中，“华”指花草，“虫”指雉或凤，“宗彝”指虎。可见刺绣龙、凤、虎、花草等图案，是周朝典章制度的组成部分。
我们知道，龙、凤、虎都是楚人崇拜的神灵。不少学者也对绣品图案的象征意义作了推测。有学者认为这是一幅四方神灵图，除了龙、凤、虎纹外，这幅绣品还有一条无角的龙（虬），其中龙、虎代表东、西方，凤、虬代表南、北方。还有学者推测这是一幅升天图：凤凰是太阳鸟，凤凰头上美丽的植物形花冠是由太阳树（扶桑）和太阳演变而成。龙、虎代表着天上的神物。龙为鳞虫之长，“春分而登天，秋分而潜渊”，并曾作了皇帝的御龙。虎则为黄帝开道，并且镇守天门。表现了龙凤载墓主到天界，引导其升天的寓意。
龙凤虎纹绣罗单衣(局部)
[参考文献]
李梅、夏晓燕：《马山楚墓的龙凤虎纹五彩绣罗》，《楚学论丛》第5辑，湖北人民出版社，2016年。
齐吉祥：《中国历代珍宝鉴赏辞典》，文心出版社，1996年。
【班门弄斧】
五彩绣罗通碧落
文\张卫平
黑虎随行，红虎镇关，五彩绣罗通碧落；
春分入宇，秋分潜泽，数龙神武护平安。
“这件绣罗单衣上的龙凤虎纹绣，图案由龙、凤、虎组成，四只有花冠的凤鸟，双翅展开，各踏一小龙。” 华南师范大学教授皮道坚在《楚国艺术史》中指出：“运用对称的布局使凤鸟的翅和长尾构成一个菱形，将四个单元纹样组成一幅完整图案。又利用凤的长冠与虎的长尾交错使纵向排列的单元纹样联系起来。位于菱形骨格之中的两只红黑条纹的斑斓猛虎，昂首挺胸分别面向盘绕于菱形边框上的两条大龙。画面布满S形的动荡曲线，戏剧性效果与严格的秩序感被完美和谐地统一起来。”
在考古学家与艺术家看来，这件罗衫更高的价值在于“罗”的发现。这是中国丝绸考古史上至今出土的唯一的一件战国时期的“罗”衣，它质地稀疏，薄如蝉翼，用比头发丝还要细许多倍的蚕丝编织。
这种“罗”的织造，不但对蚕丝的要求非常高，而且工艺也十分特别，据说，只有在恒温条件下才能够织出来，只是这种技术已经失传了。
不仅如此，这件“罗”衣还是双面绣，如此美轮美奂的艺术精品，只有亲眼目睹的考古工作者，才能真正领略这神圣而伟大的民族精神。
这是丝绸考古史上至今出土的唯一一件战国时期的“罗”衣，用比头发丝还要细许多倍的蚕丝编织，至今无法再现，可见楚人的织造工艺已经发展到一个非常高的水平。楚人就是采用目前我们还没有办法弄清的纺织工艺，将这些极细的丝线用锁绣的方法，把自己最为喜爱的、代表楚文化图腾的凤鸟纹样，绣在了自己的衣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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