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作人曾经这样写道:“我们于日用必需的东西以外,必须还有一点无用的游戏与享乐,生活才觉得有意思。我们看夕阳,看秋河,看花,听雨,闻香,喝不求解渴的酒,吃不求饱的点心,都是生活上必要的——虽然是无用的装点,而且是愈精炼愈好。”
这是独属于中国人的无用美学,在“无用”的罅隙中,美正在肆意生长。对于寿山石的赏玩也是如此,讲究一个“无用之用”。
林云曦作《山水清音》雅玩 寿山石(水洞高山)
寿山石雕作为一个几乎专供欣赏的门类,一直以来其审美功能都大于实际功能,但这并不使寿山石的价值有所贬损。
就如有些东西并不直接关联人的基本生存,却因此带来了不可替代的审美体验与生活情趣。
《梅花三弄》雅玩 寿山石(芙蓉)
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就是寿山石把玩件了。
把玩作为最独特的文人文化,千百年来一直长盛不衰,深得喜爱。这些器物除了把玩、装饰和陈设,没有太大的实际用途,却独赋清玩的逸妙。
郑继作《鱼跃龙门》笔舔 寿山石(芙蓉)
与无用如影随形的,正是它们的美。不论是案头摆件,还是手心把玩,都注重小巧玲珑以及精妙绝伦。即使在间不容发处,那些看似不必要的细节也没有被模糊与省略。
人在日复一日与这些块面与线条的亲密触摸中,被这些细节所滋养、充盈。雕刻师们在这些无用之物上费尽心血,只为了源源不断地给予人以美的感受。
陈武作《荷叶浮蜓》雅玩 寿山石(芙蓉)
对于空间,中国人最擅长以小见大。掌心中可见波澜壮阔,在小小的把玩之物里,也有无限天地。
更重要的是,这些人们所乐于把玩的奇石、美石,能在心灵上开辟出一个自由的审美空间。
陈瑞强作《秋韵》雅玩 寿山石(芙蓉)
中国人爱无用,是因为“无用之用,方为大用”。寿山石作为一门无用的艺术,却包罗了世间万象。其上有卧游之境,可隐没其中,游目骋怀;又有自然万景,足不出户,便可饱览愉情。
谁能说,这不是一种“无用之用?”
叶锦齐作《虬龙》雅玩 寿山石(芙蓉)
明末张岱曾言,“世间有绝无益于世界,绝无益于人身,而卒为世界人身所断不可少者,在天为月,在人为眉,在飞植则为草本花,为燕鹂蜂蝶之属。”
须知,当无用被剥夺,有用也将失去意义。
在人生中,能够享受一点无用之物,是闲暇之乐。而通过体验这些小小的无用之物,建立起对美的感知,则能使人生丰盛。最后,我们就可以不再只是生活,而是审美地生活。
联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