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
今天是我的二十几年的老同学、老朋友钟老师的生日,特此祝贺!
一个春风沉醉的夜晚,我游泳回家发现一个男子双手抱膝坐在华宇名都门口的花坛上。花坛里只有一棵茂盛的小叶榕,新叶初绽,树叶婆娑,枝条低垂,完完全全遮挡路灯的光。
他为什么坐在这里?对此,我无比好奇。
花坛是顺着斜坡修的,他朝着上方坐着,看样子是个体面人。为什么要坐着呢?可能是白天工作太累了,精疲力竭,在这个树阴里谁也不会注意,没有必要那么拘谨。你说白天他会坐在这里吗?应该不会。扎在裤腰里的白衬衣闪着磷光,特别显眼。看得出来,与他裤子配套的应该是黑西装。估计他从事的应该是体面工作,至少是楼盘销售或房屋中介之类的。这年月,通常只有销售人员才西装革履的。而白天在这里聚集的是衣着简朴的棒棒。衣冠楚楚的他怎么可能与他们为伍?尽管他们都可能来自农村,脱掉外衣后里面的肌肤是一样的,甚至谁比谁挣得多还不一定呢。这些年,棒棒已经快要绝迹,我想市政府应该尽快安排申请“非遗”了。但可以肯定地说这个男子是不可能与棒棒促膝谈心的。
他为什么会坐在这里?或许他就是小区里的住房或租赁户,是在等下班的妻子或是参加夜间补习归来的孩子。抑或,是有家难回还是正准备离家出走,都有可能。或许他根本不是本地人,是在这里等小区里与他有点什么别的关系的人的。
你可能要说,为什么要对这样的一个陌生人胡乱猜测呢?如果我是一切都是因为“爱情”,你会赞同吗?请听我慢慢道来。
刚从地铁一号线下来,每天都乘坐,每天都人满为患,每天都鸦雀无声,偌大的站台与长长的车厢,大多数人都盯着手中闪光的屏幕,还有人戴着防噪耳机,不摘下,什么也听不见。不看手机的人的眼里也满是空洞。或仰头看全是广告的电视或死盯着一个角落不转眼。没有交流,更不可能谈天说地。人与人都尽量地避免相互不挨着。唯一的交换,只有气息,无论是香水味,还是屁味,都只能忍着。打个不祥的比方,像是在乘坐开往冥界的专列。在地面呢?同样人潮涌动、摩肩接踵,同样悄无声息。“熙来攘去”“甚嚣尘上”这样的成语很快就不会有人用了。照此发展,口语交际越来越不重要,面对面我们也可能是打字通过网络来沟通了。甚至文字都可能是多余的,只需要发图片。
一切都让人觉得憋闷,感觉再不说话,嘴巴、舌头就要腐朽变臭了,我迫切地想要与人交流。
上午,办公室的丽丽因为鼻炎去打点滴了,收到不少慰问。发了朋友圈,有人回应,才发现以前同年级林林也去医院了。小林是我亲自从西南大学要来的三个老师之一,情感有些不同。郭文涛老弟离开我们已经快两年了,很有感慨。很巧,下午就在校门口碰到了林林。很是消瘦,高三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问起去医院一事,她说是莫名其妙的脚痛。我说:“要注意身体!”“兰老师也要注意!”寥寥数语,倍感亲切。有些交流是必不可少的,有些问候也是文字与网络无法代替的。
坐在华宇名都门口花坛上那个男人还在看手机,他是等消息还是打游戏?我决定走上前去,问一问。走近,他是在收快递。
他笑了,我也笑了。
白天的燥热瞬间除尽,春风中满是沁人心脾的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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