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散文】小镇腊月（4）

 

 

后来，我住到了小镇，每到腊月，总见着许多似曾相识的场景，尽管很熟悉，却又很陌生。熟悉的是小镇还是那个小镇，陌生的是进出小镇的面孔。

从上街道到下街头，到处都是车，有两轮的，有三轮的，更多是四轮的。原本还算宽阔的街道顿时被塞得慢慢的，一辆三轮刮了一辆挂着新手上路的大众，街道顿时堵得水泄不通。你不让我，我也不让你，就这样耗着。宝马也好，奔驰也罢，都得乖乖地停在原地。

人挤着车，车挨着人。空气中弥散着一股浓浓的鱼腥味、肉味、鸡鸭的毛腥味，还有蔬菜的清香味。骑着电瓶车的，在豪车的缝隙间穿行，我竟为他捏了一把汗，生怕他不小心蹭了。担心总是多余的，拥堵的街道让人窒息，汽车里坐着的人终于变得烦躁起来，使劲地摁起了喇叭。于是就有人骂，于是就有人下车，于是就有人摩拳擦掌，街道上更热闹了，看的、劝的、拉的，都以为会有一场好戏。

前面的车终于动了，骂的、下车的、摩拳擦掌的都又上了车，看的、劝的、拉的都赶紧闪过身子。好戏没能上演，有开心笑的，也有失落的。

与先前一样，从上街头到下街头，每一家都在摆着摊子，有卖肉的，有卖菜的，有卖鱼的，有卖年画的，有卖各种新鲜玩具的。小商店变成了批发部，批发部又成了超市。

如今，多了几家上档次的饭店，多了几家新潮的美发店，多了自家快递，多了几家手机店。到了腊月，每一家店里都是人挤着人、人挨着人。“微信付款180元”，“支付宝到账600元”，那声音此起彼伏。

银行里存钱的队伍排出了大门，连门口的财神爷都被挤到在地。尽管他躺到了地上，但是依然张着大嘴朝天笑着。

两轮的，三轮的，四轮的，直到傍晚，街道上还有许多。路灯亮起来了，摆在外面的摊子点起了红红的灯，魔剪造型里做头发的人还是有增无减。只是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一部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划来点去。

小镇的腊月，依然不失曾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