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门前是一望无际的大山,而屋后依然也是层层叠叠的大山,永远没有望到尽头。
每个清晨,我总喜欢站在地坝边眺望远方,或薄雾,或朝霞中,一座座奇形怪状的山,就像一个个巨人,或巍然屹立,或亭亭玉立,带给我们的总是无限的暇想与期待。
小时候,村上没有一部电话,也没有一条公路,我们对外界的了解就是在大人的嘻笑怒骂中,无论是流言蜚语,还是道听途说,或者八卦奇谈,我们总是听得津津有味。
那时候,光着脚板追逐在全是泥石的道路,我们却没有感动一丝丝的疼痛;而在满地白雪覆盖的泥泞道路中,也曾留下了我们那冻得红彤彤的小光脚。
我们从来不对哪个季节偏爱,因为在每个季节里,我们都可以找到我们最擅长的乐趣。
当春天的脚步慢慢走来,我们那因嘴馋偷偷吃的油渣的余香依然还在嘴角残留,而万物复苏的世界便是我们淘气的开始,即使身上的衣服得单薄得不能再单薄,我们早已经在这个充满生机的季节,开始去谋划自己的一切。当然,对于我们来说,读书才是我们的主业,所以在放牛、打猪草的空隙抓紧时间写作业才是最难忘的记忆。
夏天就是播种的繁忙时节,我们再小也不得不从事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当然,放牛娃把牛放丢了却是不争的事实,每每看到别人吵吵闹闹上家来要求赔偿损失的时候,我那提着的心总是感觉到了颤抖。当然,这个牛儿互相伤害庄稼的事情时有发生,所以难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有时偏偏牛儿不争气,接连伤害到一家人,那就注定会引起一场邻里纠纷。而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自然免不了一顿挨揍,外加取消放牛大权。
秋天自然就是忙忙忙忙忙不过来,掰了玉米,收水稻,各种繁重的农活压得我的小腰都痛得不要不要的,自然此时想到的就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可偏偏被逃兵一样的捉拿回来,所以硬性规定任务与小小奖赏刺激并行,那是我坚持干下去的唯一原因。
等天气稍热的时候,我们都特别喜欢悄悄去游泳,而出生在大山里的我就是典型的旱鸭子,见到水就双脚颤抖。但也经不住水的诱惑与同伴的嘲笑,总是偷偷摸摸下塘去,结果是猛吞几口冰凉的山泉水,双脚扑通扑通的乱打一通,毫不美感与力感,稍到深水处就拼命往上窜,结果直到今日依然有下水恐惧症,不戴上游泳圈就绝不下水去。
冬天当然最喜欢的还是下雪,不是喜欢那白茫茫的感觉,而是特别喜欢屋檐的冰椎和田里结的冰块,要不用竹杆敲一根下来,或去田里敲碎一块,然后把他们含在嘴里,那种冰爽的感觉是如今什么冰水、冰棒、冰糕等都无法复制出来。
山中最多的就是树、草、花、山、石等,我们常常在山间的树林里追逐嬉戏,也摘下野花戴在头上臭美一番,自然割草留下的鲜血也泪酒这片虽贫瘠但充满思念的土地。
而树枝上、石头上、地板上也刻下了曾经羞涩的“誓言”,也许是憧憬未来的远大理想,也许是情窦初开的萌芽心思,而这一切,都在暖暖清风中,声声鸟鸣中,层层薄雾中,红红晚霞中,纵然或许忘记,一旦想起,便将注定成为永恒。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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