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春

我们镇定的，不是外表的柔和，而是内心的冷漠。

余二娃/文

（一）莫名地，突然想写一首小诗，暂叫《无 题》：

人生能有几重天，

连天栈道走一回；

步步惊心莫回头，

曲曲折折任我行。

也许，熟悉的朋友说，你不是都在朋友圈晒了一圈，难道还想写首小诗来诱惑我们。

我只能说，抱歉。你或许只看到了表象，我又没收广告费，也没有人赏我一点小费，哪有心情来赋诗。

生活呀，就是一首破诗。或许这才是我此刻心情的真实写照。

（二）最近忧伤的事情貌似太多。

某省某地发生的砍杀学生事件，让我的血是滴了又滴。每每面对这样的惨祸，我们总在反思，是什么？为什么？怎么了？但反思又有什么用了，忘不了的永远是“血的教训”。我更期待，防患于未然，把每个人内心的恶魔都用笼子困起来，让悲剧不再重演。

看看小说，养养小花、抽抽小烟，有时候真是一个正常人的小小不良嗜好。但是，某省某市纪委，揪住“小细节”，搞出“大动静”，放点小说、养点小花，统统都不行。如此，我真想问一句：您还拿我们当人看嘛?我们常说，要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别拿着一把小刀随时就想着要了别人的小命。从严管理固然没错，但别忽视了，人都是有感情的，有正常需求的，要求别人的时候，也对照对照自己。

别再放纵你的恶魔，我们双手合十向天祈祷。

（三）夜晚的梦很长。

梦见有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你快快想着怎么去填饱肚子吧。

梦见有条大河，宽得我跨不过去，你快快想着怎么样不挨板子吧。

头一直昏沉沉的，从夜晚一直到白天。

我知道，内心的恶魔又要隐隐约约发作了。我装作一幅盛气凌人的样子，对着每个人，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但只有我明白，假装坚强的背后，早已经是一幅空空的行囊，稍有风吹草动，我将如稻草人般，身不由己随风飘舞。

每个梦的尽头，汗水湿透了衣裳，一股凉风让我清醒了不少。每每这时，我都情不自禁想起了父母从小的教诲，要走正路，要当好人。所以，如今的我，尽量做到老实、木讷、呆笨，没想过抬起什么高贵的头颅，只想着当一个卑贱的小人物。但我偏偏想不通的是，我都如此下贱了，可还要作贱。

(四）我知道，人生要翻过许多大山，趟过许多大河，方能明白人生的方向。

趁着五一假期，虽然还在温饱线苦苦挣扎的我，终于难得的慷慨，凑了几个闲钱，全家人就在小县城周边转了一圈。

第一天的主题就是摘果。先是来到了一大片缺乏管护的桑椹地里，远远望上去，倒是显得生机勃勃；但是走进一看，红的、紫的、青的，似乎满树梢都是果实，但真正惹人怜爱的，花费了半天没也能选出几个，只得带着满满的失望往家赶。还好顺路的另外一个果园，管护相对就要正规得多，满枝的果实是又大又甜，前来采摘的人群也是络绎不绝，当然价格也是开始的N倍。

我其实对采果并没有很大的兴趣，也许我这个人有些八卦，我悄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有嫌拿了门票划不来，逼着自己和孩子使劲往肚子里吃，也有不在乎几个小钱使劲买买买的，当然也有逃了门票只为填饱肚子的。看着那些逃票的、狠吃的，我心底闪过一丝鄙夷的眼神，但很快，我又发现我错了。就像人家土豪看我一样，人家买几十斤，我买几颗。所以，我记住了一个简单的道理：别轻易的鄙视别人，因为别人也会鄙视你。

第二天的主题就是爬山。来到的地方就是我们当地有名的栈道。别人怕的是玻璃栈道，当我首次踏上去的时候，心里是一丝丝的恐惧。但当我从玻璃栈道栏杆往下面望的时候，我更加恐惧。其实，人生看得到的危险并不是最恐怖的，往往是看不到的地方。有时候，我们往往只看到了眼前的危险，却往往忽视了眼前不远处的更危险。

（五）天气越来越暖和，但黑夜却越来越短暂。

每个深夜，梦里总浮现着若隐若现的故事，有欢笑，有泪水，有无助，有感激，有叮咛，有追求，有失望，有惊喜，有冲动，有迷茫，有喜悦，有昨天，有今天，有明天。

我慢慢去忘记昨天的严寒，只为在这个有阳光的日子，慢慢关闭上我那内心的恶魔。

轻轻的拍打，静静的抚慰，睡吧，睡吧，睡吧。

愿夏日的惊雷，也不要吓醒你。

我的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