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以为逃脱了枷锁，却没想到又掉进了漩涡。
01
2018年12月23日，星期六，内心阴晴不定。
雾蒙蒙的冬天，让寂静的小山村似乎穿上了一层淡淡薄莎。
时而清澈，时而朦胧。
远处近处，错落有致的是一些统一格调的白墙青瓦，而夹杂在其中的也有一些断垣残壁，让小山村显得有些零乱，缺少了一些生机。
四通八达的小路相互交织在一起，伸向了看不见的远方。我想，那些小路的尽头，都应该住着一户或几户普通的人家。
也许，路在哪里，希望就在哪里。
02
宽阔的江面，在这个冬日始终浓雾笼罩。待到难得的晴朗天气，一眼望过去，绿绿的江水给人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特别是蓄水过后，江岸就在眼前，更是让人对水多了一分亲近。
在江面有雾的时节，山上却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平时忙忙碌碌的人们，再也用不着早出晚归。基本上都是等到太阳挂在半山的时候，大家才开始吃早饭。淅淅沥沥的细雨让山村的小路分外泥泞，所以走起路来也特别的吃力。
我首先去到的是一个农户比较集中的院子。有两户正趁着农闲的时节新建新房，一户的主体基本完工，只是室内比较潮湿，暂时无法入住，只得抓紧时间完善周边的院坝；而另一户则正在砌主体墙，看样子能在春节前完成主体工程。
我去的时候已经大约十点过了，另有两个单身汉此时正在津津有味的吃着“午饭”，我猜想，大概是早饭吧。
我突然想起小时候，那时候根本不能说吃好，能吃饱就已经很不错了。我们都是很早就起床上坡干活，一般都是干到快要接近中午，然后才回家煮饭吃，这样早饭午饭一起吃，就能节省一顿，也能干更多的活，可以说是一举两得。
而晚饭更加简单，忙到深更半夜，有剩饭就吃剩饭，稍为好点的煮点面条，更差的家庭则只得饿着肚皮进入梦乡。
03
沿着泥泞的小路，一边走一边看。
许多房子虽然远看亮堂堂，但走近细细看，门锁早已经生锈，里面也是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一眼就能发现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屋前屋后干净整洁的，那应该就是有人在家的显著特征。但挨着看过去，主人家似乎都上坡忙农活去了，到处也没见几个人影。只有稀稀落落的几只鸡在院内悠闲的觅食。
车子又行过一段弯弯曲曲的小路。路上基本没有人影，只有偶尔路过一些农户聚集的小院，从半开半掩的小门望进去，里面似乎有一个或几个佝偻的背影。
有一段非常陡峭的山路，弯道是十分的急，我们好担心道路结冰而怕控制不住车子。幸运的是，虽然有些溜滑，但总算有惊无险。
道路的尽头，是一座有些规模的养猪场。本来富含氧离子的空气，却因猪粪的污染而有些刺鼻的味道。一股黑漆漆的废水，正流向一个没有加盖的大水池，一看就让人有些恶心。
在现有污水池的外面，一群人正忙碌着修建新的污水过滤池。有理由相信，也许过一段日子，空气中就不会再有那些让人作呕的气味。
04
经过了几道弯，但并没有跨过几道河，我们又来到了山的另一边。这里的地势相对平坦，农户也相对集中。
相比开始时的寂静，这里也更加的喧闹了许多。
在公路的一旁，聚集了好多人。大家围在一口大锅面前，炉火正晓得很旺，一头肥猪被宰杀正在刨皮，有的人忙着开浇水，有的忙着扯毛，还有的人忙着说笑。
而在火炉不远处，有一头猪已经被剖开，切分成为许多小块。
而在菜地里，还栓着另一头肥猪，正津津有味地吃着菜叶。殊不知，待宰的命运随时会降临。
也许，一直的凄惨并不代表凄凉。恰恰相反，而是欢乐背后，那视而不见的悲伤和危险。
05
午饭的主题是吃刨猪汤，现在这季节很流行的一种招呼客人的方式。
从四面八方来的客人，挤挤坐了五六桌，大家有说有笑，推杯换盏，一起品尝这收获的喜悦。
待到吃完午饭，大家又纷纷乘车往各自的家赶，原本热闹的小村庄，刹时间又恢复了宁静，就像这满山的树，草，花，水，人。
此刻，我突然想起了好多年前遇到的那一幕，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奶奶，独自一人住在一个低矮的小茅房，银行存款虽然不多，但至少可以养活自己，但她却已经半年多没有吃过一滴盐。
06
那些幽幽的山路，很长很长，就像我对家的思念。
有时候，我想。路通了，人也该回来了。
但事实是，路通了，人少了。
我抬头看了看有些灰暗的天空，一片灰蒙蒙的。我知道，有些路是有尽头的，有些路是没有尽头的。就你有的人是好看的，而我的文似乎并不好看。
我曾梦想宽阔，也曾遇到曲折。
那些泥泞的思绪，夹杂着雨水、泪水和着雪花，飘散在这个一半阳光一半雾气的土地。
我望着远方，路还很长。
感谢您陪我走过2018年，我们2019年再见。一个瘦子不吃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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