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城市？是水泥钢筋铸造的高楼，还是灯火璀璨的夜空，亦或是人流如织的大街。不，我想说：穿过那条泥泞小路的尽头，那里就是城市。
城市远吗？
小时候是遥远的。
我第一次来到这个小城市，是初三那年的中考。七月火热的天气，紧紧包裹着这个小城，一幢幢破旧的楼房紧挨着，并不宽阔的大街吸引着全国各地的游客，而最吸引我的莫过于那些蓝眼睛高鼻梁的外国人。
考场是位于山脚下的一所重点中学，住宿是仅隔一条街的小招待所。就是那么一小段路，就像从乡村到城市的距离。如果考得好，你就会走进明亮的课堂，反之则会躲在小小的空间。
头顶的阳光，就像寝室的大吊扇，摇曳着人的影子，给人一种昡晕的感觉。
去往城市的路，其实并不平坦。
告别了无忧无虑的乡村日子，终于迈进了向往的城市生活。
曾经单纯的理想，在溜冰场激昂的乐曲里，在电影院漆黑的时空中，在校门口那廉价的小餐馆里，在父亲扛着扁担满大街穿梭中，城市的记忆并不像小时候大人口中的那样美好。
突然发现，城市有些陌生。
而更陌生的，其实是自己。
不经意间，我都长大了。而乡村，好像又回不去了。
城市近吗？
长大后是亲近的。
那些回不去的乡村，注定了只能在城里停留。开始只是一个过客，后来成为了常客。因为一开始是租房，后来买了房，还迁了户口，关于乡村的终于成了记忆，成为别人眼中名副其实的城里人。
而城里最亲近的，莫过于屋后的荒山、老井，还有那一片片绿油油的庄稼地。
更让我熟悉的，是那些佝偻的背影。
我又突然想到，什么是乡村？
会是城市的尽头，还是那些荒无人烟的远山，亦还是那些小时候走过的脚印。
我抬头看看周边，那些高低不平的庄稼地就在不远的前方，而熟悉的乡音正叫卖着刚从菜地里摘回来的新鲜蔬菜。
从那条小巷来，又消失在那条小巷。
而从循着那条小巷，穿过那条小路，就仿佛回到了家乡。
那里有山有水。
而从那条小路穿过小巷，我又回到了城里的家。
这里有山有水。
我曾经梦想着，城市会很美。
我后来梦想着，乡村会很美。
直到后来，我才明白，其实乡村到城市，一直都很远，却又很近。
远的时候，好像永远都回不去了。
而近的时候，其实就在我身边。
很多时候，我都喜欢一个人静静的，穿过城市的喧嚣，回到乡村的宁静。
远远眺望这个城市的时候，城市很宁静，乡村却开始喧嚣，有鸡叫，有狗吠，有鸟鸣，还有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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