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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观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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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7.13 重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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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培观,她也曾有过一段短暂的辉煌,原属飞龙区培观乡政府驻地。

而我们更喜欢叫她拦马坎。

而关于拦马坝的来历,还有一段古老的传说。

据说宣统二年,人们从刘家哨到拦马坎的山形来看,都说像一条龙,将刘家哨与拦马坎合并命名为“培龙场”。1929年又将培龙场与观音场合并为一个乡,各取两个场所的名字,故名“培观乡”直到解放。

解放后建立培观乡人民政府,1953年培观乡分别为三个乡:培观、上元、青杠,1955年底又将三个乡合并为培观乡,1958年成立培观人民公社,1984年复乡。

此地坡陡路窄,凡骑马人到此须得下马而行,从此得名“拦马坎”。

从这个带“坎”的名字,也许就注定了她那坎坷的经历。

在一九九二年没合乡并镇之前,我一直都是培观乡的人。我们那个小山村就叫青岗垭村,而我们更喜欢的却是另外两个名字,11大队或者垭口。

在我那模糊的记忆里,听大人们讲,当初三元、许明寺两个乡镇都争着想把我们那个村划过去,据说竞争还非常之激烈。

那时候我不明白,我们这个穷旮旯,到底有什么吸引力。

一切尘埃落定,曾经的培观乡一分为二,我再也不是培观人了,而之前繁忙的培观场也随之而渐渐沉寂。

而关于培观的往事,并未随着那份沉寂而消失。

小时候,培观场是我们最向往的地方。

一条泥泞的公路两旁,高低不平的街道,零星低矮的楼房,就是这个场镇的全部。

虽然平时冷冷清清,可一到了赶场的日子,从场头到场尾都挤满了人,卖猪仔的,卖布匹的,卖锄头的……

而更多的却是像我们那样赶耍场的小孩子。

虽然身无分文,但并不妨碍我们喜欢往卖汽水、卖杏子、卖泡粑等的那些地方使劲钻。

那蒸笼冒出的热气,那五颜六色的汽水,那爆米花的轰鸣.....

直看得清口水直流,但大人们似乎并不为其所心动,我们也只能是这样目不转睛看着、忍着。但既使这样,也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和快乐。

当然,最印象深刻的还是小学六年级的那一年。

一至五年级,我都在离家五分钟的村小读书。那里的窗户是木条做的,冬天的风呼啦啦地灌了起来,从这斗大的窟窿看出去,整个山村都是雾蒙蒙的,这好比外面的世界。

直到六年级的时候,终于走出了大山,来到了培观乡上小学。

从家里到学校,至少要走一个多小时。每天天不亮,就要和其他伙伴一起出门。虽然有些辛苦,反倒是一路的景色,再加上又可以自由自在的玩耍,最开心的是又可以逃掉一些放牛、打猪草等一些家务,就更加有些怀念这种无忧无虑的日子。

可是,开心之余却也有些担忧。最要命的是放学回家。因为那时候每到下课放学,老师不是检查文章是否背熟了,就是检查作业是不是做对了,一个一个学生地要检查过关。这下可好了,原本一起上学的伙伴,在放学的时候就搞得零零碎碎。

又特别是又冷又黑的冬季,运气不好还没出校门就快天黑了。越走天越黑,越走人越少,而森林越来越大,路又越来越小。

每每穿过森林中的那几段漆黑小路,想起那路旁的新旧坟墓,一个微风吹来,叶子沙沙作响,我都有种阴森诡异的感觉,再加上从大人那里听得乱七八糟的闹鬼故事,总感觉有人在跟踪似的,心里霎时就很慌乱,脚步也似乎有些不听使唤,只得拼了命的像发疯了样的一路小跑。

而最有趣的就是抓逃课的同学。

离学校不远处有个悬崖叫花崖,听同学讲悬崖下边有片雨都淋不到的岩缝。无论天晴下雨,那些喜欢打牌的同学,据说就常常逃课后躲在下面。

要去捉那些同学,并不是那么容易。从上面往下看,透过小树枝的空隙,似乎什么动静也听不见。而斜着看远方,看到的都是一些石壁组成的悬崖。要想去找人,必须要绕到很远的地方。你找的人还没靠近,那些逃课的同学怕早已经发现了目标,所以每次都空手而归。

当然,最出人头地的事也有那么几次。

一次是作为少先队员代表,参加学校的升旗仪式。那种当着全校师生举着鲜艳的国旗,步伐都显得有些沉重,手也有些拘谨,只感觉脸红耳胀的,都已经忘了是如何走下主席台。

还有一次是班主任老师送给了我一包糖果,作为我考试表现好的奖励,这可成了学校的大新闻。

当然,每年都被评为优秀学生的我,自然也是开家长会时的宠儿。那时候,其他父母都过来找我父母讨经,父母比我还高兴。

而记忆中最有趣的地方还有一个,那就是乡上电影院。

那些年,每年都要发几张电影票。父母忙于农活,所以每多时候都把票给我们拿去看。起初的时候,我们根本都不知道里面是干嘛的,只是每每有空的时候,我和其他的几个朋友一起,都喜欢挤在电影院门口,听着里面那热闹的声响,心想这里面的世界肯定很精彩。

直到后来,终于有机会走进影院,才发现那里面的世界真的是非常精彩。粗糙的墙面,一种简单的白布,却把宏大的战争场面,细腻的情感,还有悠扬的音乐.....演得那么逼真。很多年过去了,《大决战》《五朵金花》《世上只有妈妈好》……却始终还是藏在记忆的深处。

后来,上初中的时候,每周也要从这里经过,而那时候脚步匆匆,根本没有好好停下来注意她最初的模样。

只是发现街道似乎变长了,房屋也变好了。

还记得有一年,在场上开过一次审判大会,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真的机枪。也是第一次真正感受到法律的威严。

许多年过去了,我们都已经习惯了不再去赶场。而关于培观的记忆,似乎已经停留在了那个似乎还没长大的时候,大年三十去赶娃娃场的日子。

老街似乎都已经垮塌完了,曾经的打铁铺、裁缝铺、包子铺等,还有电影院、屠宰场等,一切都已经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而从场头逛到场尾,好玩的好吃的好看的东西多了好多,但似乎没有一样再如当初简单的快乐。

所有的往事,都如曾经的热闹,却似乎一切又都会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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