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春节在美国,四周白茫茫一片,我心里觉得很落寞。今年特意赶在春节前回家,大年三十晚上,却过了平生第一个没有放鞭炮的年,这我也理解。
元宵节,和儿子在曲江边散步,柳树已经吐出了嫩芽,忽逢春至让人心惊。曲江四周都是唐代大诗人的雕塑,我看见一旁的诗句就能大概猜到是谁,但却不记得他那一朝的皇帝、状元都是什么人。每每想到这一点儿,就暗自欣慰,文学永恒,艺术永恒!虽然到处都是灯展,但我再也找不到文学家给我描述的元宵节那种韵味和诗意,一曲笙歌春如海,千门灯火夜似昼!
元宵节的美不在灯笼装饰得有多么绚烂,而在于那灯笼中一点儿蜡烛的光和飘忽不定的风玩着“平衡的游戏”。现在灯笼里都装着高科技的灯泡,干干净净,毫无危险,但没有烛光的上元佳节是多么无趣啊!记得小时候,正月十五,孩子们都小心翼翼地提着灯笼,各种造型的灯笼中间都放着蜡烛,微微有一点儿风,火苗就飘忽不定,既怕火苗熄灭又怕它烧着灯笼,但所有的乐趣也正在其中。因为危险,所以过瘾,现在的孩子们还有什么,都在绝对安全中。
民间有舅舅做灯笼给外甥的习俗,有一年会木匠活的舅舅真的给我做了一个小白马灯笼!提前半个月,舅舅就用竹篾子给我扎小马的骨架,我每天都在催舅舅。其实舅舅指头还有一点儿残疾,但他干起活儿来手却很灵巧。虽然只是扎一只小马灯笼,但舅舅每一步都严格按照木匠活的工序来,这把我给急得呀。最后终于盼到给小马粘上像穗子一样的白纸,用彩色纸给小马做装饰!正月十五的时候,当我提着这个小白马灯笼时,吸引了所有小朋友的注意。我像大家一样,想走快又不敢太快,想摆动又不敢剧烈摆动,手提着灯、眼看着手,每走一步手心都一把汗,但刺激和快感也在这种随时可能发生意外的“游戏”中啊。现在用电池的灯笼倒是保证安全了,但是也同元宵节一起没落了,没办法让孩子们爱上它。
有一年八月中旬去日本旅游,正值盂兰盆节因此大堵车;后来我才知道,这就是中元节!中元节,又称鬼节,和上元节不同,放水灯。日本人很重视这个节日,夏夜,在太鼓声中,男女老少穿着浴衣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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