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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好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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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7.21 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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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认识三十年以上的医生朋友有好几个,其中有几个不敢写,这两个也是喝点小酒壮着胆子写的,写的不好就希望看到的那两个朋友见谅。

                                                 Y博士

      Y博士是中山市人民医院骨科主任,居然是西医。印象中,骨科都是理筋正骨的,跟西医应该没什么关联吧。

     “ 阿姨老了好多!”这是我同学,中山市人民医院Y博士见我老妈的第一句话,他跟着一句话是:“哦,都有三十多年没见了,想当年我还去过你家摘荔枝呢。”

      老妈前段时间突然说右手肩尖痛(她的表述),我知道,老人如果不是忍不住的时候是不会跟儿女说的,特别是老妈,好像一直不愿意麻烦我们,有什么小病痛很爱惜身体,自己第一时间就煲点草药。听见她这样说我知道一定是比较难受的了,赶紧联系了我高中同学,人民医院骨科Y博士。

      老妈跟Y博士说,右手抬不起来,早晚给祖先烧香都要用左手,衣服袖子也穿不上。袁元庆博士一边跟老妈说话,一边叫老妈伸出左手,在左手掌外侧找出穴位,拿出银针,一下扎进去,说:阿姨,你把右手慢慢抬起,摸下头,好,再来一次。一边说一边慢慢地捻动银针。老妈也按照他的吩咐忍痛去做。大概过了两三分钟,老妈右手居然可以活动了。袁博士说,阿姨你再吃一周的药,来找我看看。我取药的时候看药品,也就是疏经活络的普通中成药而已。第二天,老妈已经活动自如了,药也不吃了,她说是药三分毒,好了就不吃了。据老妈后来说,刚扎针的时候针口很痛,转针的时候更痛,可是肩上的痛慢慢就减轻了,好像肩上的痛都从针口处跑了,到最后就基本不痛了。这也基本上是她在小铺子上跟一帮老人家说这次看医生的核心内容,也是游说几个有相关病症的人去找Y博士的理由。

      Y博士是我中学同学,学霸一个,祖辈务农,家境贫寒,给我最深印象有两个,其一,高中的时候,就着一点点小菜(在我们学校的同期同学应该知道什么叫小菜),可以吃两兜饭(兜,当时我们装饭的容器,一兜大概可以装现在家里的三碗多饭)。一件事是,他读大学的时候,从中山医科大学经常跑步去佛山看同学。

      大学毕业以后,在中山市人民医院骨科就职,后来出国进修,学成回国仍然在中山市人民医院当他的大夫(他老妈也仍在村里务农)。

      有一次,老师的老母亲得了骨髓瘤,只能卧床,准备去广州做手术,有人推荐Y博士,老师问Y博士手术难易。Y博士说:难,等于在一碗豆腐花上拿掉一点烟灰,而不能碰到豆腐花,不过,我有十分把握!结果,老师果断把八十多岁的老母亲交给Y博士主治,十七天后健步出院。

      Y博士有个习惯,无论菜多丰盛,一定要吃一碗大米饭。

                                                     M主任

       M主任是个干瘦半老头,架一副老花镜,符合人们心目中老中医的样子。他也确实是中山市中医院的一个老中医,已经处于退休返聘状态,省政府授名的广东省名中医。我心目中他好像什么病都能治而且什么病都是满不在乎的样子。

      M主任坐诊的时候基本上后面都围着几个听课实习的大学生,一边看诊一边解说,看一个病人往往需很长时间,基本上一个病例学生也懂了病人也知道自己的状况了家属也放心了,所以找他看病的人很多。父亲确诊肝癌晚期的时候,专科医生已经判定不超过四个月了,我去找他,他说:不要管他什么狗屁癌症,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哪里不舒服了对症下药就是了,让他减轻痛苦是医生的职责至于病嘛,看不看得好是另外一回事,身体舒服了就是没病了。我知道他是安慰的话,可是我们就是按照他和另外一个中医的嘱咐和用药,让父亲按照他自己的意愿毫无痛苦地走的,一直生活得很有质量,一直保持着做人的尊严。

      类风湿是人类不能征服的顽症之一,很不幸,小孩得了。这病是她表妹先得的,先是晨僵,关节僵痛,行动像木偶,最后发展到齿骨都像缺油的机器状不能咬合,她表妹看的是西医,估计是用大量的抗生素,整个人都不正常地涨起来了,各种症状按下葫芦浮起瓢,此起彼伏,主治医生束手无策,无奈之下跑到中山找M主任,M主任给他开了三个月中药,症状慢慢减轻,最后验血显示已经痊愈了。在这个期间女儿也出现晨僵,以为是感冒初期症状,阿丽知道后果断送去医院,果然是类风湿,周末M主任休息,找其他医生开的中药,待周一去找M主任,M主任看了药方,另写了一张,交代不要用先前的方子。一月后痊愈。

      M主任跟我们一家关系很好,有个什么小病痛把症状发过去,他就回一个药方过来,只是他的药除了中医院要在其他药店找齐有点难度,比如治感冒的“西河柳”,“水松毛”“倒扣草”…好像只有沙溪的老字号“寿而康”比较齐全。


      M主任行医坚持“能中不西”的原则,他说用中药费用少,不要增加病人的负担,有一次听他说:以前感冒药六七元一服,现在要十五六元,开药的时候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我知道,他这个原则,除了对病患的关爱,还有对中医的自信!

      M主任爱吃羊肉,忌于广东人的“上火”一说,并不敢多吃,有一次在呼伦贝尔,羊肉味道异常鲜美,他问:吃这么多第二天会不会上火?阿丽说绝对不会,因为这里的水土就是适合吃羊肉的。他半信半疑小心翼翼地吃了很多,还很豪迈地喝了四五两白酒,第二天早上,很高兴地宣布:没有上火!

      M主任也有个习惯,跟Y博士一样,无论菜多丰盛,一定要吃一碗大米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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