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鲤溪探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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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7.21 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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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美丽的传说背后一定有个美丽的故事,而以一个美丽的传说命名的村子,又会有什么动人的故事呢?

    “鲤溪”从字面上看是一个有鲤鱼的小溪,小溪有鲤鱼?确实应该是一个有故事的地方,亦应当有个美丽的传说。

    鲤溪是板芙镇南部一个小村庄,背靠一个碧色醉人的天梯山,山下散落着几百户或新或旧的房子,山上涓流甚多,到了山脚,各依山势自成两条小溪,一为鲤鱼头大坑,一为月角大坑,最后汇合为鲤溪,流入石歧河出西江直达珠江口。细说许多,是为了说明,起码从西江到鲤溪村后大山,沿曲折漫长之水道,走路也要大半天时间不止。

    而美丽的鲤溪村村名的来由,是由一个美丽的传说而起。

    在古代,鲤鱼是神物,“鲤为诸鱼之长,形既可爱,又能神变,乃至飞越江湖,所以仙人琴高乘之也。 ”每到散卵繁殖季节,必找个风水适宜之宝地进行繁衍后代。而西江支流甚多,鲤鱼们竟不辞水道曲折漫长,水流禽蛇凶猛,溯流直达天梯山下之鲤鱼头大坑及月角大坑(依我推测,此二名应为后人所起),于此籍山林清秀,泉水清冽之地,繁衍生息,待完成上天所分派之使命后,一身力气似已使完,遂随缓慢溪水,悠然地游回西江,再行命运之博流。按此说来,此天梯山下,如非风水宝地,确是有违天理。

    鲤溪村祖先带族人四处寻觅繁衍将息之地,正脚乏神痿之际,无意中于天梯山脚歇息,见一泉眼甚清,口干肚饥之下,灌几口泉水,竟觉清甜异常,暑气大消,精神大振。再观四处环境,山清水秀,俊朗飘逸,林子浓密,白鸟竞鸣,山下两条小溪,各形成一个小水潭,水流缓慢,白水净洁,谭边水草丰盈,谭底黄色卵石清澈可数,肥美肚涨之鲤鱼不知有几千几百,正在谭边安然排卵,丰盈水草上,挂着一串串金黄色鱼卵,随缓慢水流,摆出动人姿势。

    鲤溪祖先一见这情形,内心狂喜,连忙登上山顶,但见西北一片金黄色稻田,风带着一片稻浪轻微起伏,显出白色耀眼之光,田间小河汇流成网,有小船撒网打鱼,有小孩游水嬉闹,有水牛泡水消暑,真乃养育人之宝地。而东南面皆为大山,把夏季肆虐一方之台风,紧紧挡住,不至于让下面人们辛苦所得为上天收走。

    于是,鲤溪村先人率族人于此居住下来,把泉眼修整成井供村民取用,与附近地主大户租来田亩,与其他附近手足贴地之人们一样,勤苦劳作,处处极尽人事而处处极信天命,从此家族繁荣,人丁兴旺,并把栖息之地命名为“鲤溪”。

    以上乃本人据村民所述并加以想象杜撰而成。下面所写真实可见。

    鲤溪村口为两条小溪汇集之地,一棵硕大榕树款款立在当头,如伞如盖,树下老人闲坐闲谈,小孩穿梭游戏,沿溪边进村,溪堤由片石筑就,勾缝齐整,离溪边两丈左右,建有房屋,溪边有空地种各种小菜,灶火升起即去摘菜,半小时不到即可端上饭桌,极其便利,近溪边种有荔枝龙眼,当季时节,果树皆可垂到溪面,为水中调皮鱼儿先尝。何故说水中鱼儿调皮,因水中浅浅可见几群小鱼,待人走近即一哄而散,待人走远又尾随戏人,可见调皮之至。

    村道拐弯处,左边是一片果园苗木园,细小的绿化苗木嫩绿可爱,自动浇水机开起形成白雾,像远处山上的云飘到地里顽耍。

    一直往村深处走,路边是村民菜园,各种时令菜蔬齐全,薯藤竟已爬到路上而不被人踩踏,与路交接处,用细杆竹子围成造型美丽之栅栏,令人想起大兴安岭林区或西欧林子处住家院子的木头栅栏;一株不知年龄的躯干苍劲的龙眼树下,一堆同样年龄的青砖,还有同样由青砖灰瓦筑就的老房子,莫不静静述说着这个小村庄悠久的历史。

    山边小溪尽头,有无数由山底山腰甚至山顶挤出的若干股泉水,汇集到同样由片石做堤的小溪里头,就算是盛夏,水仍极清极凉,小溪极窄,上面架着瓜棚,已过盛果期,应是拉秧时节;山边有新建二三层楼房,仍是有方便之菜园子,山边小路上,几只羽毛漂亮之老母鸡在悠闲地刨食,偶尔发出一串“咕咕咕”的叫声,许是刨出小虫蚯蚓,又忘了所抱小鸡们刚离窝而下意识地叫唤孩子。

    那个充满传说故事的古井就在人家近处,四周麻石垒起,井下养有鲤鱼,试着借一个来打水回家煮茶的妇人的桶,打上一桶水,虔诚地双手捧起,许是酷热口渴,许是心理作用,但觉井水异常清冽甘甜,忙从背包拿出所带矿泉水比较,直不可比也,于是非常自然把头插进桶里,猛灌几口,再把所带矿泉水倒掉,换上井水,那农妇看我行为,抿嘴而笑。

    附近一棵奇状榕树,中空如小房状,四围若干台凳供人歇息,树旁一个瓦背小房,青苔茂盛,生机嫣然,旁边又一水面十亩鱼塘,不知养甚鱼儿,该不是传说中的灵性鲤鱼吧。

    鱼塘边上一丛篁竹,竹皮披上一层白粉的是新竹,青翠的是成年可用之材,而色显金黄的必是老竹无疑,奇怪的是,除了新竹笔直,壮年的老年的竹子,皆向鱼塘垂首,整个画面是由竹子把路包起来,形成一个时空隧道状,一只老狗踞在路上,动也不动,在歇凉?在打盹?还是在等主人唤回去吃饭?

    围在那奇状榕树下观看之时,碰巧遇到一老叟,腰不弯背不驼,担梯而路过,看我们情形,知是远来之客,忙放下梯子,向我们介绍,古井已经在上文表述无异,只是这奇状榕树需要讨教。老人说,这榕树是古树,以前树下有一乡民放农具草灰等杂物之小房,榕树多根,慢慢地树根把小房包起,待小房年久坍塌,就形成现在模样,树根缝里,还有砖头瓦砾。一看之下,果然如此。老人皮肤黝黑,头发花白,一口白牙,吐字清晰,声音洪亮。临走拜问高寿,曰虚度九十有三,吓得我们直吐舌头。

    村子中央靠山处有座祠堂,供村民拜祭祖先,紧挨祠堂,是一古老书塾,非常有创意,意为让老祖宗监视后辈虽为农民,而必须读书认字而知书达理?书塾旁边一块空地,一棵四人不能围的老樟树,躯干强劲,形状威武,上面爬满了寄生小植物,树冠恐占几亩之多,形容独木成林并不为过。

    想起如此情形:黄昏过后,吃过晚饭,乡人三三两两,于树下纳凉聊天,小孩穿梭其中,大人低声话语中,响亮笑声中,小孩尖锐嬉闹声中,偶尔不知为甚小孩玩过火而嚎啕大哭声中,间杂着大人叱呵声中,还有山上各种小虫如乐队般演奏声中,甚至夜鸟发梦惊醒声中,莫不让人想起生命的精彩与引人入胜之处,直觉心儿深处柔软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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