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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陇望蜀,统一天下│385

因为后方发生叛乱,汉军大军返回洛阳之时,刘秀并没有全军撤走。

刘秀当然不会给隗嚣留下重整旗鼓的机会,于是留下手下大将岑彭、吴汉等继续进攻。

刘秀返回洛阳后,很轻松的平灭了叛乱,但是一直对陇西的征战念念不忘。

刘秀倒不是担心消灭不了隗嚣。

毕竟隗嚣已经被打得狼狈不堪,即使反扑得再厉害,也不过是垂死挣扎。灭亡,早晚而已。打得顺利与不顺利,区别只不过是自己付出的代价多少罢了。

刘秀惦念的,已经是在消灭隗嚣之后,如何消灭公孙述的巴蜀势力了。

刘秀在给岑彭的信中叮嘱岑彭:“两城(指当时汉军正在进攻的,隗嚣和公孙述派来的援军占据的西城和上邽)若下,便可将兵南击蜀虏。人苦不知足,即平陇,复望蜀。”

这里,刘秀将自己统一中国的决心和对巴蜀土地的渴望,毫不掩饰的表述出来。

至于说刘秀这里是贪心不足,还是豪迈霸气,就是见仁见智的事情了。开国君主,如果没有对统一的执著,一般也就成为不了开国君主了。

这就是成语“得陇望蜀”的典故。

此时的公孙述,占据巴蜀已经接近十年的时光。巴蜀之地,本就土地肥沃,物阜民丰,公孙述的统治说不上多好,也不算差。军事上,因为公孙述不断对外用兵,因而巴蜀之兵,也算精强,巴蜀附近的各少数民族,也多有归附。再加上地势险要,不但易守难攻,而且大军行进非常困难。所以想要消灭公孙述,难度颇大。

刘秀也是战场上的名将,当然知道平灭巴蜀,非一朝一夕之功,因而虽然不断派兵进攻,但基本上是以消耗巴蜀的国力和军力为主,并不急于求成。

战争断断续续的打到公元36年。此时汉军的优势已经越来越明显。

征南大将军岑彭在荆门大败公孙述手下的田戎、任满部,巴蜀军将领王政杀掉任满,带着任满的人头投降了汉军。田戎逃到江州,被汉军威虏将军冯骏围困于此。岑彭率军长驱直入,巴蜀军将领纷纷献关投降。最后岑彭率领水军彻底平定巴郡。

接下来,汉军中郎将来歙也率军,在下辩大败巴蜀军的王元、环安部。被杀红了眼的环安,派间谍刺杀了来歙。

来歙的死亡丝毫没有减弱汉军的攻势。为了鼓舞士气,加快公孙述的灭亡,刘秀再次御驾亲征。

岑彭率军再接再厉,不断取得胜利。

无奈之下,公孙述也派出刺客,装做投降的样子,趁岑彭不备,刺死了岑彭。

岑彭的死,同样没有延缓汉军进攻的脚步,反而彻底激怒了汉军。怒不可遏的刘秀派吴汉为主将,率领水军,向公孙述的军队发动猛攻。

吴汉的领军能力丝毫不弱于岑彭,率领汉军也是连败巴蜀军名将。

公元37年1月,吴汉在武阳城下大败巴蜀军史兴部,斩杀史兴,占领武阳城。

7月,威虏将军冯骏攻占江州,生擒田戎。

9月,吴汉斩杀巴蜀军大司徒谢丰,占领广都,辅威将军臧宫攻占涪城,斩杀了公孙述的弟弟公孙恢。

此时,公孙述的败亡已成定局。公孙述的手下也是日夜惊恐,不知何日自己也会被汉军斩杀,于是,纷纷叛离。

已经接近疯狂的公孙述大开杀戒,敢于叛逃者诛杀全家。

但即使如此,也不能禁止。

刘秀写信劝公孙述投降,但是公孙述执意不降。

战争一直进行到公元37年的11月,此时的汉军,已经打到公孙述的都城,成都了。

公孙述亲自领数万军队对阵吴汉所部,派大司马延岑对阵臧宫所部。

延岑非常勇猛,三战三胜,杀得汉军艰难防守。从清晨一直打到中午,双方的士兵都很疲劳了。就在这时,吴汉突然派出精锐部队向敌人发起猛攻。猝不及防的巴蜀军阵势当即被打乱,继而开始溃败。

乱军之中,公孙述胸口中枪坠马。幸亏身边的护卫拼死抢救,才被救入城中。巴蜀军惨败,死伤无数。

就在当夜,公孙述伤重不治身亡。

临死前,公孙述将兵马都交给了延岑。但是延岑认为自己更不是汉军的对手,第二天就献出成都城,投降了汉军。

双方交战数年,各自都有无数袍泽死在对方手中,虽然公孙述最终失败,但是包括岑彭等人在内,汉军的损失也是空前的大。这种仇恨,并不会因为一方投降认输就能简单的放下。因而,早就杀红了眼的吴汉挥起了屠刀。

吴汉不但杀了公孙述的妻子,灭了公孙一族,还将那个献城的延岑也一并斩杀并灭族。

接下来,吴汉放纵士兵,开始屠城,肆意烧杀抢掠,又将公孙述的王宫,一把火烧个精光。

刘秀听闻,火冒三丈,写信将吴汉等人大骂一通。

但是等刘秀处理时,该死的不该死的,都已经死去多时了。

刘秀毕竟舍不得杀掉自己的左膀右臂,所以此事最终也就不了了之。

只是可怜了成都的普通百姓,死伤无数,成都城也被摧残的凋零残破,很长时间之后,才慢慢恢复过来。

不管怎么说,随着公孙述的灭亡,天下大体上总算是安定下来。

从公元14年、15年左右,各地活不下去的人们,陆续爆发起义开始算起,到此时,战乱的时间已经超过20年了。

随着战争的结束,百姓终于又可以过上几天相对安生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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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李永田,从事中国传统文化普及、教育、创作及出版工作多年,出版多部中国传统文化类著作。主要作品有:《中国古文鉴赏》、《中国历代散文名篇鉴赏》、《国学经典》(诗、词、曲、赋四册)、《唐宋名家诗词赏读》(全十二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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