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春节纪事
每年春节回家陪父母过年对我来说是一件不可撼动的大事。
腊月二十八的下午三点从北京出发,时间仿佛有点晚,归家心切,高速上油门踏板踩的就重了点,车速很快,好在路上车并不多,距离就近了起来。
春节假期的时间通常分为两段,年前的腊月和年后的正月。年前腊月称之“忙年”,从腊月二十三小年开始,家家准备过年的所有物料。年后正月则谓之“过年”,从正月初一开始,享受年所带来的阖家团聚享天伦,走亲访友品美食。 腊月二十九的祭祖是念旧怀旧,莫忘祖先,传承家族根脉文化,腊月三十的贴对联则是迎新庆新,莫忘未来。 初一村里老少爷们拜年侃山,一壶绿茶里喝出邻里情深,一把瓜子里嗑出同根之谊。生活越来越好,村里八十岁以上的长寿老人越来越多,细数之下,竟有八十多位。 初二是出嫁的闺女们携夫带孩回家的日子。大包小包鼓起来,大车小车开起来,岳父岳母忙起来,红酒白酒喝起来,大人小孩乐起来。 正月初三开始的是走姑舅奔姨亲的走亲访友活动。轿车的普及缩短了空间距离,节约了很多出行时间,让走亲访友变得简单起来,却也让不太宽阔的乡村公路拥堵起来,车位变得紧张了起来。
正月初五破五接财神的日子,本想推掉所有的应酬,陪老妈在家好好聊聊天。大哥及小妹拟好行程,力邀全家陪老妈去莒县浮来山赶庙会,看银杏树王。难得老妈兴致盎然,老爸留守看家一群人三辆车浩浩荡荡奔浮来山而去。 浮来山位于莒县浮来山镇,为国家五A级风景区,一棵超大银杏树存活了5000年之久,枝繁叶茂,谓之世界银杏树王,另一棵稍有逊色,竟然也有1300年之久。 印象里上一次陪老妈出游还是儿子三岁那年的暑假,一家人聚在海边。再往前数起来,陪老妈老爸爬长城是在2004年的暑假,那时他们都很年轻,天气很热,长城虽长,不到长城非好汉,登上城墙,勇冠当年。 山不在多高,景不在多美,在乎心情也。一干儿女子孙,扶老携幼,流连在山色湖光中,拍摄于灿烂笑容里,或走或停,或快或慢,其乐融融。天气晴朗,无云,山风习习,不冷,山路崎岖,不陡,老妈兴高,不累,人与自然和谐完美。
正月初六是离家返京的日子。每年春节回家过年,老妈的忙碌是累并快乐着。等我起来的时候,厨房的灯应该是亮了好久了。老妈初六早上包的金元宝饺子是我每年出行雷打不动的固定早餐。馅是肉馅,皮是薄皮,饺子是老妈的祝福和期盼,包含的是浓浓的母爱。 老妈忙着往灶台里添加着木柴,灶台里的薪火很旺,饺子在铁锅里翻滚着,蒸汽缭绕中,扑面而来的是浓浓的母爱的味道。 雪花纷飞里,老爸帮我把行李码放到了后备箱,车厢虽然很大,空隙却很少。满满的是行李,更是父母的爱。 吃过离家的饺子,就要出发了。临行前,老爸总会让大哥点上一挂长长的鞭炮为我壮行,祝愿远足的儿子一路平安。 噼里啪啦声中,火红的鞭炮碎屑铺满了家门口,一挂鞭炮寄托了老爸对远行儿子平平安安的期冀。
拥抱了老爸老妈,泪眼婆娑中上车启动引擎。不敢回头,我知道父母的双眼也噙满了泪水。
车来滚滚,踏上了新的征程,是相聚的结束,是离别,更是下次相聚的源头。
雪还在下,也不断地在融化。
车上行李沉甸甸的,我的心却空落落的。
鲁戈挥日2018年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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