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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山新雨后,此形何时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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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3.23 江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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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遐想,瞎想。

学校五食堂边上的男厕所,不锈钢小便池散发出一阵阵骚味来,地上湿漉漉的一层水雾,窗子开着,透过窗子看得见湿漉漉的天气,湿漉漉的树,湿漉漉的海棠花无精打采,透进来的光散发着一股青苍色,令人愈加烦闷。
外面丝丝小雨,我打了一把破伞,把手已经老化,放了些餐巾纸裹着才不至于粘住手。我穿了儿子的一双鞋,防水效果好于我的那双运动布鞋,于是在湿漉漉的路上转了一阵子。翻了翻电子书《沸腾新十年》,资本是万恶的,说到底人心是万恶的。昨晚开始看《我的父亲邓小平:文革岁月》,更有感触。人性的恶被释放后,还有什么比人更残忍的动物?
损人利己的事他们做,损人不利己的事他们也做。吹灭别人的灯,并不会让自己更加光明;阻挡别人的路,也不会让自己行得更远……但是他们就要干。很多时候你无害也是有害。
雨丝乱飘,打湿了阅读器,一会儿就布满了整个屏幕,字迹模糊起来......
小时候盼望下雨也讨厌下雨。雨来了,庄稼就长好了,树上的果子就长多了,驴骡羊就有草吃了,光秃秃的山就能蒙上一层绿雾了,远处的米家山就能更翠绿了,泉里的水会大一些,涝坝也很快能聚满水了。
如果雨太大了,农人们是害怕的,大家的房子都是土盖的,里面用木头支撑,如果久泡就有可能很惨,特别是对那些老房子来说。担心的农人们会把淘麦子的漏勺扔在当院,说是这样会让雨小一些。
涝坝岘的雨会把人隔在家里出不去,村子里的路都是土路,主干道上会好一些,有一些砂子和在里面,路硬。泥土多的路,如果走的话,那鞋底很快就会沾满黄土,很难去掉,一会就厚厚一层了。那时候的鞋大多是自己做的布鞋,最后的结果是鞋重得穿不住,就掉了。
被雨隔在家里的时候,是很痛苦的,那时候没什么零嘴吃,寡淡寡淡的,还没多少书看,如果有很多书的话,那估计就乐不思蜀了。我也尝试过学别的娃娃光脚走在泥水里去玩,可是很不舒服,怕有玻璃渣子、八角刺什么的,走起来提心吊胆,很不畅快。不过好像我们那里下雨真不多,否则怎么老是灰灰黄黄的。
最怕是青黄不接的时候,过年的存货基本吃完了,地上的树上的可以吃的东西还没长成,这时候油水少,就是觉得饿得快,馋得很。涝坝岘的春天来得又不早,等到春风吹绿一些草草枝枝的时候,就可以到田野里去转转,挖挖野货解解馋了,比如“辣辣”之类的。
这个时候如果有雨,那是比较冷的,真是不好过;如果去上学还好,能被课堂吸引过去,也就忘了冷雨饿了。
湿漉漉的阴雨,让人抑郁。忽然想起贝克街221号的福尔摩斯,发生在他身上的阴暗潮湿雨夜的故事,令人着迷,是该拿出来再翻一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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