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照相是一件比较奢侈的事情,想正儿八经拍照就得去镇上的国营照相馆,这样的机会很少。在特定的季节,比如学生要毕业了、过年过节的时候,照相师就会骑着自行车下乡拍照,满足广大农人的“留个影”的念想。题头上的照片是很难得的生活记录照,那天,算时间大概是1984年的样子,算是奢侈了一把,拍了好几张照片。
那时候四叔在外地读师范,暑假回来借了一个照相机来给家人拍照,照相机是什么样子什么牌子无从得知,我们只关注拍照本身。
照片从高到低是我姐姐、我、妹妹和堂弟玉宽,玉宽是我二叔家的娃。照相的时候大家还是比较拘谨的,心想着拍照还可以这样到处拍一拍,真好玩。我们拍照的地方是村里的树园子,是村里最郁郁葱葱的地方,远处的树基本都是沙枣树,间杂着一些榆树,照片这头,看不见的这面,基本都是大柳树和一些白杨树。这些树把园子围成了纺锤形。脚下的这些地,是大家用来种菜的地,主要种的是韭菜,还有一些小白菜什么的,秋天会种胡萝卜白萝卜,地多一些的又勤快一些的人家会种一些水萝卜,水萝卜成熟早,吃起来香甜可口,比现在所谓的水果萝卜要好吃。
远处的沙枣树下,是我经常放骡子的地方,也是我在底下看书的地方,这里树多花多,经常有清风拂过,是我儿时的天堂。秋天里,红丢丢的沙枣挂满了枝头,可以随意吃,主要是因为成熟的沙枣它也涩,口感不好,要经过处理才好吃,鉴于采摘麻烦处理不易,小沙枣基本是自生自灭的。沙枣树叶子是银色的,沙枣花是金黄的,有人戏称它是“金银树”,寓意十分美好。时间久远,照片已经比较模糊,当然照片本身由于拍照的关系也不是那么清楚,底片冲洗成照片也有个过程,能分辨出人物的神态已经很好了。照片是时代的记录,是定格的影响,照片背后有很多的故事,在某种程度上,照片比视频还要有特定的意义和想象的空间。
三叔在抽烟
四叔在师范学校,应该是用那个相机拍的
爸妈在天生窝窝割麦子
七姑姑在天生窝窝割麦子
妹妹在树园子,远处是庙屲梁,庙清晰可见
奶奶和我们在老院子大门外,后排左边是我,右边是姐姐玉慧,前排左起是大大小女儿蓉蓉,中间是堂弟玉宽,右边是妹妹丽丽。
爸爸在老院子大门外
这是我和玉宽,还有儿时好伙伴卢有辉,小名卢牛、卢老四
老照片记录的是一段历史。有个老照片收集爱好者,他出了一本书,专门写老照片的故事。看之前我以为是他自己相关照片,结果不是。他的照片来源非常广泛,来源令我想象不到。比如废品收购站、被抄家后空空屋子里散落在地的、还有一些无人认领的相册(可能主人早已由于各种原因不在了)、还有一些人捐给他的(捐的基本都是无主的)。这本书看着挺沉重的,作者在猜照片背后的故事,这些照片确实能够反映一段长长的历史,令人反思。一个运动接一个运动,但愿永不再来。山东画报出版社出版的《老照片》系列,绝对是好书,照片配着照片主人的文章,记载了很多真实的历史和故事,小人物反映大历史。愿老照片永存,历史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