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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在友,镇守衡阳的第十军预备第十师师长葛先才师长之贴身卫士出身,性格粗犷,善笑谑,射击奇准,号称神枪手。
韩在友小时候就喜欢掏麻雀。农闲时,他常常出去逮麻雀卖了贴补家用。韩在友逮麻雀的功夫真是了得,他用树枝丫做的皮筋弹弓弹麻雀,杀伤力非常厉害,一弹一个准,弹无虚发。
他用竹簸箕罩麻雀,设计得也很巧妙,支一根短棍,短棍上栓一根细绳拽在手里,竹蔑簸箕下撒些稻谷逗引麻雀。麻雀来了,他躲在一旁只消一拉细绳,便能扣住几只贪吃的麻雀。常常一个晌午就能逮二十来只。
到了晚上,韩在友在竹林里更是身手不凡。那时村里家家都有大小不一的楠竹林园。韩在友携一根韧性挺足的竹竿和一柄小钢叉,在小竹丛边,看准目标找准时机用力抡几下,那竹丛里栖息的麻雀,便被他抡得晕头转向,跌扑在地,他一只只捡了放进竹篓里。
那时乡下草垛屋多,那些愚笨的麻雀睡觉时把头钻在草垛或草屋顶里。韩在友用一柄小钢又只轻轻一叉,便是一只麻雀。
十四五岁时,韩在友又拜了个师傅学打猎,跟着师傅在山里打兔子、打山鸡、打豺狗、打果子狸。
跟随师傅打猎的时间长了,韩在友慢慢悟出了一个理论:拿枪射击的速度取决于角度,眼力取决于定力,枪法取决于打法。每当发现猎物,他便竭力克制躁动的情绪,动作敏捷、神情专注地端起猎枪瞄准目标的要害部位。
师傅也发觉田韩在友不再像以前那样心浮气躁,枪法有了很大进步,便对他说:“你出师了,自谋生路去吧。”
正逢抗战招兵,韩在友二话没说就报了名。参军前就会舞刀弄枪,让当年还是团长的葛先才“特别关照”,让韩在友当了他的贴身卫士。
常德战役时,葛先才胸口中枪,韩在友一时找不到担架,硬是找来一个士兵,左右一边一人架起葛先才就走。葛先才尽管伤口痛得直冒冷汗,但那条命总算捡回来了。
韩在友天不怕地不怕,是预备第10师鼎鼎有名的人物,为人义气,忠心耿耿。在葛先才负伤前后的短暂时间中,因日军于近距离猛攻,他那支颇有准头的驳壳枪,不知击倒了多少敌人。
而他若无其事,有如儿戏一般,根本就不计生死,好像天生就是来收拾日本鬼子的,与敌拼杀,不到战死不罢休。
1944年7月下旬,衡阳城里的第10军艰苦卓绝地顶住日军第一、第二次总攻后,部队伤亡已达80%,人力无以为继。
葛师长命参谋主任吴成彩上校,将近卫手枪排一律换枪,装备缴获日军的三八式步枪,每人配三颗手榴弹,整装出发增援苏仙井南端高地,归第30团团长陈德坒上校指挥。
韩在友临走时向葛师长告别,葛先才盯着这位视如兄弟的卫士百感交集,问道:“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韩在友挺起胸脯。
“弹药不多,省着点。”葛先才嘱咐道。
“您不是说,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嘛,弹药不够找敌尸身上搜集去。”韩在友满不在乎。
的确,阵地前遍地敌尸,有的甚至堆积如丘,而守军的军需跟不上,且枪弹越打越少。一有机会,守军士兵便潜出阵地,在已腐烂的敌尸身上摸子弹,找手雷,卸步枪,只是那一股股恶臭,让他们憋不过气来。
葛师长笑了起来,“不错,还是学了点东西。怕不怕上战场?”
韩在有大声答道:“又不是大姑娘坐轿头一回。大不了战死沙场,有什么可怕的!”
葛先才深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样的。去吧,多杀鬼子。”
韩在友一进入苏仙井南端阵地(今岳屏广场北面高地),便将大约20个弟兄部署在约150米的正面上,与敌相距约200米。
日军在第二次总攻失败后,双方处于相持阶段。每天,韩在友一入战壕便在阵前向敌人叫骂说:“狗日的鬼子!来吧!看爷爷怎么收拾你!什么狗屁皇军,是狗屎!”
骂完了,敌人没动静。敌人也听不懂啊!
于是,他又稀奇古怪地想办法引诱敌人来攻击。
比如,他弄来根树枝,在敌人尸体上剥了一件白衬衣,然后用鬼子的血在白衬衣涂了一个烧饼状,绑在树上,还挺像一面太阳旗。对面的日军看到了:咦——,是投降吗?投降应该举白旗呀。白旗中有个不圆不扁的圈,哇——,这是羞辱我大日本啊!于是,蠢蠢欲动。
但只要有人敢爬出掩蔽物,就听“啪”的一声,探头的日军士兵应声而倒。有不服气的再上,“啪——啪!”那索命的声音又响了,第二个士兵又栽倒了,用的还是日军士兵的标配步枪——三八大盖。
韩在友非常得意,“让你们这些龟儿子瞧瞧,老子就用你们的枪来收拾你们,让你们躺着回老家。”
此招用完,第二回,韩在友又把自制的太阳旗扔在壕沟边,自己带头跃上堑壕,对着鬼子阵地拉开裤子,朝着太阳旗撒了一泡热气腾腾的尿。
属下的士兵见排长如此血性,人人手舞足蹈,都模仿他们排长去浇了一遍膏药旗。日军士兵看得真切,气得崩牙,歪把子机枪“哒哒哒”地扫了过来,韩在友闻声就地趴下,端起早已上膛的三八大盖,“啪—啪!”子弹朝对面枪眼里飞去。
五天之后,陈团长向葛师长报告:“韩排长阵亡了。师长,你不要难过。他是被敌人狙击手打死的。但他没有白死,敌人做他枪下之鬼的足足有好几十人。只因他胆子太大,在阵地上天天和敌人开玩笑,一点不在乎敌人的狙击;如果他稍微小心一点,也不至于现在就阵亡殉国了。”
葛师长接完电话,潸然泪下,乃嘱陈团长将其忠骸深埋,待战役结束之后再行盛殓。
结语
老兵不死,只是慢慢走远,弹指一挥间几十年就过去了,现在还健在地参加过衡阳会战的抗战老兵已经屈指可数了,希望老人家们都能安享晚年!
活着,他们是中华民族的英雄,万人敬仰!
逝去,他们是中华民族的丰碑,永矗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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