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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就知道你是个好姑娘”

        今天继续昨天的“保温送场”,轮到文综理综科,意在调整孩子们的学科应试状态,于是,课程表上属于我的八节课(含两节晚自习),再加一个早读,也显得不那么压力山大,要么就是我已经适应了这一天的强度,不过,可能更因为不必一直讲课。

        中午放学从楼上理科班下来,到办公室,就看见桌上的字条,王婷留的,告诉我她拿走了我的黑芝麻,她又饿了,不禁笑了,这姑娘,终于接受了我的“怂恿”和“诱惑”,因为昨天晚上上课前她也因为饿到我这儿来找吃的,我只剩下桌上备吃的黑芝麻,就鼓励她吃,把黑芝麻吹得天花乱坠,当然,还因为她吃过,觉得很好吃。

        其实,我真喜欢她来跟我要吃的,以致在家里吃到什么新鲜的好东西,都忍不住要捎给她。能够一起吃饭,一起交流吃货的心得,是另一层面的师生关系,这让我觉得我们除了做师生,还可以有其他投契。当然,她哪套题没做好,我也不会放过她。

        不过,这两天特殊,不敢给她乱捎东西,一旦吃坏肚子,可是大事情。所以,明明我切好了一杯芒果和甜瓜块儿,还想淋上酸奶,踌躇再三,没叫她来吃,放到下课,甜瓜自己拣了吃,芒果块儿只好丢掉,她那天拿我给她的芒果,看着是爱吃的样子。

        理科班的孩子,考前明显有些躁动,我想可能因为心里不太有底,所以今天格外给他们打气:无论日常怎样,走向考场时,你一定要像个自信的斗士,精神的力量有时超乎你们的想象。他们听得很认真,之前我梳理考试流程注意事项时,他们就已经露出认真的神色来了,这让我更加相信,成绩差的孩子一样有更用心的尊严,只是,平常他们喜欢用不在意来掩饰。

        我坐在讲台上看书,他们在台下看我布置的积累材料。杜学松突然上来,问我一个成语,还说是刘园让问的,我告诉他日常的解释,似乎不是他想要的答案。我一下子明白,这成语还有私隐的一个意思,不禁暗笑这俩孩子的狡猾与好奇,我说,再问,需要给我提供一个语境才行。问即止。结果到下课,刘园追我到楼道里,再三辩白,不是他让问的,样子有些窘迫,我笑着说,没事儿,翻篇儿吧,他才惴惴而返。

        这样的小事,在他们即将永远离开这校园时发生,都带着温暖的滋味。其实,我才要感激他们,能让我在陪伴他们一年的时光里,有了新的成长。

        晓仙女大清早在朋友圈发布晨曦未明的图片,附文说她要去练车了。这勤奋的表白让我想起一个让人忍俊不禁的段子,是我两个女同事的亲身经历:

        她俩当初一起去驾校学车,练车间隙跟教练聊天,教练随口问:你们是干什么工作的呀?她俩笑笑说:我们没工作,就在家里。于是,教练看着她俩,直接就问:你们在哪个学校?……

        这故事当时听就惹得众人笑,都自嘲也不知怎么的,“老师”俩字儿就像贴在脑门儿上,我们的人民群众真是火眼金睛,尤其对我们这个群体,基本上一看一个准儿,甚至对当过一段时间老师后来改行的也目力绝佳,可见职业浸淫的力度。

        中午回家吃着饭看《欢乐颂》,看到应勤妈妈第二次出场,上回是跟应勤通话,没说明职业,可我一眼就看出演员杨昆是在演一个老师,今天这一集果然证明了我的近视眼也雪亮,她老人家拉着关关到医院走廊里说话,坐在椅子上像前面就有一摞作业本,恰好关关还不坐,那么怯怯地站在老阿姨面前,像极了被老师找来问话的学生,而应妈妈接着就说了一句让我笑出声来的经典台词:

        姑娘,我一看你就是个好姑娘。告诉你,阿姨当了二十多年的老师,一看就知道,这个孩子怎么样,那个孩子怎么样……

        我一看弹幕,一片“黑”。不禁大笑。

        原来,我们的标签之一就是这电视剧里惟妙惟肖的“职业腔口儿”!想想,类似的话我也无数次说过吧?真有些尴尬。

        说给高先生听,他又给列举一条:你们当老师的,平常还爱问犯错的人,知道你错了吗?你错在哪儿了?人家非得说出错在哪儿吗,心里知道就得了。

        我今天表现很虚心,一面听,一面说:我改。——虽然,我心里对自己能不能真改也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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