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号起早跟小区的男性公民一起核酸,23号起早跟小区的女性公民一起核酸,不敢起晚了,人家只通知说从几点开始检测,看着没人儿了人家就撤,明天24号,通知已经在工作群挂了一天,明天上午在学校本周第三次核酸检测。天还冷的时候,有一回去学校北餐厅核酸,我们几个同事去得早,就站在还没排队的一张检测桌前,一个小伙子坐在桌子后面,还没有换上“大白”,见我站在他面前,一时很急躁,呵斥我:我有些愣,在大街上可能老师确实不算啥,怎么在学校竟然也这么被呼来喝去了呢?想反驳两句,话到嘴边又咽下了,人家是“大白”,是学生作文里一再表彰的英雄群体,我算啥尼。有一回去商场,停好车了,开车的户主大人才想起没戴口罩,又在车上翻了个遍,也奇了怪了,天天这一堆那一堆的口罩,那天没有半个踪影,气得我要骂起来:户主同志也急,听我这样说,有点儿上脸儿了,气呼呼地说:这时候,我就看见不远处刚停下一辆车,车上走下一对小夫妻来,赶紧小跑过去,跟人家说:小夫妻漠然地看看我,弯腰从车里拿出一个新口罩,漠然地递给我,我赶紧继续道谢,人家也没说啥,锁车去逛商场了。我走回去把口罩递给户主大人,很高兴,他又“配”进商场了。第二天早上,户主同志去上班,出门时拿了两大包口罩,说放车上。现在再去超市,门口工作人员会监督顾客扫码——必须扫两个:健康码,行程码——并监督测体温,她们手里总是拿着几个备用口罩,看来,她们更希望所有顾客都“配”进这个地方。偶遇一位在镇政府工作的大姐,说起前阵子半夜核酸的经历,显得非常激动,说自家又是老人又是小孩子,通知一来,管他半夜还是凌晨,说走就得走,可折腾坏了。说话间知道我娘家那个村正好是她当初组织核酸的片区,大姐神秘地跟我透露:你们不知道,当时你们那个村还出来个“疑似阳性”,可把人们吓坏了,赶紧拉走,连带那一组,这里那里连夜再测,后来又没事儿了,最终也不知道是啥原因。……健康码上除了标注“阴性”,还标注着核酸检测时间,以及距离下次检测还有几天。有一回,我发现我的“距离”还有三天,竟然不由自主地心慌起来,大难临头马上要被捕很快暴露什么一样的心慌,赶紧忙不迭地第二天早上跟小区男同志们一块核酸了一次,虽然第三天我们在学校又组织核酸了,虽然我除了极其偶尔去趟超市,每天也就见见我俩班的学生和办公室同事,不在一个办公室的都难得见几回。大家都默默地更加自律了,尤其我们这个向来自律(胆小)的职业群体。我们有时候虽然也会在背后发两句牢骚,但是真要遇到管制,几乎不约而同马上认怂,或者不叫“认怂”,叫“配合工作”,顶多作为矫情的语文老师,核酸检测麻烦时会酸一句:有一回我们早读,我有一二节课,我怕耽误课,就趁着早读空档去教学楼后面检测,还在学生队里插了队,跟后面女生说:可能我说“谢谢”说得太恳切,那个女生都不好意思了,说,没事儿没事儿老师。
其实人家不也有第一节课吗?不过她能不能上得看她们老师有没有完成核酸检测。当我慌什遛脚地检测完毕,按时进了教室,正窃喜可以上一节完整的课,刚站上讲台,门口一位综合办的干事老师探头进来,通知:(图片来自追剧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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