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对女人，一杯饮料换我情比金坚的友谊。。对男人，一次援手换我一生不悔的忠诚。。我想，我也是一条秋田犬吧。。机缘巧合下，我认识了宝宝。她是在酒吧驻唱的歌手，一个年轻漂亮的新加坡女孩。她在台上唱我在台下捧场，又是买酒又是送花。一百刀的花她能拿八十刀的提成。。跟着她接触到这行我动心了，唱歌我不行喝酒我厉害啊。。
于是我俩双双进入了一间五星级酒店管辖下的日本酒吧，陪聊陪喝酒。一同共事的女孩子们来自马来西亚，缅甸，新加坡，越南，中国。。我们有个开工仪式，进入酒吧时需要摸门框，向外面撒盐拜拜。我非常喜欢这种求财的仪式感，你尊敬钱，钱才会来找你。。
小时候的我喜欢看港剧，印象里都是夜场的女孩们同心协力对付渣男。当自己真正置身其中时，发现事实并非如此。明明都是女人在对付女人，男人们没那么多心思，不过是花钱开心一下。。
新加坡的妈妈桑很好看，但她不喜欢中国人。我不用香水不爱饰品不懂化妆，被她笑话穿得还不如她去巴刹买菜时妖娆。我坐姿跟客人有距离也被她嘲讽怕被吃了。我日语不会英语不行，当然又是她拿来斜睨我的理由。。如同我用实力征服了克拉码头的印度老板一样，很快她就对我爱护有加了。我的吸金能力摆在眼前，我只喝“瀑布”因为提成最高，有点像中国的深水炸弹。大杯里有中杯，中杯里有小杯，点火后一口气喝下。我赚地多，她同样也拿地多。。
提成虽然重要，但我也是真的关心着客人。我用心记着他们的喜好，聊天的时候能不敷衍地跟随话题。都是彼此旅途中的过客，他们也喜欢有我这样的听众。我的回头客数不胜数，很多都是光阴褪色后还回头找我的。。客人来自各个国家，日本人居多。英文我说不好，日文却容易掌握。毕竟看文字都能猜懂一半儿。。我拿着翻译词典从零开始学，一句话里十个单词要查八个。。
我耍小聪明，单词只学一半，另一半用关键词“不”。例如我只学高，聪明，忙。用不高，不聪明，不忙来表达矮，笨，闲。年轻的时候学东西快，如此操作三个月就开始高谈阔论了。。
经过几年的生活和工作，我也听会了很多英文。但是没语法，自己组合几次让对方选择。那是他们的母语，听不懂不是我的错，只能是他们笨。。
这家酒吧是可以出街的，就是陪客人过夜。姑娘们为抢客彼此为敌，只同我相安无事。每次有客人看上我，我都会转给其他姑娘。这些女人可以睡懒觉，我却是要工作的。。
别认为都是外地人来新加坡淘金，我看很多家庭复杂的当地女孩也缺钱。比如有个女孩总是神经兮兮，一言不合就跳脱衣舞。比如有个同性恋女同事。还比如有个出街狂魔，缠着我给她介绍客人。她们都是新加坡人。。
妈妈桑很喜欢看女孩们勾心斗角，也喜欢要礼物要带吃的各种剥削。曾经我的缅甸同屋背后打我的小报告，转身就被妈妈桑出卖了。我没跟她置气，就跟她讨论现状。她想通以后，就总是站在我这一边了。。
这家酒廊人来人往的姑娘们，似滔滔江水中的小鱼儿。我其实中间歇息了几年，又回来了却没有人认出来。上次我叫米娅，这次我叫小凡。。
（十八）我本着不惹事的原则在酒吧里尽量低调，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代表着风云突起。我不找麻烦，麻烦却不会放过我。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作为酒吧的招待没遇到咸猪手是不可能的。我的性格又非常火爆，血气上涌的时候什么也都顾不上了。。
他们一大班白领精英模样，其中一人猥琐不堪。拿着五十刀叫我对嘴亲他，我扫了一眼他缺了一颗门牙的嘴，很认真的盯住他的眼睛说：“留着你的钱，也许你的钱还没有我的多。”然后优雅转身离开了。这一幕深深地印刻在了他的同事心里，他日后成为我最长久的追求者。。
女孩子们觉得我是跟钱过不去。。你不需要是真的乞丐，在你乞讨的那一刻你就是乞丐。我瞧不起他，消费不起装什么大爷。这种人在强者面前只会卑躬屈膝。他咬我只说明了他是兽，不值得我去跟他计较。。
还有一次是被冤枉。。楼下保安上来告诉妈妈桑说看见我跟客人回房间。我经常跟客人出去蹭饭是真的，并没有回房间这事儿。酒店都有监控啊啥的，我说拿出证据来。我从没跟这个保安说过话也不认识他，不知道是不是哪个女孩找他陷害我。他拿不出证据又不肯罢休，还在那里叭叭叭。。我忽然就气疯了，用蹩脚的英文指鼻子拍桌子地开骂了。骂啥了不记得了，但我记得同屋的人偷偷拉我衣角。感觉唱独角戏一样骂了半个小时无人回应，满屋子静静看我又看保安。
这事儿不了了之后，同屋的人说我骂的好痛快。也就那时起没人再找我的麻烦了。有些客人是买了整瓶酒存放在酒吧里的，每次喝了会画一道白线示意剩下多少。这并不妨碍妈妈桑偷用他们的酒，我有一次犯傻正义了一下。在被辞退的关键时刻，两个女孩说我走她们就走保下了我。这是我少见地在夜场感受到的温暖时刻。。
我住的地方离酒店很近，走路十几分钟。因为身体劳累辞职过两次，后来成为了酒吧的备胎。我不需要每天去打卡，太忙碌的时候妈妈桑会打电话叫我去救场。有一次和居住美国的上海男人聊天，他请我看他的话剧表演，我才看了二十几分钟就被电话叫走了。。
钢琴师阿利桑是一个穆斯林印度人，他爱吃猪肉。每次假假装作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他最喜欢弹奏西班牙歌曲Quizas Quizas Quizas。中年男人沧桑低沉的声音自带混响音效，伴着悦耳的钢琴声。。在微醺中，总能轻易牵引我的愁思。。
我总是一遍又一遍地追问你，何时何地又该如何。你却总是回答或许，或许，或许。。时日就这样飞过，我的绝望与日俱增。而你却还是回答或许，或许，或许。。你思考着什么才是你最需要的，你不肯承认对我的爱。 你只是告诉我或许，或许，或许。。千万次我这样问过你，反复追问。你却只是回答或许，或许，或许。。我不愿就这样以分手和心碎结束，而你只是告诉我或许，或许，或许。。
没有客人的时候，妈妈桑会叫我们去偷厕所纸来叠。我知道那是偷，因为我们要把厕所纸藏在裙摆里面带回酒吧。一张张摊开来，一边聊天一边细细地折成三角形放在架子上。年代久远了，记忆有些混乱。暗的房间，嘈杂的人声，走来走去的女孩子们。。钢琴声中夹杂着酒杯的碰撞声。。
（十九）小可个子不高，短发染成黄色。是一个假小子。她也是新加坡女孩，是我在这个酒吧工作收获的第二个朋友。平时是中性打扮，晚上做工时穿着晚礼服又超级妩媚。嗯，她是双性恋。服装打扮会影响一个人的举止，我穿办公装的时候比较严肃正经；套上晚礼服的时候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只在着休闲装的时候，才有着邻家女般的亲和乖巧。。
小可是单亲家庭的孩子，唯一的母亲也总是不见踪影。据说留在越南做生意。她看起来不像新加坡人，更像泰国人。有一次客人猜国籍，她赢了一整瓶龙舌兰。我们俩人兴高采烈的分享战利品。龙舌兰这种酒，一般女孩三盅倒。左手捏一片柠檬，手掌虎口处抹一点食盐。先舔一口盐喝下一盅龙舌兰酒，再咬一口柠檬。这是一般的喝法。有情侣的人可以在情人的脖颈处抹盐舔舐，别有闺房情趣。。
那天的我喝到13盅的时候还是有记忆的，然后就断片了。再模模糊糊有点意识的时候，是感觉有人在搬弄我的身体，耳边还有男人发狂的抱怨：“she is fucking heavy！”（ 她太他妈的重了。）第二天清醒后得知，小可叫了朋友来把我弄回家。那时的抱怨是缘于男人要抗我上四楼，而我的身体因酒醉僵硬完全不配合。小可跟我讨要服务费，说我哭了整晚要找妈妈，她哄了我整晚。。
工作时我自己不收小费无所谓，提成已经收入很高了。但我会侠女一样的出头替同事小姑娘挡酒，要小费。小可也是如此性情，我俩互相欣赏。做了朋友也是在情理之中。我们还一起去了一次香港度假。。我算是一个蛮受欢迎的人，经常有出租车不收费我坚持给。虽然日后并无再见之时，但我不想赚了便宜却在良心上有亏欠。我本身需要赚小费，因此我给人小费也大方。这些行为并没有人给我点赞，我取悦的只是自己的灵魂。。
生存都不容易，有人妖被打劫有学生被误杀。芽笼是新加坡有名的红灯区，妓女来自各个国家。听说骗来诱来的妓女护照被没收，直到回国都没出过房间。。我见过很多飘洋过海来捞金却呆不下去的人。自己没本事赚钱，整天怨天怨地怨社会。比如中介好友办过来一个姑娘去的是生意最火的夜总会，却沦落到跟我借钱买机票回国。比如表弟媳妇的大姑姐。。也听说过回不去家乡的人。。比如喝醉酒坐在沟边栏杆上摔断脖子的女人，比如和美国海军开房被虐杀的女人，还有为了生存遍体鳞伤的人。。比如网吧里在诉苦的小丫头们，比如我。。
在被我刻意遗忘的前尘往事中，居然还有人记得我。前年收到了一个人的邮件：想知道你还那么狂野性感吗？我答：又肥又老又疲倦。想想不甘，又附带一段弹钢琴的倩影力保人设。后来的小可得了艾滋。。按照新加坡的法律规定，她必须告知每一个人。我并不介意，还同往常一般约她。但她极少接电话，也再没出来见过我。我回国后的某一次生日，收到了她寄来的蓝色星星项链。我记得她说过，我是她交的第一个中国朋友。。
我时时会想起她，家里也摆着她的照片。今天看到很浪漫的一段话送给小可：其实分别也没有那么可怕。65万个小时后当我们氧化成风，就能变成同一杯啤酒上两朵相邻的泡沫，就能变成同一盏路灯下两粒依偎的尘埃。。宇宙中的原子并不会湮灭，而我们也终究会在一起。。
（二十）我在乌节路的钢琴酒吧打过两个月的工。。别的侍应生会对客人礼貌，但对妓女鼻孔朝天。只有我对她们一视同仁，甚至还带了更多的怜惜。如果能在妈妈的怀里无忧无虑，谁会出来强颜欢笑呢。只是活着就已经很累了，大家都不容易。。也因此她们在拿到自己小费的时候都会替我争取一份，误打误撞我的小费多到让领班眼红，居然克扣我的薪水。她说小费比薪水都多，还需要薪水做什么。我辞职她挽留，说下个月不扣钱了。我及时止损不给她机会。。
我在各种工作里品尝生活的酸甜苦辣咸，苦中作乐。遇见过善良的大老粗，腼腆的温柔男孩，跑单的恶心猥琐男，坚强的餐饮女，恶毒的主管，疯癫的乞丐。。见遍了人情冷暖。我还学会了很多没用的技能，哈哈。比如甩骰子。。竖着摞起来我做不到，但五个摆一排我可以全部收回罐子里。。
我有一个常客，是年轻的新加坡男孩。他爱上了因故黑下来的北京女孩，女孩生了很严重的病不得不回国了。于是男孩就总来我们这里回忆过往。女孩子的照片我看过，高挑漂亮。男孩子消瘦的身材，斯斯文文。两个人特别般配的样子。。他喜欢找我喝酒玩骰子。他话不多，都是我在叽叽喳喳。我感觉是自己的声音让他有了好感，但他肯定不是喜欢我。很多次他看我的时候，明显眼神是穿过了我去了遥远的地方。。新加坡的赌博风气旺盛，一周里倒有六天可以买马票。我的马来西亚同事就中过四千刀，听说有个苦逼斯里兰卡打工人中头奖，他不知道是给支票，背了一个大麻袋准备装钱。。
我每次会花一两元钱碰碰运气，并不曾被财神眷顾过。后来有一次买了7456这个数字，寓意气死我了。然后，居然就中了160刀。那是我唯一的一次中奖，买了一个漂亮柔软的黄色小河马抱着睡觉。还请同房的女孩出去吃，她在面包店工作，卖不完的面包按规定要扔掉。她就经常给我拿回免费面包，好吃得很。还见过一个侏儒，我小心地跟他握手，软软的。如果不看他残疾的身子，他帅地让我口水成河。。
哦，哦！我签约的健身房居然是成龙名下的。两年后，我有幸看见成龙大哥真身。他矮矮的，呵呵。大家都抢着跟大哥合影，我没凑热闹。。最开始几年我想家想的厉害，总往回跑。后来渐渐往世界各地跑，自己去过三十多个国家。那会儿中国人过海关很麻烦，有经验的人都不会排在中国人后面。碰到过四个偷渡客，三个人被抓了。已经幸运过关的那个人在我身边明显地颤抖着。。
我十分的马大哈。。有一次钱包找不见，急得冒冷汗。下飞机才发现原来在寄存的行李中。还有一次钱包忘在新加坡家里的桌子上，一分钱也没有地回了中国。只好用信用卡到处付手续费套现。。
新加坡的生意人迷信，他们不吃牛肉。我没体毛，当同事聊刮毛产品时我听不懂。在新加坡做了一个与猫有关的纹身。这里的巴刹讲究先吃后付钱，有一桌吃了很多螃蟹后跑单。邻居哥哥逃了两年多的车票，只被抓到一次。他干坏事时会故意喊巴格牙路，企图掩盖自己的中国人的真身。开始巴拉巴拉碎碎念了，不知道自己在说啥了。。回忆过往让我想哭，感觉很累。再码它三五篇就完结吧，振作起来往前看。。
（二十一）凡事都有例外，也不是每一个卖身的女人因为迫不得已。就像是并非每一个小偷都缺钱。。我认识了这样一位姑娘，长得那叫一个漂亮！而且性格火辣中带着柔情蜜意。她的追求者众多，我也很喜欢她。她就是出街的那种，我不理解。因为她真的不缺钱。但她说反正也闲着，排除一下寂寞。她真的是有超能力，我佩服得很。同时抓了三个男人。一天能来我家看我好几次，因为要等不同的男友换岗来接。。
最后传授一点经验。。我有很多蓝颜知己，我们相识相知相守不相爱。。当他们交了女友或者结婚娶了老婆后，我发现一个规律。越怕老婆疑心的，老婆越疑心。大大方方对我进行介绍的，老婆都成了我的朋友。。基于这个经验之谈，我把所有的蓝颜知己都介绍给了大猫知道。直到现在，他们也可以毫无缔结的一起喝酒聊天。
（二十二）新加坡的干净整洁来自对垃圾虫的严厉惩罚，好在我很有公德心。我过马路被罚一次。那时上班要迟到了就没上桥，趁着无车横穿马路。然后大树后面转出一个笑盈盈的美丽女警。。嗯，我就悲剧了。我唯一的一次违法经历，再也不敢了。。
新加坡以前超多街头捐款，拿着慈善木箱跟路人讨钱。无论是心脏协会还是残疾人协会，我经常乱发善心的捐款。后来在报纸上爆出了超大丑闻，最有名的那个和尚居然是同性恋。他戴着名牌表，领着秘书爱侣各国潇洒，还拿着善款修建金子打造的马桶。从那以后，新加坡的各路爱心人士大幅度消减，包括我。我感觉爱心这东西，可遇不可求。各有渡口，各有归舟。
后来的新加坡越来越多中国人，确切来讲越来越多中国女人。新加坡人对我们极其不友善，她们认定了我们抢了她们的工作和男人。偏偏就在那种环境下，有一个拿不到绿卡的中国女人出版了一本书。她的书中没有中国人在异国他乡历尽艰辛的角色塑造，只有大陆女人不择手段出卖肉体的角色塑造。详细描写了她在新加坡如何傍了一个老男人的生活，里面写了很多裤裆里的那点事儿，当时引起了极大的轰动。报纸每天都头版大篇幅的报导这本书。。
我印象最深的一段描写是讲他俩的性事。。“承欢后，老男人似乎很满足的呻吟着从女人的身上翻下来，用纸巾擦拭了下体后扔进纸篓中。等老男人走了，女人跑去纸篓里捡回那团纸巾来看。是干净的，男人没射。。”我对此有感而发，还是女人假高潮容易一点。。
作者拿着丰厚的版权钱去了英国，据说过得顺风顺水舒服得很。留下还在新加坡辛苦打拼的我们，面对着更加艰难的困境。新加坡人，尤其是新加坡女人，对我们的蔑视和敌意都明晃晃地写在脸上，眼睛里。。
那时的报纸还顺势发了几篇中国女人骗光新加坡老男人公积金的报导，仇恨像山火被点的越发燃式熊熊。记得一次面试工作，那个新加坡女人说我长的挺好看又年轻，何苦要找工作，傍个有钱男人就好嘛。。她说话的语气讥讽，眼风都吝啬扫我一下，我愤然离去。。还有一次坐出租，被司机恶意在高速公路丢下绝望呜咽。。出租车试图绕路带我跑遍新加坡，我说他尽管乱开反正我知道价钱。。
至此，政府开始对外来打工者严格起来。我们要求必须重新进行考核，一共需要拿到七个证书才可有资格参加工作。形势所迫，离开学校多年的我又当上了学生。其实感觉特别幸福，嘿嘿。。因为这个学习是政府发起的，因此只要能拿到证书，政府是会返还学费的。。
在英文测试中，我的口语属于高级，而读写则不过初级。学校折中一下就把我丢去了中级班。在这个班级里，我收获了两个优秀的好女孩。老师授课说如果不会形容，就用“像什么似的”。这个我厉害哦，于是我饿的像什么似的，累的像什么似的，喜欢的像什么的满天飞。。我秉承了一贯的捣蛋鬼形象，跟老师和同学们各种耍宝欢乐多。。
在后来的考试中有一道选择题，新加坡老师和全班同学都选B我选C。后证明我是对的。。你不服不行，学霸再淘气也是学霸。耶
（二十三） 我做人很热心肠的，也不会去计较金钱。。
认识过一个做建筑的男人正逢落魄，我回中国的时候就把自己的房间免费让给他住。一个月后回来发现家里干干净净的，他住得比我整洁多了。我没有看走眼，他是一个很棒的男人。我给在网吧认识的同性恋男生往中国带过情书，顺便在我从没有机会踏足的中国大学里溜达了一圈儿。两个未曾线下见面的小伙子爱侣们从我的口中知道了更多的彼此。。因为同事说没看过，我还带着做会计的同事去乌节路的酒吧里看人妖。虽然我积极地做着导游般的解说，但事实证明她并不喜欢看。后悔也晚了，回家洗眼睛吧，哈哈。。我带着失恋的女孩去吃冰淇淋，带着心情不好的女孩去吃东北菜，带着过生日的同事去吃蘑菇火锅，带着要返乡的女孩去吃中国城。。在我的认知里，没有什么愁绪是吃不能解决的。对一个人好，就要带她去吃。。
我接人待物的一贯方式是宁可人负我，不可我负人。。看，没有经过甜的我，却一味儿的想把所有的甜都分给别人。。虽然我总是会热情的付出真心，但我的善良也是有锋芒的。被你骗一次是你不好，被你骗两次就是我愚蠢了。因而在我这里，不存在什么每个人都应该有第二次机会这一说。。
我跟同学去吃了一次开业免费墨鱼意大利面。。人家是女士免费，借此吸引男士。我们一众女生们跑去群吃，我感觉不好意思，留了很多小费。那次的记忆超赞，简直是哇哦般好吃到飞起。一贯中国胃的我，还是第一次拜倒在西餐上。可惜他们开业不久就关门了，应该不是被我吃倒闭了吧。。
好怀念当年的黑胡椒螃蟹，来自斯里兰卡。价格按照大中小算，最大的比桌子还大。疫情前还每年回去找友人一起吃，那时候就只有中跟小。已经四年没回去新加坡了，据说现如今只剩下小的了。我好惆怅啊。。那时候的新加坡肯定是不喜欢咱们中国人的。很多人觉得我人好，他们就会问我是否来自香港或者台湾。当他们得知我来自大陆后就莫名改变态度不喜欢我了。。我还是一样的我，他们对我的好感却忽然没了。曾经为了自己报警一次，为了友人报警两次，都未曾被重视和理会。。
新加坡被叫做狮城，喷水狮子一家是最多被拍照的景点。如今添了新的各种建筑，再回去已找不到往昔的感觉。每当熟悉的地方被不了解的新事物所取代，我的那种归属感便会被消磨一点。如今的新加坡，已经陌生的仿佛是前生之事了。。
跟大猫相识的第一天，正是他戒烟的第一天。我们认识了多久，他就戒烟了多久。跟他一起戒烟的四个朋友里，有三个已经又在抽烟了。我很佩服他的自律。。从未见他喝醉过，他说什么就能做到什么。不像我，饱餐后说要当素食者，下次看见肉又两眼放光。。跟大猫约会那会儿被同事笑我傻，不会抓钱。她说她约会的时候从来一分钱都不带的。我可做不到。。如果他买电影票我就买爆米花，他请我吃饭我就请他喝饮料。这才是我的行事风格。。
他要离开新加坡的时候跟我面谈了一次。他说只要想到未来，里面都有我。为了这句话，我果断与新加坡的一切说再见。只要是牵着他的手，我就无所谓去哪里。在我这一生中的所有爱恨情仇里，我的每一帧生离死别都上演得轰轰烈烈。。
（二十四）那时候我认识的人全部都有了属于他们自己的幸福。。馒头娶了哈尔滨姑娘，面条娶了上海姑娘。两个人的孩子都是品种齐全，一样一个。在澳大利亚生活得幸福美满。。斯里兰卡的阿里乌也在澳洲迎娶了自己的美娇娘，小黑人和他的老婆孩子定居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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