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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睡的人鱼之家》被严重低估的作品,剖析人性,我只服东野圭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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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8.16 黑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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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野圭吾是擅长悬疑小说创作的,所以当《解忧杂货铺》横空出世时,一时间好评如潮,它被称为“慰藉心灵的佳作”,对于东野本人来说更是一次很好的创作体验。

《沉睡的人鱼之家》出品时,被冠以“又一部慰藉人心之作”。然而,若看过这部小说,我相信大多数读者的心都不会有被抚慰的感受,反而是更深的压抑和绝望。即便主人公已经释怀,读者也难以释然。

不同于《解忧杂货铺》的温情,《沉睡的人鱼之家》在谜题揭晓后,依然是东野圭吾式的无限思考。“什么是真正的死亡?”如果你抱着这样的疑问走进这本书,你永远不会有答案。

剖析人性的作品很多,将“死亡”的故事讲的如此坦然,却让人内心无法平静的作品,《沉睡的人鱼之家》绝对算一个。

面对“死亡”时,众生百态皆为寻常。

主人公熏子和老公有一个协议离婚的约定,原本一切都在向着既定的方向迈进,直到夫妻二人的长女瑞穗在泳池溺水变成脑死亡之后,熏子一家的生活发生了彻底的改变。

什么是“脑死亡”?医学上又是如何界定的呢?

用专业术语解释一下:“脑死亡”是指包括脑干在内的全脑功能不可逆转的丧失。但是,脑死亡并不代表真的死去,依然可以通过一系列的医学手段保持患者的心跳、呼吸和血压等生命特征。

注意,这里的“患者”一词是不是听起来有一线生机?

对,是残忍的生机。“脑死亡”不同于“植物人”,它的身体机能完全靠外力支持,换句话说,一旦外界的救援停止,就意味着彻底的死亡。而植物人是经过急性抢救后进入的长期不清醒状态,如果可以苏醒将和常人无异。车王舒马赫就在昏迷7年后苏醒了,创造了人间奇迹。由此可见,植物人是有苏醒的希望的,而“脑死亡”维持的不过是一个躯壳。

人与动物的最大区别就是,人是会思考的。没有了思想的修复能力,活着不过就是行尸走肉。

话既如此,那么“脑死亡”是不是就是真的死了?这个问题恰恰就是熏子一直执拗不放的心魔,也是《沉睡的人鱼之家》中所有人不解的疑团。

熏子和丈夫和昌原本打算与女儿瑞穗做最后的告别,在最后一刻恰巧瑞穗的手指动了下,瞬间燃起了熏子所有的希望。与此同时,作为医药器材公司老板的和昌,得知了公司技术员正在研发一款针对植物人的仪器,通过电流等方式可以让萎缩的肌肉重新活动起来,甚至可以让瑞穗的身体动起来,这便更坚定了熏子绝不放弃女儿的心。从此,熏子夜以继日地照顾女儿,坚持不懈地帮女儿做“复健。”

每每看到熏子通过操控机器让瑞穗的身体动起来时,都会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尤其每一次熏子得意地让瑞穗和大家打招呼时,那种吊诡的行为简直令人不寒而栗。熏子甚至还为瑞穗请了家教老师,这一切看似合情合理,却充斥着诡异。

家教老师经常会沉默地盯着瑞穗洋娃娃般的脸一言不发,熏子的母亲千鹤子甚至不敢在夜晚走进瑞穗的卧室,熏子的外甥女若叶每次去看瑞穗时都会问妈妈:“要演戏吗?”你看,每个人明明都对此心照不宣,可是偏偏没有人舍得戳穿真相。

这假象一直维持到熏子要为瑞穗的弟弟生人举办生日宴那天,虚幻的泡沫终于破灭了。当生人哭诉地喊出:“我说她死了!我说姐姐已经死了!姐姐根本就像死了......”长期受到孩子们霸凌和异样眼光的生人解脱了,所有人的心却都揪在了一起。

当情感和伦理道德发生严重相悖的情况时,我们该如何做出选择?整本书的高潮就在熏子放下执念的那一刻,让人深切地感受到了强烈的震撼,那一个个被熏子抛出的问题是那样无可辩驳,可是谁又能给出解答呢?熏子的守护令人心疼,熏子的勇敢更人敬佩。

在甩给生人一巴掌后,激动的熏子报了警,她手握一把匕首架在了心爱女儿白皙的脖子下。既然大家都说瑞穗已经死了,那么如果这把匕首插入瑞穗的心脏,作为施暴者的熏子是不是杀人凶手?多么机智的女人啊,她在用实际行动向所有人说明自己一切行为的根源。

当熏子问出:“把刀子刺进已经死了的人的胸膛,仍然犯下了杀人罪吗?”警察无以作答。

“如果瑞穗早就死了,那我就没有犯下杀人罪;如果她还活着,那我就犯下了杀人罪,但我会欣然去服刑。因为这证明了从意外发生至今,我持续照护的瑞穗的确还活着。”

熏子一系列的诉说简直就是灵魂深处的呐喊,深深地震撼了所有人。多么清晰的逻辑,而我们,竟然都无力回答。

母爱何其伟大!人性的天平究竟该往哪边倾斜?震撼之余,这个问题久久萦绕在心。你能轻易评价谁对谁错呢?此刻就连我们之前质疑熏子奇怪行为的心态都显得那样卑劣。

当信念崩塌的那一刻,所有怀抱的希望面对现实的残忍,如洪水般倾泻而下,选择放弃是莫大的勇气,更是人生的重启。一念放下,万般自在。说者易罢了。

喜欢东野圭吾,他在创作时有代入感,思考时却可以置身于作品之外。他是冷静的,亦是客观的。他只负责将故事铺展开来,其余的想象空间是他留给读者的馈赠。

如果说推理小说一定要有死亡,那么《沉睡的人鱼之家》所展示的或许就是最残忍、最令人绝望的了吧!

故事的结局是熏子终于放瑞穗“走”了,她忍痛将爱女的器官捐赠了出去,而受益者恰巧是曾经被瑞穗吸引的宗吾。那一天的阳光下,坐在花园摇椅上的瑞穗是那样安详美丽,仿佛她只是睡着了一样......

作者:雪忆柔
心中有点墨 故事藏山河
文字是坠入凡间的精灵
灵魂唯有在书海中方能自由
愿我的文字可以温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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