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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之妙在各人领略

 

 

文章之妙在各人领略

安迪(媒体人 上海)·东写西读

 

《品花宝鉴》四十八回,金粟与梅子玉、史南湘在怡园谈诗词文章,金粟说:“文章之妙在各人领略,究竟也无甚凭据。我看庾子山为文,用字不检,一篇之内前后叠出。今人虽无其妙处,也无此毛病。”

金粟只有随口评说,没有具体指庾信的哪篇文章。废名写过一篇随笔《三竿两竿》,谈的正是庾信的文章,说有一天知堂为沈启无写砚铭,写的是庾信《行雨山铭》里的四句:“树入床头,花来镜里,草绿衫同,花红面似。”知堂一边写一边说:“可见他们写文章是乱写的,四句里头两个花字。”听起来正是金粟指摘的“一篇之内前后叠出”,但废名却接着说:“真的,真的六朝文是乱写的,所谓生香真色人难学也。”一褒一贬,究竟是妙是病,果然“文章之妙在各人领略”。

钱锺书《管锥编》第四册论庾信文章:“庾信诸体文中,以赋为最。……然章法时病叠乱复沓,运典取材,虽左右逢源,亦每苦支绌,不得已而出于蛮做杜撰。”引述的评论中就有《品花宝鉴》中金粟的这段话。钱锺书特别指出:“《宝鉴》尤谈艺所不屑过问;聊表微举仄,于评泊或有小补耳。”看来默存先生也是同意金粟的观点的。

《管锥编》中三处引用《品花宝鉴》,另一处在第三册,引用的是《品花宝鉴》第三十八回屈道生评论宋玉《好色赋》:“‘增之一分则太长’,则此人真长,减一分必不为短;‘减之一分则太短’,则此人真短,增一分必不为长。亦语病也。”钱先生接着评论道:“吹索毛瘢,均非笃论,而辨析毫芒,足发深省。”还有一处在第二册,只提了一笔。《钱锺书手稿集》第三册中有两页《品花宝鉴》的毛笔摘抄,笔记本前有杨先生的字迹:“当是沦毁区上海时记”,那就是说钱先生是在上世纪四十年代上半叶读的《品花宝鉴》。《管锥编》中引用的三处,《手稿集》中仅有一处摘录,就是评《好色赋》的这几句,另两处应该是一直记在钱先生的脑中的。

深圳商报万象 20180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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