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叶飘香
文｜朝花夕拾 图｜网络 编辑｜烈马青葱
端午节，无疑是炎炎夏日里的一道清凉。最近几日，正燥热的厉害，想到端午将至，人们的心中有了些许的期盼，不仅是一个小假期来缓解上班的疲惫,更是因为对粽子的期待和对艾叶的青睐。
端午节必须和粽子相连才有味道，就像中秋必须有月饼，元宵节必须有汤圆,冬至那一天非得吃了饺子这节气才算圆满。
于我而言，在端午节想起的，不是各种口味的棕子，而是在空气中弥漫淡淡香气的艾叶，历久弥新，永不消失。
母亲在世时，住在城里一小区的一楼。那个小区一楼多数是像父母那样的退休老人,楼前楼后是绿化树林带。树下是一簇一丛的杂草，小区负责园艺的不时过来打理一下,把草除去，种点观赏花卉什么的。但花卉老不活，时间长了就杂草丛生没人打理。那些和土地打交道几十年的老人舍不得看着黝黑的士地变成百草园，就自发地一家一小块，捯饬一番后，树下空隙间就变成了菜园。老人们侍弄那些小块菜地都颇为精心。—年三季果蔬繁茂，一点都不误了季节，更不会浪费了土地。父母家也分了一小块。我们却反对他们种菜。每家的小菜园都有一道小篱笆,万一今天少几个辣椒明天缺几棵白菜，老人多心窄,还不够生气的呢。也由于体弱多病，他们是不想动弹的。第一年那菜地依然是百草园，偶然冒出几朵小野花点缀一下。无论左邻右舍怎么劝,妈妈依然是什么都不想种。第二年,忽然就听说用端午的艾叶洗澡是可以防虫咬的。妈妈就开始留心到处去找,端午节时也找到十来棵，宝贝似的分给我们，要我们回家熬水洗澡去。我是不信这邪的，但因为是妈妈的心，就取了回去，潦草地烧了一盆水意思意思洗了。
第三年端午，大早上妈妈就给我打电话说，来拿艾叶。去了妈妈家，地上堆着一堆艾叶。妈妈说二姐的和大哥的都拿走了，就剩下我的了，楼上的几户人家也全送了。我问，你今年怎么找了那么多？妈妈说，你这傻丫头，来回都没有注意到吗？我在门口的菜地里种了艾叶。你们个个皮肤都爱过敏还伯虫咬，管他有用设用，洗洗总有好处。我才想起来属于妈妈的那块菜地也围起了萬笆，里面长着茂盛的草。因为我只知道那不是任何一种蔬菜，所以一直以为依然是百草园，没有多在意。妈妈说菜是可以买上的，艾叫却难买。驱虫辟邪,味道又好间，有害无益呢。
后头，每到端年，我们和左邻右舍，都能用上母亲种的艾叶，这是母亲的劳动成果，更是她对人的善良之心。
母亲去世六年了，我一直深深记得六年前的那个端午,癌症晚期的母亲,在凌晨五点，就去门外她的小菜地里,为我们割艾叶，说书上讲了，要用太阳出来以前割的艾叶才有用。
那一天，我认真地烧水熬艾叶，然后怀着满心的虔诚从头到脚细细地为母亲、为自己擦洗，艾叶的清香瞬间飘满了屋子。这是艾叶独有的味道，更是妈妈的味道。
母亲去世以后，再也没有人给我说，端午那一天用艾叶烧水洗澡防虫咬…端午节，弥漫在空中的，不只是棕子的香味，更有艾叶的味道，那是母亲的味道，那是爱与思念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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