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青山绕缭杜鹃啼（暂定）

青山绕缭杜鹃啼（暂定）

文     冯罗生

郑重申明：虚构故事，如若雷同，纯属巧合，请不要对号入座。

引  子

一九八零年四月底的一个下午，烟雨濛濛，远处青山含黛、草木含情，湿润的空气里飘荡着绒绒暖意，生产队的社员们都在出工。

小平同志在中国的最南端画下一个伟大的蓝图，蓝图刚刚萌芽，两年后才遍地开花，所以这里的青壮年劳力在田间劳作一天，挣上十个工分，一年累计下来，也就能领到几十块钱，一般都不够养活一大家子人。女人能挣到手的钱就更少了，会持家的女人，偷偷喂上一头猪，养几只鸡婆、鸭崽，做几双布鞋来贴补一下家用，这样一家人勉强能维持生存。不过，只能私底下干，因为这些属于资本主义尾巴，国家明令禁止。不过这个天高皇帝远的偏远农村还好，大家只是心照不宣罢了。

一幢高大挺拔的四合院，院子的结构很讲究。正门紧闭着，侧门是开着的，门口一张小小的老式木椅上坐着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他的前面放着一个桐油漆过的木桶，木桶的颜色有些深红，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很有年份的木桶，桶里装着几件衣衫，少年自己的。少年静静地坐着，低着头。少年长得清瘦俊朗，眉清目秀，但是身子单薄，穿着也很朴素，灰色的上衣，黑色的裤子，裤腿屌得老高，上面还钉着补丁，虽然补得整整齐齐，但依然刺眼，针脚也不是很匀称，一看便知是少年自己缝补的。

江南大地，此季节正如少年每每写作文的开头，“春天里，草长莺飞、到处莺歌燕舞，我们祖国河山到处都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山上的杜鹃花还能偶尔寻到踪迹，白色的栀子花也慢慢盛放，屋檐下几只黑色的小燕子在叽叽喳喳地叫唤，空中布谷鸟的叫声响彻云霄。但是少年无心欣赏眼前美景，他一直静静地坐着，像个木头人，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屋子前有一口小小的塘，塘里的水满满的，很浑浊。塘边栽了几棵树，一棵树干老粗的杉树，一棵四季长青的松树，还有一棵苦楝树，这三棵树都很长树龄，长得非常高大挺拔，能遮挡住夏日里火热的太阳炙烤。还有一棵桃树和一棵椿树。桃树是少年栽的，父亲告诉少年，门前栽上一棵桃树，会给全家人带来好运的。其实少年并没觉得桃树给自家带来好运，不然母亲也不会离开他。

这个侧门里，前两天一直敲锣打鼓、热闹非凡。因为这个家庭的女主人过世了，年纪不老却身患癌症，抛下一双儿女撒手人寰。这段时间以来，男主人耽误了很多工分，他是生产队的记工员，再不出工，一双儿女就要饿肚皮了。妻子住院治疗、死亡火化、出殡，所有的钱都是从生产队里借来的，所以丧事办完，他马不停蹄去出工，嘱咐少年在家做家务并照顾妹妹，妹妹刚读小学二年级。

少年一想到母亲，眼泪就不争气地一直往下掉。母亲告诉过他，“男儿有泪不轻流”，他想告诉母亲，男子有泪是可以不轻流，只是那还没到情深处！他想母亲，他依恋母亲，虽然母亲脾气不好，经常打骂他，但是他就是想。母亲是他的天，是他的靠山，他觉得母亲比父亲伟大多了，父亲性格怯懦，说话总是软绵绵的，在任何人面前都唯唯诺诺、一副笑脸，哪怕是别人欺负他，他都是忍耐，不像刚烈的母亲，有话必说，有气必出，有恶必报。

周遭一片寂静，雨静静地飘着，桶子里的衣物静静地泡着，就连那个平日里特别聒噪的妹妹也不知跑哪玩去了，少年也一直低着头、也是默默端坐在那，一动不动，眼泪无声地滴落在水桶里的衣物上，时间似乎凝固在了那一刻。但是，少年的脑海里却万马奔腾，他回忆着关于母亲的一切过往......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冯罗生，网名“春之呢喃”，一个爱好文学的“伪文艺青年”，一个混迹于警察中的弱小女“汉子”，一个不愿下厨但厨艺还行的“煮妇”，一个心怀“异端”、“斜”说的“事妈”，虽有文字见诸网络、报端，仍觉差强人意的“老”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