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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说】望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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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8.15 湖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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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乡


文/邵莎

崀山         玉清宫

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城里人。生于城市,长于城市,仿佛与长沙的每一片风景都达成了一致,或多或少地成为了这个城市的一部分。光从我的人生经历上看,我似是与乡村毫无关联。但若将目光往上追溯,你就会发现我的祖辈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人,我的父辈是打着赤脚上学堂的“城市一代”。

乡村在祖父辈口中是根,是叶落的归宿,是从血脉上就无法割舍的情愫。俗话说的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的家乡既有好山亦有好水——背靠丹霞青山,虽少些高大粗壮的木材,但其地质构造确是全中国乃至全世界少有的,当真是天下独一份。脚下是蜿蜒向前的扶夷江,水清天蓝,仿佛画中物。两岸则美景更胜,树影相依,叫人分不清虚虚实实,只当是天上人间。此处开发旅游业正当好。只可惜我的老家宅子坐落于山坳里,旅游东风越不过万重山,吹不进山丛中。虽没什么“钱途”,倒也还较为完整地保留了淳朴自然的美景,不可谓不是“塞翁失马”。

此次回乡一路载着父辈们的欢声笑语,不知不觉间竟已到了大山深处。我这才发觉,让我叫苦不迭的盘山公路不知何时已被拉直,曾经的“山路十八弯“现也只留下了必有的”八弯“。只有叔叔伯伯们还在拿我的”晕车语录“打趣,而行车的艰难与行人的痛苦早已不复存在。是啊,我怎能想到,儿时一句——”我的脑袋要炸了!“成为了家人间的金句,永远回响在记忆的重山之中,再不复于今日。

时光总是匆匆。

(扶夷江)

正如早些时候的梦魇——盘山公路成为了“平直的赛道”,家中的奶奶也因病再不能从轮椅上站起来。我记忆中的她分明是富有活力的!可坐在轮椅上的奶奶却睁不开眼睛,全身蜷缩着,口齿含糊不清,穿衣吃饭都需要人照顾。她不认识我了。我知道,在她的梦里有儿时做惹人怜爱的大女儿的记忆,有身披大红喜袍的记忆,有诞下长子喜出望外的记忆。只是因为梦里太过美好,她不愿睁开眼,我明白。我不难过也不觉得委屈,只要她是开心的,又有什么不好呢?人生苦短,有的人负压前行一辈子,到老了才能紧弦一松,痛快过活。奶奶就是如此,这根弦一松就再也不复原,所以她沉浸在美好的过去,不愿睁开眼看看现实。我心疼她近些年所受的压力,我期望她能幸福快乐——哪怕身体不虞,精神也能畅快。

看望过奶奶后已近傍晚,云层黑黑地盖下来,压得我喘不上气。远离了城市的喧嚣,四周高山环抱着一片广阔的农田,大大小小的屋舍绕着农田打转,夜晚一家一盏灯,倒真像是众星拱月。

于我而言,乡村是伴着父亲儿时记忆的地方。幽青的水稻田里有父亲的扎实脚印,远处的青山上有父亲砍柴的身影,门前的大槐树下有父亲纳凉的惬意。看着,望着,我仿佛就成了画中人,在用手触摸着一颗颗饱满的谷粒,用脸接着上天的恩赐甘露。乡村给人的气息是松散的、闲适的,只是抬头看星星也能看整整一夜。大人小孩话家常,乡里乡亲分享新奇见闻,空气中还夹杂着鸡鸭身上难言的臭味。但没人觉得刺鼻,大家都坐着、笑着、谈着,岁月静好,余韵悠长。

(南山)

一代代的庄稼人身上背着的不只是自己的小家,也是国家的粮食命脉,是大家!田里金黄的谷穗、幽青的玉米,家中饲养的鸡鸭、土狗,路上赶着的牛羊都是庄稼人的辛勤劳作。他们为了自己及儿孙的生计,为了能考上大学的下一代,为了家族更美好的前途而奔波。他们没有虚头八脑的试探,没有故作坚强的哭泣,没有盛气凌人的逼迫。他们有的只是真诚、热心与奉献。

这就是中国的脊梁,厚重的脊梁。

致敬!中国的脊梁!

邵莎,非本名,取自我成长的两个城市——长沙和邵阳,是一个尚未入世的女学生,偶尔写写文章,大多为性情之作,文笔不甚佳,仍在努力进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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