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商场
不知道还有谁记得有个叫天鹅商场的地方。
因为计划经济的影响，物资紧俏，我从小不敢去邮局、肉铺、粮店、百货、银行等等现在叫做服务部门的地方，能去这些地方工作的人当时都是大爷级别的人物，都特别厉害，好像对顾客都有生杀大权一样。
大概是初中一年级的时候，在菜地楼附近开了一个天鹅商场，成为扎区的头条，大家成群结队去打卡，比现在的网红圣地要火得多，因为只有这一家。
我本来不愿意凑热闹，让同学们说得心动了，兜里揣着十元钱和同学们一起约好去逛天鹅商场。
天鹅商场里的东西好多，我们小孩就只看文具，好多文具，我只是看看，不敢摸，不敢碰。商场的人好多......
突然有个服务员过来问我：请问你需要啥？
吓得我差点飞奔逃走了，习惯了冷遇，习惯了冷脸，这一句问候吓得我不轻，本来不敢，也不想买东西的我，第一次给自己买了一个文具盒，我记得特别清楚，是一个金属的文具盒，上面还画着一小白兔和小象等卡通图案。虽然后来又有很多高级的自动的文具盒，但是这个文具盒一直伴随着我上大学。我很珍惜这个笔盒，用来纪念我第一次逛商场。
……
总断货的百货公司
百货公司不用说，里面的服务员对于顾客，服务态度非常差。对于我们小孩来说，标准物价就是7分钱应该买一个田字格本，如果价格高于7分钱就是涨价了，好像从来没有碰到过涨价的事，只有买不到的情况，动不动田字格本、拼音田字格本……就脱销了，买也买不到，父母们开始托人，找关系给孩子买本子
爸爸实在没有办法，就用蜡纸刻成本子的样子，用油印机手工印成本子，装订好给我用。
我们班有个同学的爸爸是我们东方红小学的大队辅导员，她总有一些本子，看见我的自制本，还总和我换着用。
……
粮店
那时候吃粮是要用粮本定量供给的，每次粮店里有了新粮食，粮店的阿姨总捎信儿给妈妈，我就带着小口袋和粮本去把那几斤杂粮背回来，别的沉的粮食妈妈不用我背。
一次去婶婶家，那时好像已经十一二岁了，婶婶派我和两个弟弟去粮店把大米买回来，大概有十来斤，到了粮店，里面卖粮食的工作人员嘻嘻哈哈聊天不理我们，终于有一个过来了漫不经心地称了米顺着一个簸箕倒了下来，我们没来得及接住，米撒了一地……
婶婶是当地有名的厉害角儿，大弟弟使劲瞥了一眼卖粮食的，悄悄与我和小弟弟说，“千万别让我妈知道这事，我以后绝饶不了这个卖粮的人！”……
我们三个默默地把地上的米捡到袋子里，过了这么多年，不知道大弟弟是否报了当年的撒米之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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