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读闻歌的《本能与文明》,其对许多事物的理解或许对当下有重要意义,问他为何不发表,他却认为人们追求的大多是短暂的愉悦,没人会对他思考的问题有兴趣,我便说今日自媒体发达,不妨一试,或许对部分人有所裨益,这也算不枉费思考与写作的辛苦,他仍然拒绝。而此次却找我试试自媒体发布,我自然欣喜。因我知其经济拮据,还望对其文章有兴趣之士赞赏之,或能助其继续思考和创作。
闻歌 著
在一个很著名的故事中,两个小偷被抓住后,警察将他们分隔开来进行审讯。警察分别告诉两个小偷,如果他坦白而他的同伙不坦白,坦白的会被无罪释放,不坦白的人将会判十年徒刑;可如果两人都坦白认罪,两人会判六年。然而两个小偷也知道,如果都不坦白,那么警察只能以小罪起诉他们,量刑为一年。博弈理论的结论是两人都坦白是这个“游戏”的稳定态,也就是任何一个小偷都发现选择不坦白是对自己不利的,因为一旦另一个小偷坦白而自己不坦白就会坐十年牢,自己坦白的话,要么不坐牢,要么仅坐六年牢。可是倘若两个小偷“约定”都不坦白认罪,两人都仅会坐一年牢,这才是两人最好的结果。这个好结果是不稳定的,因为任何一个人都担心对方坦白而使自己坐十年牢。这个现象在博弈理论里叫 “囚徒困境”。囚徒困境是导致自然界和人类社会“糟糕”结果的一个原因。
如果非洲水牛“团结”,共同对付狮子,他们就会战胜狮子;如果狮子“团结”而不自相残杀,它们的种群将会更强大。我们仔细观察会发现,几乎所有动物内部都会陷入“囚徒困境”的“稳定”结局;而能够克服或部分克服“囚徒困境”的物种,好像只有我们人类。以文明的角度来审视“囚徒困境”,我们甚至可以说,克服“囚徒困境”越多的社会文明程度越高。
当然,团结并不是人类专有的,其实非洲狮、鬣狗、蚂蚁等许多动物都在利用团结的生存策略,只是观察自然界,个体越“强大”的反而越不易团结,或者在“觅食”的时候团结,而在“分食”的时候却不团结,这可能是大自然保持食物链平衡的自然选择结果。
现在没有人知道是否人类真的跳出了食物链,但看上去在地球上已经没有物种可以将人类作为捕食对象了。动物在觅食的时候团结是为了个体的生存,而分食的时候不团结也是为了个体的生存,这都是本能的结果。而人类的不同在于“分食”的时候能够考虑到未来的共同“觅食”,从而不会总是试图完全占有食物。将食物分配给别人,保证他人的生存,即便这个人在这次觅食中没有起到作用。分配行为的出现是文明产生的标志之一,体现了人类一定程度上克服了本能的短视局限。
人类之所以能够比别的动物更成功,正是因为减少了“囚徒困境”的结局,在与别的物种竞争时优势尽显。当面临猛兽时,我们不会只想着将“弱”的同类推向猛兽以获取自己的生存,因为我们知道当同类减少时,更难以对付猛兽,自己的生存保障也减少了。有意识地保护他人的生存是人类超越其他动物的根本原因,也是人类文明的基础。
然而,人类的文明又是脆弱的。人类文明的每一次进步就像在一个人脸上施加的一层脂粉,每一层脂粉都使人脸变得漂亮一些。这也是所谓的文明的层次性,每一层都有文明的新内容。然而,当人遇到困难或危险时,会从外到内陆放弃“脂粉”,危难程度更大,剥掉“脂粉”的层数就越多。比如,人们饥渴时,如果确信有足够丰美可口的饮食,大家会有“外层的文明”,可以彬彬有礼地谦让别人先吃;如果有些饮食更加可口而有些较为无味,可能就有人想争夺可口的食物,但还不至于打架;如果食物不够人吃饱,那么可能就有人会因为食物大动干戈;如果食物的量决定部分人会饿死,人们就会为得到食物而拼个你死我活;如果没有食物,甚至人吃人的现象就会发生了。危难逐渐严重,人类扔掉的文明也就越多,也越接近纯粹动物特征。可见我们人类并没有抛弃动物本能,而只是在本能上增加了不同层次的“装饰”而已。文明实际上非常脆弱,远远没有本能来得坚固。
我们知道许许多多的文明已经消失掉了,如果可以研究这些失去的文明,我们可能就会发现它们要不在协作上有问题,要不在分配上有问题,要不在美的概念上有问题。文明非常脆弱,要维护文明或促进文明都不容易,如何能够克服独占资源的强大本能,永远是人类社会的大难题。“囚徒困境”不出现的条件是能够无限期的合作,这看上去不可能,但人类的基本目标不也是可以永续传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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