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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半仙”外婆

我是外公外婆带大的孩子,至今仍记得上学时,外婆总爱往我的碗里偷偷塞5角、一块的零花钱。

今天翻看过去的文字,发现这些年也记录了不少和外婆之间发生的事情。索性一一分享出来,如实呈现过去的一些生活。

回忆这些过去的点点滴滴,对我来说是多么的快乐和幸福。

我特别喜欢和外婆唠嗑,不仅是因为能了解长辈们过去的故事,更因为我发现外婆可以用玄学解释这世上的每、一、件、事!她简直就是个半仙!

以下是正文:

我爸妈是一个村的人,而且两家还是老亲,据说在很久很久以前,邹家(我爸家)的一个姑娘就嫁到许家(我妈家),暂且称之为老姑奶奶吧。

而故事也就从这位老姑奶奶说起了。

这位老姑奶奶嫁到许家后没几年,丈夫便离世了(许家那会运势差,男丁多早早逝去,均不超过30岁),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已经生下来几个孩子。因为她的确很能干,后来许家老太太甚至直接越过了媳妇,把掌家权交给了这位孙媳妇。

这位老姑奶奶嫁过来后,不仅把许家管理的井井有条,对娘家人也十分上心。她的侄子(也就是我邹家的某位老祖宗),那会因为热衷于赌博,把家里赌的一无所有,人送外号——邹、千、手!

后来,这位老祖宗甚至偷到了他的姑姑——也就是这位老姑奶奶家,把老姑奶奶的一堆银元偷的干干净净。老姑奶奶虽然很快发现了这件事,却从未对外声张,甚至,后面还帮他张罗着娶媳妇。

外婆说到这里,我忍不住插嘴了,我说这位老姑奶奶也太夸张了吧!都这样了还帮侄子娶亲,要我才不干呢。

外婆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我说了句:

“傻孩子,如果老姑奶奶不帮邹千手娶老婆,现在哪里还有你这一脉?”

好吧……

外婆接着说道,或许也正因为老姑奶奶这一善举,许家好几代男丁衰弱早逝的问题,到了那一代戛然而止,后面大家都活得挺久的。

故事本该到这里就结束了,可我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句:“既然我邹家出了那么一个好赌的老太公,为什么后面大伯还有机会发迹呢?”

外婆毫不犹豫的答道:

“一是因为你大伯确实十分刻苦努力,别人不能吃的苦他都吃过;二是因为邹家有老祖宗在下面当了官。”

额……这位老祖宗能不能也保佑保佑我??!

外婆是个迷信的人,上了岁数之后,很多个夜晚被噩梦惊吓到睡不着,觉得有魂灵侵扰。


上次回去,我把自己随身带的檀香手串套在了她手上,因为我是家里小众辈中唯一一个喜欢和寺庙亲近的人,所以外婆对这手串的作用也是深信不疑,之后,再没有听说过她有做噩梦的情况。

前阵子我问妹妹,外婆真的觉得那手串有用么?我只当是心理作用所以拿个物件想让外婆放松下来好入睡。妹妹说肯定呀,外婆现在天天戴着,外婆还说,自己一直都很相信这些,过去几个舅舅还有我妈在外面上班时,她就一直祈祷孩子们无灾无病,有什么病痛都落到自己身上。

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和妹妹同时不厚道的笑出声:

“外婆还说,自己现在一身病,不知道是不是那时候自己求来的哈哈哈哈!”

虽然这话听起来确实有点惹人发笑,但笑过后想想,这又何尝不是一片慈母心呢?

就像外婆常回想起小舅舅年轻时受的苦,一个人在异乡打拼,家里没有什么钱支持。那时候当教师的外公,工资也不过勉勉强强够一家人的温饱,后来,外公还突发疾病离世了。

或许,对于那时候的外婆来说,唯一的“破解方法”,就是祈求神明保佑吧。

如今一想到这些,我就突然觉得,这世间除了眼前的苦,真真切切是有许多好的东西。

比如,隐藏在迷信背后,父母对子女真挚的情感。

国庆回去和外婆睡在一起,两人晚上睡不着唠嗑,不知不觉就聊到了已经逝去十多年的外公。


我说自己本来不怎么信神灵这些东西的,但因为在外公逝世不久后,我有一次真真实实的梦到了他,梦到了夏天夜里躺在床上的我流了一身汗,他在床边给我扇扇子的情形,所以才改变了一些想法。

外婆听完了那个让我印象深刻的梦,知道我在梦里多多少少受到了些惊吓,立即宽慰道:

那个时候确实是……和我住在一起我也很少给你们开风扇……外公大概是看你热的流汗,才回来给你扇扇……他是心疼你……

无独有偶,我小时候有一次在家里玩,突然之间头犯昏,整个人立不住,奶奶在把我扶到沙发上躺着之后,立即去了厨房“立筷子”。

“立筷子”之后,我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当问及奶奶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她的回答也很暖心:

“哦,没什么事,刚刚你爷爷(已逝世多年)回来摸了摸你,我已经跟他讲过了,再喜欢也不能摸了……”

神神鬼鬼,鬼鬼神神,是真是假无从知晓,但奶奶外婆的这一份真心,让我觉得这世上即便有鬼神,也没什么可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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