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小尾巴(摄/华迅)2017.3.31
又到人间四月天。
隔窗望去,一切已欣欣然。灰喜鹊在枝头追来逐去嬉戏,麻雀们踱来踱去觅食,暖阳比以往更显温柔。
大概斜躺着晒暖暖的“加肥”(猫)也察觉到了这点,摆着岁月静好的躺姿,一躺便是一下午,眯缝着眼,享用着四月闲福。
人间好时节,莫比得过花开莺飞的四月天:
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
是燕,在梁间呢喃
你是爱,是暖,是希望
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花开莺飞燕呢喃,四季在任何时候都有着无限的慷慨。道旁的玉兰、樱花、紫荆,以一天一个样儿的速度,圈点着自然生命力带来的一个个惊叹号。
榆叶梅·一“初成蕊”(摄/华迅)2017.4.1
榆叶梅·二“花满枝”(摄/华迅)2017.4.3
晨曦间、夕照时,不知名的雀儿在窗口或争鸣或追逐或呢喃,闹里携着几缕悠哉;红樱傍夹道,绿柳依曲水,万物的生发在有条不紊地悄然行进……
似包蕴着即将到来的所有可能,又似酝酿着企盼已久的等待。将埋在心底的等待暂搁一旁,且放白鹿青崖间,遍赏这“樱花红陌上,杨柳绿池边”的四月时节。
曲江流饮·杨柳绿池边(摄/华迅)2017.4
夜半醒来,隐约听到窗外淅淅沥沥,撩起窗帘一角,天色微朦,雨打凉棚的声音敲进漏夜,似在细数这夜的静。因这点儿宁静带来的知足,亦是大自然的馈赠。
我不喜欢雨天,而雨夜除外。西安效仿江南的阴雨连绵,多在九月。记得初来西安求学,连绵阴雨的九月,让人在清晨醒来时,有种错入江南的恍惚。
自“江南”而来的潮湿倒其次——日日穿梭于西北角的教学楼和东南角的宿舍楼之间,穿过大半个学校(长安校区格外大)去上课,回来时撑着伞、拎着壶、抱着书、背着包,来来回回一个月,等阴雨消停了,自觉快练出了肱二头肌。
而夜雨则不然,尤其是入夜偷下,天明即止的毛毛雨。来无影去无踪,清新了次日的空气,亦免去了出行的诸多麻烦,甚是知时节的贴心好雨。
杏花微雨(摄/华迅)2017.4
每逢夜雨,便想起李商隐的《夜雨寄北》。在宋洪迈《万首唐人绝句》里,该诗原题为《夜雨寄内》,是首夜雨寄妻诗。
另有一说,是李商隐在梓州做幕府时,写给过从甚密的好友温庭筠的诗,时二人被称为“温李”。当时恰逢“牛李党争”,二人皆不可避免地被卷入其中,并且都遭到排挤。
唐宣宗大中六年(公元852年),李商隐在不得已的情况下,随梓州刺史、剑南东川节度使柳仲郢入蜀。此时,身处蜀地的他,妻早已过逝。
仕途多艰,命途多舛,在深秋雨夜时分,李商隐写下了这首《夜雨寄北》: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夜雨寄北》
一首寄托深而措辞婉的《夜雨寄北》,留存下“共剪西窗烛”的温暖画面,却也难掩其间波折跳跃的情感——向往美好,现实尽是“归期未有期”。
深秋绵雨,孤灯漏夜,了无“有约不来夜过半,闲敲棋子落灯花”的闲适。
而我宁愿断章取义留取美好一面。儿时夜雨,外婆窗边绣花,我在一旁记单词;如今夜雨,妈妈窗边秀鞋垫,我在一边敲键盘。
妈妈绣的花鞋垫(摄/华迅)2017.4.9
这些温暖瞬间,在这个四月,如山涧清泉汩汩涌来。
除繁花、绿树、细雨、加肥,四月还有另一道靓丽风景——整日嬉戏在曲江流饮里的咕咕和呱呱。
咕咕和呱呱是两只肥鸭子。晚饭后遛弯,我和妈妈便要绕到那边看看它俩:有时在小池塘戏水或忘情地打扮;有时在岸边草丛散步;有时又在假山上,该是冥想——小脑袋埋进羽毛里,作金鸡独立状,瞬间便入定了。
忘情地臭美(摄/华迅)2017.4
咕咕呱呱散个步(摄/华迅)2016.4
三月春意料峭,五月春意阑珊,唯余“人间四月天”——满目春色赏不尽,万物竞相生发。大概,一切等待,该从这个时节出发了……
四月小嫩芽(摄/华迅)2017.4.2
四月
在春风拨开新芽
晨曦亲吻花蕊
在燕影飞掠清池,柳絮攀上发梢
有个秘密,我想告诉你
在夕晖暖你的背影
灰雀们成片跃起
在芍药羞答答探头,圆月静挂天边
有个秘密,我要告诉你
…………
春风丝雨交舞变幻
唤醒了青青小虫酣眠
软云炊烟往夕光处追去
追向雨后太乙山涧
最是那抹新绿
红的梅,白的兰,幽幽紫藤的妍
伴柔蓝晚天清浅
漾上心头眉梢
缓缓呢喃
这人间的四月天
暖阳足迹(摄/华迅)201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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