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归诗60：老屋与海风与其他（外两首）

◎ 老屋与海风与其他

如果要写老屋，就得低下头来

你没看见老屋脚下有老屋

老屋头上有老屋

老屋的肩膀上还长出老屋

海风当面呼喊，喊疼了老屋的眼梢

迷离中带有一丝企盼

如南极的企鹅，他总是站在最高处

留给众人仰视

如果不是春天走得太急夏天来得太慢

你会看到老屋脱去他的上衣

看到，最深层次破解词语密码

后的欢愉

以及一丝台风带来的悲悯

西洋吹来的海风带有别样的鲜味

撩动他的发梢

尽管老屋依旧挺立

但是真的：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 在包裹中

一大早，误入九（15）班早餐店

豆浆的甜先一步撞来

然后是油条

还有特别的赛道

总是榴莲夺得冠军

我说，我们来早读吧

书声中

我看见孔乙己脱掉长衫

在色香的浓度中

站起身来

如莲花包裹莲子

每一位学生都在鲁迅中

初夏连气温也紊乱

◎ 五月第二个星期日

兴冲冲起来，去山上

摘些红透的覆盆子

和一些红的花

比如蔷薇、玫瑰

那一束长寿花枝条最长

在一丛红中特别高挑

兴冲冲回家，喊妈妈

声音吵着我的梦了

黑暗

用温柔的手臂环住我

戴上眼镜，从手机找到那段录音

想点开又不敢点

那时间定格在2017年10月10日

下午8点55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