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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词|时间并不理会我们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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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8.31 贵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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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早几天在家,吃过饭和爸爸一起看《中国诗词大会》。

题目说不上难,或因我就读中文系,多少都有所涉猎,总能适时接上几句。

爸爸凭着早年的功底,反应速度方面有时更胜于我。

董卿的主持依旧央视风范,两位老师学识渊博之外亦颇有闲趣,晦涩的诗词也能用下里巴人的方式轻松阐述本义,选手实力不俗,比赛进行地非常顺利。

但有一道题,让我不禁黯然。

电子屏给出数个汉字,选手从中选出汉字组成一首诗。

我大致记得有“君 我 住 长 江 头 ”列于其中,脱口而出:“君住长江头”。

选手更是胸有成竹,不疾不徐说出相同答案,而两位老师却面露惋惜之色:“太可惜了。”

李之仪的这首诗朴实中见深刻,为众人熟知,我也读过数遍,每每感叹之余却从未认真斟酌。

这么扣人心弦的句子,硬是被我记错了,着实可惜。

全诗如下: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 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2

大二时有幸跟随姐姐一起拜访过中镇诗社副社长熊盛元先生。

先生和善,初进门便递上饮用水,我与姐姐赶忙接过,礼貌道谢。

他的厅中、房中、阳台上均是书,多是旧书,褶皱众多明显是反复翻阅所致。

先生邀我们在他常写诗的桌旁坐下,自我打趣“书太多了,人都没地方呆了。”

我们听完不禁大笑,早先的紧张情绪缓和了些。

询问一些常规问题,稿件内容基本采集充足后,我出于好奇问先生:“您最喜欢谁的词呢?”

“那自然是稼轩。”先生不假思索,并随即开始背诵辛弃疾的诗词。

滔滔不绝十余分钟后,先生问我:“你呢?”

“王维。但相对他的'行到水穷处’,我更喜欢'偶然值林叟’。”我坦诚以告。

先生点点头:“嗯……摩诘嘛,他的《辋川闲居赠裴秀才迪》大有渊明遗风啊。”先生顿了顿,问:“你会背吗?”

我愣住:“暂时没有背诵到这部分。”

“那就真是太可惜了啊。”说罢,便随手背诵了出来,并与我分享其中字词运用的玄妙之处。

我向来顾左右而言他之事做尽,而此次,完全不知如何回应。

我与姐姐安静地听熊先生背诵诗词,内心全是震撼。

结束时,先生送我们出门,叮嘱路途平安后,笑着说了一句:“未避闲人懒下楼,二位再会。”

在回校的公交上,姐姐和我说:“道阻且长啊。”

我在一旁拼命地点头。

3

再后来我在台湾交换,跟随台大教授萧老师学习骈韵诗词写作。

从平仄起,再到韵书的运用,字词反复推敲间,一首诗写下来费时一下午不说,我还满头大汗。

基本知识传授完后,老师为鼓励同学提高对诗词的热爱,进行课堂诗词背诵活动。

活动规则很简单,老师随意出一主题,或“植物”或“数字”,同学们想到即可回答,并获得奖品(萧老师特意自费购买一箱水果作为奖品,令人肃然起敬)。

同学中交换生与本校生均有,两岸古诗学习范畴不同,背的诗词五花八门,但都算积极。

得益于从小爸爸便教我背诗,在大多数小朋友学习“鹅鹅鹅”时我已经在学习“蝉噪林逾静”,我也有幸获得不少水果。

老师课后笑着和我说:“你怎么会背那么多诗?”

我赶忙回答:“其实不多的。我刚刚背的,大多都是之前我们初中高中学习过的,我只是恰好还没有忘而已。”

恰好没有忘,确实如此。

在看小说也可以勉强算作有志于学的中文系,老师自是学富五车,但作为学生的我,并没有在诗词方面下功夫,更多时候,只是倚仗之前所学沾沾自喜。

但回顾之前所学的诗词,不管是婉约又或是豪放,从山水田园到清冷边塞,儿女情长有之,山河国心有之,各类诗词从不匮乏。

不禁佩服起编书的学者,实属不易。

4

知乎上有一个问题:诗有什么用?

我当时没细想,随手回了“诗比历史更真实”。

如今认真想来,简短的文字能表达的内容太有限,在此处略抒浅见,与大家探讨。

诗歌诚然依附于现实世界而存在,反映着各色民俗与区域特点。就此而言,当下也确实有不少学者从事此领域的研究。

而以历史作为对比,难免有失偏颇,但我想表达的是:历史从不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只有我们现在能见到的历史材料才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

从这个立场出发,除却特殊的文字狱时期,诗歌大多以诗人主观立场出发,较为写实的反映客观存在。

如果说我们还尚不具有分辨历史文献真实性的能力,那我们至少可以先在诗歌里畅想一番当年光彩。

诗之所用,本就是无功当代,造福后世。

在《死亡诗社》中有如下一段话,虽其内容为西方诗歌,但大致意思与古诗词如出一辙,故粘贴如下:


5

周作人先生在《北京的茶食》里说:我们于日用必需的东西以外,必须还有一点无用的游戏与享乐,生活才觉得有意思。我们看夕阳,看秋河,看花,听雨,闻香,喝不求解渴的酒,吃不求饱的点心,都是生活上必要的——虽然是无用的装点,而且是愈精炼。

我深以为是。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星梦压星河。

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除诗词外,古文反复通读也必有收获。

仅从初高中课本中试举两例。

一为《游褒禅山记》。

“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

二为柳宗元《小石潭记》。此句为我昨日偶然读后,发觉意蕴与早先不同,或为迁移所致,可供讨论。

“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

以前读这篇文章,只当是篇游记。如今看来,确是事物之感皆来源心境。

6

想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想去的地方还有很多。

只是可惜,好像时间已经不多了。

  兰亦于201654

进入五月后,2016年确切过了三分之一。

不仅希望你们平安喜乐,还希望你们万事如意。

不如意之事太多,心想事成便是最好的祝愿。

晚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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