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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桂如兰的花袭人

花袭人作为金陵十二钗又付册中的重要人物,深得曹雪芹的喜爱,将其誉为桃花,在其判词中称其品行“似桂如兰”。我认为,这是恰如其分、毫不为过的。

第一点,花袭人性格温柔和顺,有宝钗之风。她的判词上画着一束鲜花,和一张破席(袭的谐音)。这意思再明白不过了,鲜花是指他美丽、招人喜爱,破席是暗指她破身了——她是唯一和宝玉有性关系的丫头。花袭人的性格比较温柔,不像晴雯、芳官等人性格那么张扬、直率,伺候宝玉最尽心,是宝玉一刻不能离开的人。花袭人刚被他哥哥叫回家中,宝玉和茗烟就骑着马过去探望,回来后一听说花袭人要离开贾家,就立即着急起来,并泪流满面,想方设法地挽留。所有丫鬟中,宝玉最敬重、最关心、最听得去劝的,也只有花袭人了。虽然宝玉房中丫鬟婆子众多,经常吵架、闹个纠纷,袭人总是设法平息。李嬷嬷吃了宝玉给袭人专留的奶酪,袭人恐宝玉责罚别人,赶忙起来遮掩,说自己正闹肚子疼、不爱吃奶酪。因为,上次仅因李嬷嬷吃了留给袭人的枫露茶,宝玉撵走了茜雪。她升了工资,每个月拿了二两银子,大家都很服气。更为重要的是,贾母、王夫人、王熙凤这些上层领导,对她的工作表现很满意,很喜欢。这一点和薛宝钗颇像,故说她有宝钗之风。她被誉为阳春三月的桃花,花朵烁烁,美丽芳香,沁人心脾。

第二点,恪尽职守,极为敬业。她在服侍贾母时,是尽职尽责的。服侍宝玉时,也是尽职尽责的。这有几个例子,可以说明这个问题。她利用宝玉极力挽留她这个机会,让宝玉答应她三件事情,也就是改掉身上的一些诸如吃胭脂、外批读书人的坏毛病。第二个例子,她发现宝玉早上毫不避嫌地到黛玉、湘云的房中,发现湘云膀子露在外面,给其盖被子,还让湘云为其梳洗。她对宝钗说,“宝兄弟哪里有在家的功夫,姐妹们和气,也有个分寸,也没个黑家白日的。凭人怎么劝,都是耳旁风。”就用不理睬的方法,对宝玉进行相劝、提醒。第三个例子是,宝玉挨打躺在床上养伤,袭人趁机向王夫人进言:“论理宝二爷也得老爷教训教训才好哩!要老爷再不管,不知将来还要做出什么事来呢。”又说:“如今二爷大了,里头的姑娘们也大了,况且林姑娘、宝姑娘又是姨姑表姐妹,虽说是姐妹们,到底是男女之分,日夜在一处,由不得叫人悬心。既蒙太太恩典,把我派在二爷的屋里,如今只在园中住,都是我的干系。太太想:多有无心中做出,有心人看见,反说坏了的,倒不如先防着点儿。二爷的性格太太是知道的……设若叫人哼出个不是来,我们不用说,粉身碎骨,这时平常的,后来二爷一生的声名品行,岂不完了?那时老爷太太也也白疼了,白操了心。”袭人是基于金钏之死这个教训,是基于她听到宝玉向黛玉流露真情——怕出事,是基于自己的职责,才说这番话的。从其内心来讲,她认为贾母将她给了宝玉,那她就是宝玉的人,更何况她把身子给了贾宝玉,已经失身了。不嫁给宝玉还嫁给谁?她的梦想就是当宝玉的妾。王夫人看到她如此的忠心,自然十分喜欢,也打算将来把她放在宝玉房中,成为宝玉的妾。因此她被王夫人长工资,享受和赵姨太一样的待遇,是不为过的,是合情合理的。

大多数人基于袭人向王夫人进言,就认定是袭人向王夫人告密,撵走了晴雯,以致晴雯悲惨凄凉死去。这是毫无根据的,因为第一晴雯只是袭人的助手,对袭人的向上爬,不构成威胁,袭人已经涨到每月二两银子的月例,明摆着就是姨太太的身份待遇(只是时间早晚而已)。袭人回家奔丧,王夫人、王熙凤送这送那、大包小包的,还给了四十两的丧葬费(赵姨太的兄弟死了,不过就二十两)。晴雯也没把柄、袭人没有必要,向晴雯打黑枪。第二点,书中虽然没有袭人向王夫人进晴雯的谗言,倒是王善宝家的说了许多晴雯的坏话。晴雯只是王夫人和邢夫人斗争的牺牲品罢了。倒是晴雯被逐出贾府后,袭人将日常攒的钱和晴雯的衣物,偷偷托宋妈带出去交给晴雯。由此来看,袭人是比较重情义。只是后来贾家衰败,造化弄人,事与愿违,袭人没有成为宝玉的妾,嫁给了宝玉的朋友唱戏的琪官。因此,袭人的判词如此写着:

枉自温柔和顺,空云似桂如兰。

堪羡幼伶有福,谁知公子无缘。

——《听红》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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