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火车,韭菜盒子混着胡辣汤的味道就窜进了鼻子。人来人往,乡音往常。
郑州,你好。
一年之后,我又一次真正回到了这个城市。六月依旧是闷热的天气,洒水车飚过,将暑土气微微往下压了些。那些湿了裤脚的水滴,脚下人行道的红砖,以及不远处的公交站牌,让我恍恍惚惚记得,去年六月,我就是从这里离开的。
对于一座千万人口以上的城市来说,一个人的来去,是低到尘埃里可有可无的事情。一个故事乘以一千万,就成了连上帝都不愿意去看的烂俗剧情。城市从来都不拒绝每一个人,因为它属于每一个人。
火车站和地铁依旧堵,地铁上的男男女女依旧在看手机,路边乞讨的老人依旧在,滴滴打车的司机,依旧操着一嘴烩面味儿的河南话跟你唠嗑。经年未见,妇人依旧是妇人,货币依旧是货币,郑州也依旧是郑州。
我离去的时候,郑州街头还没有到处都是小黄车小红车小绿车,校园里的风却依旧闷热。学校还是那座学校,年轻的男女依旧在谈情说爱,只是换了脸,对了眼。楼管大妈大致是不变的,还有最高那栋楼上的大钟,不舍昼夜地走字,一圈一圈,毫无意义地轮回着。
可是我已经毕业一年多了,装嫩能骗过门卫的老大爷,却骗不过自己不再清澈的眼。同样的大裤衩和拖鞋,再怎么穿也不是当年在寝室光着膀子打游戏喝啤酒的感觉。我回到了这座城市和校园,却逃不开物是人非。
我在这座城市生活过四年,临走时未曾看它多一眼。而久别重逢,没有欢喜和落泪,它还是它,我还是我,不悲不喜,不好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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