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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违背武仁授受,侄子发动关陕之乱(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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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9.05 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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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山的确在位很短,从大德十一年五月到至大四年正月,有五个年头,实际在位三年八个月。


文     猴格

他做为草原方的胜出者,加上他受儒家文化影响较少,对中土方的官僚机构极其不信任,大肆任用自己的亲信,爱育黎拔力八达监国期间任用的师傅李孟弃官归隐,政变中立有大功的哈剌哈孙被调到漠北的岭北行省做右丞相喝西北风去了。

海山表现的比较任性,比叔父成宗铁穆耳更烂封官职,两年间就封了十九个王,大肆赏赐导致国库雪上加霜更加入不敷出财政赤字,为了摆脱困境,建立尚书省推行新政,发行至大银钞,不想没有收到效果更导致通货膨胀财政困蹙·····

总之所有政策都和当初的设想背道而驰,海山就是在这种糟糕的局面中仍旧沉溺淫乐酗酒佞佛,至大四年【1311】正月崩于玉德殿,年31岁。从这短暂的几年可以给海山这个皇帝差评,打仗或许有那么两把刷子,但是论做皇帝实在太不合格了。

二十七岁的皇太子爱育黎拔力八达继位,在哥哥死后三天就废除了尚书省恢复中书省,并以祸国殃民等罪名把丞相脱忽脱、三宝奴、平章乐实、右丞保八等处死,停止一切新政。

从清洗武宗旧臣来看,仁宗潜意识了就没打算把皇位让回哥哥一系。后来武宗子文宗上位后果然为这些被处死的臣子们“昭雪”。

虽然在至大三年【1310】发生了左丞相三宝奴和宦官李邦宁图谋废除皇太子爱育黎拔力八达立皇子和世瓎为皇太子的风波,被康里脱脱以不能失信阻挡了,爱育黎拔力八达有惊无险的渡过这次劫难,终于登上皇位,也是元代历史上第一次和平平稳的皇位交接。

爱育黎拔力八达是接受过正统的儒家教育的皇帝,他对兄终弟及式的传承有种天然的排斥,为了政权的稳定性,儒家多是倾向于父子传承。

而爱育黎拔力八达周围聚集的正是当时的名儒以及儒臣,张珪【张弘范之子】、李孟、李谦、郝天挺、程钜夫、刘敏中、王结、王约、赵孟頫等等,正是这些汉臣以及汉化的蒙古大臣们推动他汉化、儒化。继承人的问题不可避免要面对。

这时候皇太后答己在孝顺儿子的时代已经威风八面,这个擅权且道德有问题的女银在小儿子没登基时就让自己的亲信铁木迭儿【?-1322】做中书右丞相。

虽然违背了爱育黎拔力八达的意愿,但天性孝顺“事皇太后,终身不违颜色”的皇帝不愿意违背母亲的意愿,终仁宗一朝,皇帝都对铁木迭儿处于忍让态度,这无疑是助长了铁木迭儿一方的气焰。

支持皇帝改革的儒生们和反对者铁木迭儿在政治上斗的你死我活,但在继承人问题上却出奇的一致,就是立皇子为皇太子,而不是皇侄。

先帝武宗海山只有两个庶子,没有嫡子,大皇子和世瓎【1300-1329】的身份高些,他的生母是妃子亦乞烈寿童,寿童是秦王忙哥剌的外孙女,母奴兀伦公主【阿难答的姐妹】,父亲亦乞烈锁郎哈【昌王驸马阿失的堂弟,孛秃-锁儿哈-札忽儿臣-?-锁郎哈】

二皇子图帖睦尔【1304-1332】的母亲是妃子唐兀氏,从姓氏看可能是西夏遗种,史书上对唐兀氏的记载很简单,没有家世,不知道是史料缺失还是的确出身卑微。

在当时掌握权利的几派的推动下,延祐二年【1315】十月,“封和世瓎为周王,赐金印。”三年【1316】三月,“敕萧拜住及陕西、四川省臣各一员护送周王之云南,”置周王常侍府与打捕鹰坊民匠总管府。

以遥授中书左丞相秃忽鲁、大司徒斡耳朵、中政使尚家奴、山北辽阳等路蒙古军万户孛罗、翰林侍讲学士教化等并为周王府常侍,中卫亲军都指挥使唐兀、兵部尚书赛罕八都鲁为王府中尉。

把十六岁的和世瓎清理出京城,十二月丁亥,爱育黎拔力八达立十三岁的嫡长子硕德八剌【大德七年1303生】为皇太子,授皇太子宝,开府置官属。

随着硕德八剌的被册封,爱育黎拔力八达算是赤果果的违背武仁授受的盟约了。

虽然宫廷上下都是站在皇帝这边,但是朝廷内外不乏和世瓎的同情者。原江浙行省丞相、武备卿答失蛮为和世瓎从利器库中夺得镇库的元世祖御铠以强化和世瓎的帝嗣身份,答失蛮因此被爱育黎拔力八达处以极刑。

十六岁的和世瓎要经过陕西、四川去云南,十一月份,走到延安,老爹武宗海山的旧臣厘日、沙不丁、哈八儿秃等来参见他。

秃忽鲁和教化联络陕西行省丞相阿思罕【铁木迭儿夺其太师职务才去陕西的】、平章政事塔察儿、行台御史大夫脱里伯、中丞脱欢等发动兵变,“悉发关中兵,分追自潼关、河中府趋京师。”这就是延祐年间的关陕之变,也是元代第一起行省长官参与发起的叛乱。

这场兵变从关陕波及到甘肃行省和岭北行省,漠北的长官海山的旧臣威宁郡王脱火赤闻讯也发动了兵变,【元史本纪二十六仁宗三,丙寅,以諸王部值脫火赤之亂,百姓貧乏,】攻占和林。

脱火赤可能是钦察人,和床兀儿是近亲,他的父亲是不花元帅。脱火赤曾接受海山的指挥和察八儿作战,后来和床兀儿一起驻扎在岭北行省西部和南部。至大元年【1308】和林行省左丞相哈剌哈孙病逝,由脱火赤接任行省丞相,被称为脱火赤丞相【丞相脱禾出八都鲁】。

脱火赤的兵变影响很大,可以说震动朝野,脱火赤对于忠于仁宗的岭北官员大开杀戒,手段极其残忍,驻守在北地的安远王、赵王都受到脱火赤的劫掠。当时在大都的上都留守贺胜【即贺伯颜,贺仁杰之子,贺惟一之父】都被皇帝催促急忙还镇,皇帝又派遣二皇子安王兀都思不花率军出镇漠北。

眼看叛乱正在扩大范围,在关陕起兵的一伙子却起了内讧,塔察儿和脱欢后悔了,不吭声袭杀了阿思罕和教化,突起的内讧令和世瓎措手不及,带领侍臣率百骑仓惶狼狈西逃,“于雷雨盈满之际,盘桓屯难,草行露宿。”【许有壬至正集卷34晋宁忠襄王碑序】

漠北的脱火赤不知道被谁平定,从元史记载,有论者【参见党宝海的元朝延祐年间北方边将脱忽赤叛乱考---读大元赠岭北行省右丞忠慜公庙碑】认为可能是床兀儿【燕帖木儿的爹】平定的,因为有床兀儿在延祐四年七月受赏赐的记录。【元史本纪二十六仁宗三,賞討叛王有功句容郡王床兀兒等金銀、幣帛、鈔各有差。】

这点存疑,脱火赤和床兀儿都是海山的旧部亲信,而且疑似是近亲,床兀儿会去平定脱火赤么?要说海山对他不错,爱育黎拔力八达对他也是恩宠有加的,还真不好说到底是不是床兀儿平定脱火赤。要是按照元史床兀儿传里说的受赏赐是因为平定叛王也先不花【察合台汗笃哇之子】。

再说西逃的和世瓎,他跑到金山地区,投奔察合台国,“帝与定约束,每岁冬居札颜,夏居斡罗察山,春则命从者耕于野泥之地。 ”【元史明宗本纪】和世瓎算是流亡在外了,十多年间与朝廷毫无联系,直到泰定帝继位才通音讯。【从延祐三年1316到泰定元年1324。】

就是这样。


参考资料:

张岱玉 元史诸王表补正及部分诸王研究

宋濂 元史

柯邵忞 新元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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