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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大跟我说,俺老太的坟头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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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1.09 江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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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当天要去庆安,我回南京那天上午回了趟毛岗,要知道上次去毛岗可能是2022年10月份,也可能是暑假期间,具体也不记清了。趁现在记忆还算清楚,简单记录一下。

我到了毛岗后,把车子停在三爷屋后,就下车往花猫哥家大大的小店走,那里是我每次回去必到的地方之一。

我还没走到店门口,就看到俺大从路北过来。俺大是我的长辈,她嫁给族中男大大,是俺爸的本家大嫂,而男大大和俺爸有共同的爷爷奶奶。看到大大过来,我跟紧跟她打招呼,她听声辩人,待确认是我后,她开心的笑了起来,步子又快了一些。

到了面前,俺大接着拉着我的手,用熟悉的声音问我,孩嘞,回来啦?什么时候到的?小孩他们哪?现在在哪里?我如实跟大大说了家里的近况,告诉她孩子们和孩子妈的情况,俺妈的情况等。看得出来,她听了很高兴,脸上的笑也多了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现在还是疫情期间,我问她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发烧,她跟我说,她已经发烧过,现在好多了,不像前阵那样难受,疫情对老年人确实不太好。我跟她说,这病是多年不遇的情况,乡下城市,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村里的情况,可能更糟糕,还是看个人体质,人现在没事就好,好好养着,多休息,她笑着说知道知道。

俺大是一个典型的农村女人,她嫁到毛岗五十多年,有三个孩子,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分别是大姐、二姐和大哥。早先俺男大大在时,一切稳步就班,后来男大大出了意外,生活就变了,这说说讲讲也就几十年过去了。

现在岁数大了,她几乎不用什么工作,俺大生活可以自理,自从大哥搬出去后,她一个人住,一直待在老家。

每次我回毛岗,几乎都能见着她,而其他几个叔爷、娘,需要有工作,平日里不在家,再说,我回去的时候,也不准趟,往往很少见到他们。

早先的时候,俺大哥一家也住毛岗,后来大哥大嫂为了孩子读书,搬到县城,但俺哥依然保持每天回老宅的习惯,多年不变,有娘的地方就有家啊。

原来俺家宅子没卖,我们跟俺大的家一墙之隔,她在西面,我们家在东面。88年正月初九,俺爸俺妈带着全家移居东关,俺们就跟俺大她们就分开了。再后来,我去外地读书工作,回毛岗次数实在有限,现在一年当中,跟俺大也见不了几面。

不过,每次回去,俺大见到我,都会习惯性握着我手,跟我说话、啦呱、聊天。她经常跟我讲家里的往事,那些事,也只有她愿意跟我说,说祖上的事,说我们以前的事,说说现在孩子们的事,我每次都听的津津有味味,那些故事即是她的过去,也是我们共同的过去。

她跟我说的时候,一边握我的手,一边看着我的眼睛,仿佛我是她自己的孩子一般。那种被长辈握着手说话、看着眼睛的温暖,任何时候我也无法忘记,也是其他人无法给我的。但奈何时间有限,每次来去又匆匆忙忙。

那天,俺大跟我说一件家族里老人的故事,事关关于俺老太的事,而之前,我从没有听到他们的任何故事。

她说前段时间迁坟、腾老林,但大堰上俺老太的坟找不到了。她说挖掘机在北大堰觉得是坟头的位置来回找,结果什么也没有找到,她说的时候,满脸遗憾。虽然,她没跟我说开挖机的人是谁,但我知道,除了俺三爷,没有其他人可以代劳。


这就说到本文的另一个主角,俺老太。为了叙述方便,我先解释下俺们那里对于老太的定义。老太,不是指上了年纪的妇人,而是一直特定的称呼,家族里的长辈,辈份到了之后,自然升级为老太。老太是爷爷的父母,不管男女都可以被称为老太,而能喊老太的人,无疑都是曾孙辈。


所以,那个老太,对于俺大来说,就是家族的爷爷奶奶,是俺爸的爷爷奶奶,也是俺二爷三爷四爷的爷爷奶奶,是俺徐州二大的爷爷奶奶,也是是训求爷的奶奶,是俺姑姑的爷爷奶奶。俺大、俺妈、俺几个娘,都是俺老太的孙媳妇。

或许是聊到庆安,俺大跟我说了另外一件事,也是与俺老太有关,庆老太。她说,当年舅姥爷去世,俺大跟着俺老太去庆安娘家吊孝,而位置在庆安四闸那里。她们从毛岗坐自行车,一直到庆安镇四闸,俺大说,到的时候,她的腿脚都麻了。


俺大说,真不知道当年俺那个女老太是怎么扭扭歪歪嫁到毛岗的,要知道俺奶是裹小脚的,跟俺奶一样。

原来,我们跟庆安早有联姻啊,没有想到,还有这个故事。而关于庆安镇,我也只是在睢中读书时听过,不知道具体在哪里,那次去庆安,还是第一次。

从我算起,四代前的俺家庆老太,从庆安镇庆家嫁到毛岗张家,第四代时,她的曾外孙女,又嫁回庆安,自然是极大的缘分使然。这万千无一的天作之合,实在过于神奇,那种神奇到什么程度呢?且听我慢慢讲来。

就是说,从俺庆老太嫁到毛岗开始,那会很可能还是宣统皇帝,俺老顺利出生,艰难长大,年轻的时候了娶到俺奶,跟老酒厂后面方家结亲,那是解放前,国民党当政。后来,俺奶怀孕生俺爸、俺二姑,待二姑长大,因缘际会,嫁到大武,成了二姑爷的媳妇,那已经是新中国时代了,已经进入改革开放,只是开放了没几年,是计划经济转市场经济的转型期。

80年代,俺二姑生了大表妹,大表妹安全长大、读书,后来工作,接着认识了现在的老公,然后嫁给他,而这个妹夫,就来自庆安。也正好,遇到疫情放开,但是形势严峻,孩子上网课,我请2.5天年假提前回县里,才有了这次去庆安的机会。这中间哪怕出一点差错,此次庆安之行我就无法达成,而原来我们同庆安那边的故事,可能会一直停在那里,直到另一个机缘,才有本文的故事,实在太奇妙了,不能不说是命运神奇。

另外,那次回毛岗,不仅见了俺大,还见到花猫哥家女大,还有大牛爷,见到俺大姑爷、亮老表和他家弟媳妇,见到了二弟、三弟、小弟、三娘、俺妹,大小两个侄子。

哦,对了,在庆安,我见到了二姑爷、表弟、大表妹她们一家。

而他们,我只能在毛岗和毛岗附近才能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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