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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居小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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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9.09 重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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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看了新一期的《歌手》,这期的大多数歌都很煽情,有感动,有遗憾,有叹息……

在看的时候,我妈也在旁边,我说:“唉,每天都好无聊啊,我都没什么素材可以写了”。

我妈听后,说:“额,对,我给你说一个,小莹的婆婆两天前去世了”。

我听后,感触很深,觉得世事无常,幸福的人都是相似的,而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

每当我去读书不在家的时候,我一般也不会打电话回家,也就不知道发生在我爸妈身旁的一些事,有的事里的人我都认识,他们有的是我的亲戚,有的是我小时候的玩伴,还有的是我小时候的邻居。

小莹家就和我家当过邻居,小时候,我们经常一起玩,我的升学宴他们家也来了的,去年还去吃他家的升学宴了呢。感觉时间过的真快,一眨眼就是十几年了。这十几年,对于我所生活的地方早已物是人非,大有不同了。

“你就知足吧,相比于小莹家,你也算是生活在幸福之家了”这是我妈教育我来着。

我又想到了一些往事。

那时候,这里还没有四通八达的交通网,没有什么智能手机,一切相比于现在都很落后。那时,我爸妈都是皮鞋匠,我们这儿的皮鞋行业很发达,光我们这儿就有很多皮鞋厂。

我妈说:“你别瞧不起做皮鞋的,那时候,我跟你爸的工资基本上是全厂最高的,和搞建筑挣的钱差不多”。

我还记得,那时候我妈真的很忙,每天都会加班加点,连饭都没时间煮,于是乎,我就经常下馆子,我最爱吃的是鱼香肉丝,我几乎吃遍了那条街的所有的鱼香肉丝,后来只在一家吃鱼香肉丝,酸辣可口,丰富多汁,是我最爱吃的菜,店名叫“小四川”。“小四川”并没有聘请多少工人,是一对夫妇,男的炒菜,女的送菜,今年还碰着呢,只是换了个地儿,换了个招牌,我还叫我妈打包回来吃过几次,鱼香肉丝还是那么有味道。

小莹的妈妈那时候和我爸妈在一个厂上班,她爸爸是搞装修的。我们两家都没买房子,所以,就在厂房的楼上租了两间房,我们两家就成了邻居。

租的房子很大,有好几间房子,我们两家都只租了一个卧室,客厅餐厅什么的都是公用的。

我和小莹经常一起玩,两个小屁孩儿。

小莹的记性很好,而我记性就不行。我妈经常以此调侃我。上小学的时候,我妈就开始抓我的学习。我第一次小学考试,小学一年级,我考了59分,我回来后,我妈一顿胖揍我,我就坐在座位上哇哇大哭,小莹妈还来劝我妈,我妈红着眼睛也哭了。从那以后,我妈就每天教我背一些诗词句子,放假的时候,小莹也会和我一起背,每次我才读几遍,什么都还没记住的时候,小莹就已经能背出来了。我们还在一起捏橡皮泥,童年的回忆。

小莹的成绩很好,不用像我一样爸妈操心,就能学好考高分。她在上初中的时候就已经保送到我们当地最好的高中了,而我也只是去了个差一点的高中,但是她的高考成绩没有我考得好,这是令我较为欣慰的一点,不然我妈一直拿她作为别人家的小孩。

我家因为我喜欢吃干饭的缘故,一直都没怎么煮过稀饭,在我印象中,小莹家经常吃稀饭,我妈一直以为是这个缘故所以小莹也长得很白,白里透红。

后来,当地的皮鞋厂随着时代的变化纷纷倒闭,大家好像也都不再爱穿皮鞋了,现在的残存势力也就只有那么一两家,生意萧条,辉煌不再,我爸妈也就必须转业,为生存。

后来,我爸就学开车,当司机,他几乎所有的车种的开过,老司机了。他开过大货车,小轿车,面包车,出租车……

小莹的妈妈也就进了当地的一个照明厂上班,这是我听我妈说的才了解到的。

我再一次见到小莹是很多年后了,我们都长大了,不再像小孩一样了,碰见了也会害羞,我们也都有了各自的圈子,再也没有了交集。小莹爸头光光的,有点园胖胖的,有点像弥勒佛,大人们寒暄了几句,问了问现状,在哪里上班啊?之类的问题。他们家也买了房,是二手房。即使多年不见,旧情依在,彼此都很真诚,交换着自己的信息。

对于每一个那个年代到城里打工的人来说,能买房是最重要的事。十几二十年过去了,原来的农村老家越发荒僻,只有老人舍不得自己几乎一辈子都在的地方,村里的年轻人为了生计都选择了出来,到城里打工,去深圳广东打工,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回家。有的人很努力的工作,一辈子也许就为了能买房。现在,我家对面的那一户人家,已经去了远方,即使有了孩子,他们只有过年的时候,一年到头忙完了工作才回家,即使他们有大部分时间都在外根本没时间住自己买的房,但他们也不会把房子租出去,宁愿空着,因为那是他们一辈子的念想,他们的根……

上一次见到小莹爸妈就是她升学宴的时候,她大学留在了市内,没有我回家那么麻烦那么远。她比我小一个年纪,当时我大一暑假回来,但我没见着她,听她爸说是和朋友一起去玩了,那时的她应该很幸福,很快乐……

但现在为止,我也没见过她和她爸妈,为数不多的信息都来自我爸妈和她爸妈的碰面,或是散步,或是买菜……

上一次,我已记不清什么时候了,我妈给我说了个不好的信息,她爸妈都生了病,妈妈得了癌症,爸爸的病还没查出来,但很麻烦……我听到的时候也很震惊,仿佛她升学宴就在昨天,那天,他爸爸和我,我爸一桌,大家有说有笑,喜气洋洋,他妈妈也很热情的招待了我们,历历在目,怎么就突然……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我爷爷就是得肺癌去世的,我懂那种感觉,看着爷爷躺在病床上,一日一日的消瘦下去,意识渐渐昏迷,而一旁的人却无能为力,眼睁睁的看着死神带着亲人离去,这种感觉,我想经历过的人会懂……

所幸,发现得早,还有机会,可以抵抗挣扎。著名马来西亚羽毛球运动员花费936万续命成功,而大多数人只是普通人啊!哪有怎么多钱,更何况这还是个概率问题。她家也倾尽全力治疗,把买的二手房也卖了,承载了一家人的希望……

她爸爸也调侃:“妈的,运气不好,我说不买那儿,她妈非要买在那儿,一出门就能看到对面的医院,你说这个风水肯定都不好,是不是嘛?”嘿嘿一笑,摇着头,无可奈何地走开。

穷人生不起病,这是我妈对我说的。我也没去过什么当地著名的医院,看着那伫立着的栋栋高楼,富丽堂皇的装饰,气派的大门,我知道这儿不属于我这种人。要是奶奶听说谁家的小孩因为一个感冒就去中心医院,花了几千上万元,会愤愤地说:“过头了,至于不嘛,现在的娃儿也带得太娇了,以前我们农村,一窝娃儿,吃都要过抢,生病了只有熬,现在的人啊,就是生活条件太好了”,一边说一副为钱心痛的表情。

小时候生病了,严重的时候才会到小诊所拿药,最多不过输液打针。身体要保护好,加强锻炼,这是我妈经常对我说的。小病倒还好,花不了几个钱,生了大病,花钱也不顶用。有钱的砸钱或许还有机会存活,但那些,要是换一辈子的积蓄也没能救着命,最后人财两空,又该怎么过呢?等死?果真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啊,趁年轻力壮的时候,好好锻炼身体,注意健康问题,多挣些钱。

今天,我妈和我聊天。“前段时间,你爸碰到小莹爸了,回来说他的头发好好啊,笑死我了,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戴的假发,听说是做手术,头发全剃了,脑壳后面长了个瘤子,戴个假发遮住”。

人生无常啊,有些人会顺顺利利地过完一生,生老病死,不痛不痒,有些人命途多舛,多灾多难,有的人喜怒无常,最后疯掉……

再厉害的先生也算不准一个人的命运,谁又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呢?听我妈说,她的一个好朋友家的亲戚,开摩托车被一辆货车转弯的时候在视野盲区压死了,后来,他的妻子去算命,准备试一试那个先生。她拿出了她丈夫的生辰八字,先生当即发怒:“哼,那一个死人的生辰八字来干什么?”我觉得好神奇啊,他怎么知道这是个死人的生辰八字的呢?天机不可泄露……

所以啊,综上所述,尽人事,听天命!别再相信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之类的毒鸡汤,麻烦找上你的时候,你才明白,人啊,有时候不得不认命!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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