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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椹

ꔷ 桑椹 ꔷ

真好!老同学送来一框桑椹。

小区门口,接过老同学递来的桑椹,犹如接过满满的一框快乐。这是童年岁月里的快乐,这也是寻常日子里,难得回味过往的快乐。

拎着盛满乌紫桑椹的红色塑料框,走在小区。或许是脚步轻盈,或许是桑椹透出的酸甜,让同是行走于小区的一家三口,也充满了快乐。

三口之家穿着浅色裙子的小女孩与妈妈说起,去年一起去采摘桑椹的往事。还说,摘的桑椹,因为一天吃不完,就做了桑椹酒,真是美味,家里的很多人都品尝了……听着小女孩与妈妈的对话,感受着手中拎着的快乐,忍不住停下脚步,邀请小女孩一起分享老同学送来的童年的味道。

小孩子犹豫,看着妈妈。慈善的妈妈对小女孩说,那就拿一粒尝尝吧。赶紧叫她多拿几粒,因为分享快乐,就收获了更多的快乐。小女孩细心地从框内捏起一粒又一粒的桑椹,放在妈妈的掌心,犹如在收获,一份又一份的甜蜜!

家门口,遇到正出门的妈妈。古稀之人,像小朋友般,从框里,拿起一粒桑椹。“小时候的味道!”妈妈说。塞一粒桑椹在小伙子的嘴里,小伙子说,呀,酸酸甜甜,真是有小时候桑椹的味道呢!满头白发的老爸,也来了一粒桑椹,他说,真是那个时候的桑椹!

于是,站在桑椹框边,如一位贪婪的孩童,一粒又一粒,将它送入口中。让桑椹那甜中带酸,酸中带甜的味道,一次次在口腔中弥漫。仿佛,一次次地回味在,过往的桑椹时光里!

眼前的桑椹,一粒粒,乌黑油亮,胖墩墩地码在一个红色的框子里。品尝着这些桑椹,浅意识里,它们有着比童年的桑椹更美味,更充满着收获的味道。

说起桑椹,是童年记忆里挥不去的记忆。而摘桑椹吃桑椹,更是与书包、瓶子等镶嵌在同一画面里。更直白的表述便是,童年的桑椹是酸甜在上学、放学路上的。

现在回想起来,童年摘采桑椹的画面,印象最深的是一次。学校里开展活动,那天放学时,太阳还挂在空中,离落下的时间似乎还早。于是,一起走在放学路上的我们,没有走平时常走的那条马路直接回家,而是跟着同学,拐进了那个叫河西湾的村子。河西湾是一条大河流经的村庄,村边河边,多的是桑树田。有桑树田的地方,每年春末夏初,就有桑椹。而我们的去河西湾,就是为了那片桑田里桑树上的桑椹。

也不知道那次一共去了多少同学,应该是河西湾的同学,再加我们村里的同学一大群,那天放学后,都钻进了河西湾周围的桑树地里。春末夏初的桑树,长着很多桑椹的桑树,此时正是茂盛时期。往往,这么多小伙伴,钻进桑树田之后,不知道谁在哪里。每个人,都在桑树地里寻找,桑树上,有的桑椹还是绿的,有的已经微微发红,还有的,显出深红,甚至有那么一粒两粒,红得已经发紫。而每每发现紫色的桑椹,都会很兴奋地伸手采摘,马上送入口中。乌紫的桑椹那酸甜的滋味,会带给我们瞬间的满足。或许是摘桑椹的人太多,或许是桑椹的成熟,的确是需要时间。很多时候,采桑椹的我们,见到发红的桑椹,也会往嘴里送。好像,大家都是饥不择食的一群,只要是桑椹,都是美味的似的!

或许是贪心不足吧。意念里吃到红得发黑的桑椹不多的我们,当夕阳西下背着书包从桑树地里走出来时,才发现原来在桑树地里吃桑椹的时间已经太久。而看着一个个同学嘴唇、手发黑,才明白,原来大家都已经吃了太多的桑椹。去河边,想洗去嘴边、手上的乌紫,也洗去,放学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摘桑椹的小秘密,然,清清的河水,哪洗得掉这甜蜜的果实留下的痕迹。糟糕的是,因为不小心,书包衣服上,也不知何时,留下了桑椹的乌紫。到家,采桑椹的经历,大人们不用问,从乌紫的嘴唇、墨黑的手上就可以明白。于是,被大人一顿训斥,再所难免。可是,骂就骂吧,毕竟,美味早已下肚,这,才是最重要的!

除了放学溜到邻村采桑椹之外,那个时候,中午上学,也会拐进上学路上的桑树田,摘桑椹。而因为是中午,下午的课还在等待着大家。所以,一般大家都会很有节制,不会在桑树田里呆得很久。春末夏初,江南的气候,已经很有夏天的感觉。下午上学,很多同学都会自带上一瓶水,用于下午学校解渴。而如果中午钻进桑田摘了桑椹,很多同学是舍不得马上吃掉的。于是,那一粒粒桑椹,采下之后就会被塞进盛满水的瓶中。心底里,大家还有一个相同的希望,那甜甜的桑椹,让整瓶水也变甜,那样,下午喝瓶中的水,就是甜的了。

事实上,要想靠几粒桑椹变甜整瓶水,是不可能的。可是,很是有很多同学总是乐此不疲,在所带的解渴瓶的水里,放几粒桑椹。这些桑椹,难得有乌黑的,很多只是红着。于是,下午,课间十分钟,每次喝水,那瓶中的桑椹,总如深浅不一的红色球儿一样,在瓶中滚动。它们,总是很活泼地漂浮在水面。直到将瓶中的水全部喝完之时,那浸在水里的桑椹,才会与瓶中的水一起下肚。而在瓶里浸泡了半天的桑椹,哪还有刚采摘时的酸甜味。即便是这样的结果,同学们还是喜欢,将桑椹塞入自带水的瓶中。仿佛,有桑椹的自带水瓶,才是可爱的,有期盼的,多彩的!现在想来,浮着几粒桑椹的自带水瓶,是最童年,最美味,最乡野的!

岁月如梭,童年生活里寻常不过的桑树、桑椹,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周围蚕桑业的退化而鲜见。想不到,在这个疫情防控常态化的春末,老同学居然送来了一框乌黑的桑椹,那酸甜可口的味道,让我,在品尝这童年美味的同时,念想了许多有关桑椹的童年往事。

看着这满满一框桑椹,想分享更多的人,品尝这童年的乡野味道。为的是,让成年人,通过它回味曾经的桑椹时光;让年少的孩童,熟悉桑椹,弥补桑椹缺失的童年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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