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与蚊子血（五）

5、一念既生、邪魔即至

李云熙俊朗的脸上阴云密布，他走过来看着呆愣愣的程雪，双手握住她的肩膀，低喝道：“你和党育军是怎么回事？.我早就觉得你们不太对劲，可是伯父住院我不想给你添乱。这些日子我也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可是我始终不相信，我们曾经是那么的心心相印，我不相信你会有什么其他事情瞒着我。但是刚才我亲眼看到的这一幕，你怎么解释？”

 

程雪惶急、羞愧，泪流满面，她低声说：“我们别在这儿说，出去找个地方，我都告诉你！”

 

两个人来到医院附近的咖啡馆，要了一个单间，一壶茶。程雪把在安国发生的一幕告诉了李云熙，李云熙震惊而痛苦的一拳砸在桌子上：“党育军欺人太甚，小雪，你为什么不报警？为什么这么放过他？”

 

程雪捂着脸，泪水从指缝中渗出来：“云熙，我不是没有想过，从安国回来的路上我都在想，要不要报警？我甚至假托别人的名义咨询了我一位学法律的高中同学，他说现在很难找到对我有利的证据，因为我当时洗了澡......就算可以给党育军定罪，最后也势必满城风雨，议论纷纷，那时我还怎么能安然的正常生活？我父母做了一辈子清高的教书匠，我不想让他们出去被人议论纷纷。在我们的国度，这种事诉诸法律，永远是两败俱伤的结局!”

 

李云熙痛苦的咬着牙，年轻的他们初次面对人生中的重大难题，痛苦纠结，左右为难.......

 

党育军正在办公室处理文件，李云熙阴沉着脸闯了进来，关上办公室的门，他捏紧了拳头.....

 

党育军似乎明白他的意图，缓缓站起，一双鹰隼一样的眼睛坦然迎接着李云熙的怒视。李云熙猛的一拳挥来，党育军一下子滚倒在地，顿时鼻血长流。李云熙把他拎起来，愤怒的双拳连连招呼在党育军身上。门外听到动静的员工敲门：“党总！党总！您没事吧？”，党育军两手钳住李云熙的双手，气定神闲的对外道：“我没事，你们干你们的活儿!”

 

然后看着李云熙：“小子，我从会走路开始就会打架了，论打架你这种书生两三个都不是我的对手。我今天之所以不还手，是我欠你的。打够了就出去吧！”

 

李云熙愤怒的恨不得一口吃了党育军，他咬着牙说：“小雪那么美好善良，你为什么这么伤害她？你这是爱吗？你这是卑鄙无耻，下流自私，是对一个女孩子极大的不尊重！”

 

党育军回应着李云熙的怒视：“李云熙，我当然爱程雪，我的爱一点不比你少。你的幸运不过就是比我早遇到小雪而已。如果让我先遇到她，哪里还有你什么事？小雪对我是有好感的，不然事后她为什么没报警？她只是从道义和感情上不想跟你提出分手而已。我们的事你知道多少？我们有很多志同道合的地方，工作上我指导她，她视我如师如友。业余时间我们还一起去敬老院、福利院做义工，我还经常去探望她父母，陪她父母聊天......这些你都知道吗？我不否认你爱她，可是按你们年轻人的理论，爱她就应该给她幸福。你能给她什么？我听说你们的婚房还是贷款吧？她那么美好的如诗如画的一个女孩，你让她跟你一起婚后背着债务，在柴米油盐里逐渐熬成黄脸婆吗？她会幸福吗？”

 

一股寒意从李云熙的心中蔓延，但他仍然不由自主的轻蔑的看着党育军：“在你的眼里，幸福与否就是用金钱多少来衡量的？你这个一身铜臭的商人，怎么配的上小雪？我告诉你，如果不是小雪顾忌自己的名声，死活拦着。我早就报警了，不管耗费多少时日，我也要把你送进监牢！我爱小雪，尊重她的意愿，但是你永远逃不过良心和道德的谴责，收起你那套你想要的东西都会自己去争取的理论吧！争取也讲究方式，在爱情里不需要手段，只需要真心，你这样的手段也永远不会真正赢得一个女孩儿的心！”

 

李云熙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重重的摔到党育军脸上，掉头大踏步离去。党育军机械的抓起那张纸，标题是“辞职报告”......

 

李云熙茫然的走在街上，心中有一丝隐隐的疼痛感，他心里断断续续在思索着党育军的话：“我们的事你知道多少？.....”他们竟然一起去敬老院、福利院？党育军还经常去探望程雪父母？原来他们早已私下像朋友一样的相处！也怨自己，这半年多一心想在工作上做出成绩，想给他和程雪的未来多一些幸福的保障！却没想过因此对程雪疏于陪伴，但是程雪如果不是心中有私，为什么瞒着他这些情况呢？如果不是觉得程雪对自己有好感，党育军怎么敢做那样的事？难道不是料定程雪不会报警吗？......

 

李云熙觉得自己的心像被虫蚁啃食，咬的七零八落......

 

李云熙把程雪喊到医院的凉亭里，他扶着程雪的肩膀，不由自主的用力，来平衡自己微微疼痛的心，他问她：“你和党育军，到底什么情况？你们一起去福利院、敬老院，这些事为什么瞒着我？他还经常去你家探望你父母？如果不是你抱怨过，党育军怎么会知道我们是贷款买的婚房？小雪，你，你，我还能相信你吗？”

 

程雪心里“咯噔”一下，她张了张嘴，想辩解，却发现自己百口莫辩。这些都是事实，可是却也并不是云熙想象的那样。

李云熙看着程雪那张口无言的表情，心中疑心更甚,他捏着程雪的肩膀，下意识地摇晃着，开始低吼：“你，是不是早就对党育军有好感？呵呵，是啊，高大帅气，年轻有为，不正是你们女孩理想中的人选吗？你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程雪被他摇的有些头晕，但是，她要从何说起，才能让云熙相信自己！惶急之中，她的眼泪流下来，她只觉得眼前一黑，失去意识前喃喃的说了一句：“相信我，云熙......”

 

程雪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李云熙坐在床前，面色是从未有过的痛苦绝望，见程雪醒过来，反而平静了一些，他语气无喜无悲，似乎心已死：“小雪，刚才医生给你检查，你怀孕了！一个多月了，我是不是该恭喜你呢？好了，现在你醒过来了，我也该走了，伯父的住院手续我已经办好，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说完站起来，又补充到：“医生说，胎儿发育良好。只是你情绪有些不稳，让你尽量保持好的心情，才利于胎儿发育！”

 

程雪如五雷轰顶，轰的她四肢百骸似乎要离体而去。她急急的抓住云熙的手：“云熙，我，我......”

 

有两行泪从云熙的眼里流下来，他默默地擦掉：“小雪，什么也别说了。我不会再追究你和党育军是怎么回事了，呵呵，怎么就这么巧？一次？一次你就怀孕了？我深爱你，现在依然是！所以我不会用任何一个肮脏的字眼来侮辱你！我只是希望，你能真正获得幸福！”他挣脱了程雪的手，步履蹒跚的犹如六十岁的老人，慢慢走远......

 

程雪觉得，自己似乎陷入一个寒冷的泥潭，阴冷潮湿，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安顿完父母，两天后的程雪来到某医院妇产科，准备做流产手术。B超室的护士在给她做B超的时候，温和的看着这位美丽的姑娘：“你真的不准备要吗？孩子发育的非常好，已经五十天了，都有胎心了，小心脏跳的很有力！”

 

程雪心里倏然一惊：胎心，小心脏？这么说TA已经有生命、有知觉了，她是有一些医学常识的，她知道人工流产的步骤，就是用钳子伸进子宫把胎儿夹碎一块块去取出。啊!多么残忍的事！这个孩子，她的孩子，她生命的一部分，TA已经有痛感了吧?天啊！

 

程雪没有回答护士的话，木然的接过B超结果，一步一挪走进妇产科。主治医生看完她所有的检验报告，严肃的看着她：“程雪女士，我不建议你做流产手术，你是初次怀孕，你的子宫壁先天比较薄，不仅手术中危险比较大，做了手术，以后怀孕的几率会非常低！你考虑一下！”

 

啊？程雪简直觉得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够别人几辈子了！孩子，她是多么喜欢孩子啊？可爱的、胖乎乎的小婴儿，是她和云熙多少次畅想的未来，如果以后不能做母亲，生命还有什么意义？可是这个孩子，不仅是她的，还是那个人的，那个毁了她美好爱情和幸福的人的......

 

她刚嗫嚅的说了一句：“我......”旁边一只有力的大手一把把她拉了起来，声音气壮山河：“大夫，我们不做流产手术！”说着把桌子上的检验报告一股脑收拾起来，拉着她就往外走。只剩下目瞪口呆的医生和助手！

 

“党育军，你放手，你来干什么？”程雪恼怒的欲甩脱这只大手，那人干脆一把搂住她的腰，力气大的几乎要把她抱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把她“抱”到医院停车场，打开车门把她塞进轿车，俯身看着她，声音带着恼怒：“你好大胆子，这么大的事居然也不告诉我，还自己来做流产。我真想......”

 

车里一双带泪的美目也恼怒的看着他，使他下半句话不敢再说下去。顿了顿，他换上一副温柔表情：“小雪，这几天我怕李云熙找你麻烦，也担心你。一直在关注你的一切，你知道当我得知你怀孕时，我的狂喜吗？”程雪闻言，气的把手中的挎包直砸过去。党育军不躲不闪，生生承受：“只要你能解气，打死我也无怨！但是刚才大夫的话你也听到了，你不能做流产。我知道你喜欢孩子，难道你真想一辈子失去做母亲的权利？”

 

程雪一声悲号：“都是你，你毁了我的一切！老天这是给我安排的什么命运啊？”党育军声音愈发温柔：“怪我！怪我，是我不好，我该千刀万剐！但是在我千刀万剐之前，我想请求你，嫁给我！至少是给孩子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分，好不好？不然，别人会怎么猜想议论你？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等孩子出生了，你在千刀万剐我，我绝无二话！”

 

程雪心乱如麻，怀孕初期的反应也让她浑身酸软，甚至有些眩晕。她无力的靠在汽车靠背上：“我累了，先把我送回家吧！”

 

党育军心中腾腾升起了希望的小火苗，他从她那疲倦而无奈的语气里，似乎窥到了她那本来坚固的防线慢慢打开了一条缝隙......

 

两天后，程雪主动找了党育军，她神色淡然，没有一丝温度：“我们可以先领结婚证，但我不想办婚礼，我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但是我明确的告诉你，我不爱你，从前是，现在也是。如果你能接受，咱们就去领证，你不接受，我不勉强！”

 

党育军狂喜非常：“接受！我接受！我完全接受！小雪，我知道，我伤害过你，我不强求你爱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只要每天能看见你，就好！只要......”党育军说到这里，突然就想起党育红以前跟她说过的一句话：“爱一个人，会变得很低很低，一直低到尘埃里，心却是欢喜的，在尘埃里开出花来！”呵呵，生命轮回，报应不爽啊！但是，他，就是愿意在她面前低到尘埃里......

 

程雪看了党育军一眼，心中不仅也有一丝恻然，她怎么会体会不到他那低到尘埃里的卑微的爱？只是，只是，她的心被另外一个人占据着，再也没有容纳别人的空隙......

 

一个多月以来，党育红像是经历了一场地狱轮回，生死淬炼。她想过死，可是她又万般的不甘心！她想去找程雪，想问问她：你为什么如此不自重？你明明不胜酒力，为什么要去喝酒？你有了那么优秀的李云熙，为什么还要去迷惑我的党育军？可是问了又如何，她明知道不是程雪的错！她只是像天下所有的女人一样，另一半变了心，想当然的把过错推到外面的“狐狸精”身上！她党育红也并非胡同里倚门磕瓜子扯三八的世俗女子，她其实早就明白，党育军对她没有那种刻骨铭心的男女之爱。他对她，更像对亲人。不是吗？从他们还不会走路开始，就生活在一个屋檐下，除了没有血缘之亲，从名字到生活方式，他们就是不折不扣的亲兄妹！

 

可是她又怎么能甘心，二十八年一心一意的等待与付出，最后就换来一句“兄妹”？

 

这一个多月，她每天就那样行尸走肉般的或躺在床上，或蜷在阳台上的躺椅上，看着窗外云卷云舒，一看就是好几个小时。她没有去公司，党育军担心她出意外，回来看望了她几次，但两人大部分时间相对无言。公司那些小姐妹陆陆续续也来看望她，从她们嘴里，她知道了很多事。直到，她听说了程雪怀孕！

 

党育红如睡狮初醒，她感到一股强烈的肃杀之气覆顶而来，带着风霜，带着绝望，带着所有她不愿看见不愿面对的严峻向她涌来......

 

党育红和程雪坐在了一间幽静的茶室，坐了足足有五分钟，两人不知从何说起。最后，程雪含泪先开了口：“红姐，我很抱歉。此时此刻，我说什么可能都显得虚伪。我不知该如何跟你解释，总之一切非我所愿。我也不知上天给我安排了一个什么样的命运，让我身不由己的被裹挟前行.......”

 

党育红看着落泪的程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可是，这么温柔安静的女孩儿，对于她来说，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入侵者。她恨她，恨不得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可是，她闭闭眼，一颗泪也落下来，她知道，有些事，不能怪她，没有人比党育红更了解党育军。他才是真正的侵略者，攻城略地，永不服输！

 

党育红递给程雪一张纸巾：“别说了，情况我基本了解了。有些事不怪你，唉！都是孽缘！”程雪诧异的抬头：“你不恨我吗？红姐？我本来做好准备，承受你的责骂的......”

 

党育红苦笑摇头：“若说不恨，那是虚伪。我只恨当初为什么把你招进公司！可是恨有什么用，本来也不是你的错！党育军的性情，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你，现在，是什么情况？”

 

程雪把发现怀孕，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做手术，以及李云熙伤心离去，现在在党育军的请求下她准备跟他先领证，等等的情况说了一遍。党育红的目光闪了闪：“你是为了给孩子一个名分才跟党育军领证的？”程雪低声说：“是，我不爱他。从来没有爱过。可是云熙走了，我把他伤的那么深，即使他在又怎么样？就算他愿意，我能让他接受别人的孩子吗？”

 

党育红叹了口气：“唉！也苦了你了！这个世上，为什么男人造的孽，苦果都要女人来承受！”，两个人相对洒泪，一时无言。

 

稍顷，党育红说：“这一个多月，我也想了千百遍了。男人的心不在你身上，强留何益？今天没有你，明日还有别人，不是我的终究不是我的！现在什么也别想了，你先安安心心把孩子生下来吧！”

 

程雪和党育军领证了！程父程母不知道这些年轻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程雪从小有主意，她不想说的事他们永远无法勉强。他们只能无奈的接受，党育军成为他们女婿的事实！

 

但是就在程雪跟党育军领证的第三天，李云熙居然回来了！

 

李云熙约程雪在附近的公园见面，冬日的公园湖边，一派冷清。李云熙握着程雪的手：“小雪，是我不好，我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逃避了。这几天，我反复的想了很多很多，这件事，不是你的错。我也想明白了，党育军跟我说的你们一起如何如何的话，无非就是为 了离间咱们的感情。小雪，我深爱你，失去你的日子生不如死！我愿意，接受你的一切，包括，你的孩子。我们一起来把他养大，我的为人你清楚，一诺千金，我会把他视如己出！”

 

程雪眼泪簌簌而下，她贪婪的抚摸着李云熙的眉毛，脸庞，她没有看错他，这个男人，俊朗、优秀、善良、包容，他值得更好的：“云熙，谢谢你！有你这些话，我死亦无憾了！可是，这么好的你不该承受那样的命运：妻子婚前失贞，有一个别人的孩子横亘在我们之间，永远是你心里的一根刺。谈何幸福快乐？”

 

李云熙急急的道：“小雪，如果能选择，谁也不愿命运这样安排，可是事情已经无可挽回，就让我们一起面对好吗？不要把男人都想的那么狭隘。你知道成吉思汗吗？他在新婚之夜妻子被别的部落头领抢走，一年之后他抢回妻子，妻子已经为那个部落头领生了孩子。可是他不但重新接纳了妻子，封她做王后。还对她那个孩子视如己出，这个孩子也一直做为他的长子位列四大王子之首。一代帝王都有这样的心胸，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

 

程雪苦笑着摇头：“傻子！成吉思汗能够接受长子“术赤”，跟那个时候蒙古人的风俗有关。蒙古人每征服一个部落，杀死他们的部落首领后，会连部落首领的妻子和孩子还有这个部落的牛羊财产一起接受，所以这是他们已经形成的不会被别人诟病的观念。你知道“术赤”在蒙语里的意思吗？客人，是客人！这就表明，成吉思汗的内心.......”

 

李云熙握住程雪的手逐渐冰冷，他盯着程雪的眼睛：“小雪，你这样拒绝我，是不是已经爱上了党育军？”

 

程雪为之气结，刚刚开口要争辩：“你胡说........”一转念间，却语风突变：“也许你说的对，我已经不知不觉爱上了他，我们已经领证了.....”

 

李云熙有如晴天霹雳，他死死的盯着程雪，奢望从她的目光中能看出她骗他，或者开玩笑的痕迹，但是程雪迎接着他的怒视，一派凛然。李云熙扬起手，欲待一巴掌打到这张温柔纯真的脸上，可是看着那如玉的面庞，终究没有下得去手！

 

他咬着牙：“希望你永不后悔你的选择......”一转身，大踏步的离去，再也没有回头！

 

直到她走远，程雪才蹲在地上，大放悲声......

 

九个月后，程雪在医院生下一个六斤重的女孩。曾经，程雪以为自己是对这孩子也有一丝恨的。可是当党育军满怀惊喜、满怀感恩、眼眶湿润的把孩子抱到她面前，她看着襁褓中这个小生命，她皱巴巴的，皮肤发红，眼睛和嘴巴大概是被羊水泡的，肿肿的，好丑！但是她立刻感受到了一种血脉相连的生命的喜悦，这个丑丑的小生命，是她的一部分，是她的女儿！她爱她！她亲吻着她那还没有一个小饺子大的小手，激动的泪流满面！

 

党育红自从和程雪见面深谈过一次，就恢复了平静，她平静的上班、下班，也没再跟党育军提起过一句关于程雪的事。这让党育军有一丝忐忑，她平静的让他不安，她平静的.....不太像平时的她！

 

程雪生育，她像个家人一样忙前忙后，全程陪同，送饭、煲营养汤，党育军愧疚又过意不去：“小红，谢谢你！”

 

党育红面无表情：“谢什么，你不是说从此以后我是你的亲妹妹吗？怎么？又不认了？”

 

党育军慌忙说：“认，怎能不认。一辈子，下辈子都认！”党育红不等她说完，就又帮着程雪照顾孩子去了。

 

这天中午，程雪父母回家去给程雪做月子餐，党育军公司有急事去处理。产后虚弱的程雪昏昏睡去了，护士喊程雪家属抱新生儿去进行检查，党育红慌忙答应了。

 

党育红看着襁褓中熟睡的婴儿，心中百味杂陈：因为她的到来，党育军得偿所愿！因为她的到来，原本口口声声只爱李云熙的程雪，成了党育军的合法妻子！因为她的到来，多少人的命运被改写？......

 

一念既生，邪魔即至。党育红抱着孩子，向新生儿检查室相反的方向走去.......

               （未完待续）